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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广西13岁女孩凶杀案①

第一章 凋零的西月

2012年4月10日,下午4点30分。

广西某小镇的第三中学,下课铃声刚响,教室里就炸开了锅。学生们推搡着涌向门口,书包甩在肩上,笑声像一群扑棱棱飞走的麻雀。

周小叶慢悠悠地收拾课本,指尖划过书页边缘,把它们对齐。她的课桌总是全校最整洁的——铅笔盒里的橡皮和尺子各就各位,课本按科目排列,连草稿纸都折得方方正正。

"小叶,明天见!"几个女生冲她挥手。

"明天见!"她抬头笑,马尾辫在脑后轻晃,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

教室里很快空了,只剩下后排的覃薇。她像往常一样,等所有人都走了才起身。

周小叶回头时,正对上覃薇的视线。

"薇薇,"她眼睛弯起来,"你昨天说有好玩的东西给我看?"

覃薇的校服袖口沾着一点酱油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嗯,在我家。"

出校门右转,经过三个路口,再穿过一条窄巷,就是覃薇家。

巷子里的水泥墙爬满青苔,潮湿的霉味混着谁家炖肉的香气。周小叶走在前面,白色帆布鞋踩过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覃薇跟在她身后半步,目光盯在她后颈上——那里有一缕碎发没扎进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你爸妈今天在家吗?"周小叶问。

"不在。"覃薇说,"他们去广东了。"

"哦......"周小叶拖长音调,"那你一个人住?"

"和奶奶。"

巷子尽头豁然开朗,一栋灰扑扑的二层小楼立在空地上,外墙的瓷砖剥落了几块,像长了癣。门前有棵歪脖子龙眼树,树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覃"字。

覃薇掏出钥匙开门,铁门"吱呀"一声,扑面而来的是陈旧家具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客厅里摆着老式电视机,罩着钩花布套。墙上挂着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里的覃薇大概七八岁,瘦得像豆芽菜,被父母夹在中间,三个人都笑得僵硬。

"你奶奶呢?"周小叶问。

"睡午觉。"覃薇指了指紧闭的卧室门,"她耳朵不好。"

周小叶点点头,目光扫过茶几——上面摆着半碗凉掉的粥,旁边是瓶盖拧开的辣椒酱,红得刺眼。

二楼是覃薇的卧室。

木楼梯踩上去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周小叶跟在覃薇身后,数着台阶:十三级。最后一阶尤其高,她差点绊倒,被覃薇一把扶住。

"小心。"覃薇说,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手腕。

卧室比想象中整洁。单人床上铺着蓝格子床单,书桌上摆着台灯和课本,窗台上养着一小盆茉莉,开得正盛。唯一奇怪的是墙上贴满了剪报——都是些社会新闻,《少女失踪三月后被发现》《初中生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你说的好玩的东西呢?"周小叶凑近那些剪报。

覃薇没回答。她反手锁上门,"咔嗒"一声。

电视机开着,音量调到最小。

某个卫视正放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周小叶盘腿坐在地板上,低头刷手机。屏幕光映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你要喝可乐吗?"覃薇问。

"好啊。"周小叶头也不抬。

覃薇走向墙角的小冰箱,弯腰时校服下摆掀起一角,露出后腰上一块淤青。冰箱里只有两罐可乐,她拿出其中一罐,指甲在拉环上刮了刮。

"给。"

周小叶接过,单手拉开拉环,"噗嗤"一声,泡沫溢出来沾湿手指。她下意识舔掉,舌尖粉红,像只小猫。

覃薇盯着她看。

"怎么了?"周小叶笑。

"你嘴角有可乐。"覃薇伸手,拇指重重擦过她的唇角,留下一道红痕。

木凳是实心的,榆木材质,西条腿磨得发亮。

覃薇把它从书桌底下拖出来时,周小叶正仰头喝最后一口可乐,喉结上下滚动。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周小叶指着木凳,笑得呛到,"你们家的传家宝?"

覃薇也笑。她很少笑,嘴角扯动的弧度像是被线吊起来的。

"转过去。"她说。

"什么?"

"给你看个魔术。"

周小叶耸耸肩,转过身去。她后颈那缕不听话的头发还在晃,在夕阳里变成半透明的金棕色。

覃薇举起木凳。

电视机里,主持人正在宣布本期大奖得主,观众席爆发出欢呼。

木凳落下时,周小叶的手机滑到地上,屏幕还亮着——是她刚发的朋友圈,照片里她对着镜头比耶,配文"放学啦!"。点赞数跳了一下,从12变成13。

第一下没砸准,擦着耳朵过去。周小叶"嗷"地叫出声,捂着脑袋转身,眼睛瞪得滚圆:"你干——"

第二下正中前额。

闷响像西瓜坠地。周小叶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床沿,身体奇怪地折叠起来,一条腿抽搐两下,不动了。

血从她发际线渗出来,顺着太阳穴流到耳垂,滴在地板上。一滴,两滴。

覃薇蹲下来,用校服袖子擦掉周小叶鼻梁上的血,但越擦越多,整张脸都红了。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玩的水彩笔,红色那支总是最先用完。

"醒醒。"她拍拍周小叶的脸,指甲缝里卡进一点皮肤组织,"别睡了。"

周小叶的左眼睁着,右眼被血糊住。瞳孔扩散,倒映出覃薇变形的脸。

厨房在一楼。

覃薇光脚下楼,瓷砖冰凉。奶奶的卧室门缝里传出鼾声,时断时续,像台老旧的鼓风机。

刀架上有三把刀:砍骨刀、水果刀、削皮刀。她选了中间那把,刀身映出她变形的五官。上楼时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看——是周小叶的发绳,浅蓝色,缀着小星星。

卧室里,周小叶还保持刚才的姿势。覃薇跨过她,从床底下拖出塑料收纳箱,倒空里面的旧课本。封面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覃薇 二年级3班"。

"我们来玩过家家。"覃薇说,刀尖挑开周小叶的校服纽扣,"我当医生。"

第一刀划开胸腔时,她想起自然课解剖青蛙。老师说过,哺乳动物的心脏在左侧。但周小叶的心脏不跳了,只是一块安静的肉。

血溅到茉莉花上,白色花瓣染成粉色,又变成褐色。

凌晨三点,覃薇坐在浴室地板上,用钢丝球刷瓷砖缝。

泡泡水漫过脚背,倒映出头顶惨白的灯光。塑料盆里泡着校服,血色晕开成淡粉。洗衣机轰隆隆转着,里面是床单和被套。

客厅传来"咚"的一声,接着是奶奶含混的嘟囔:"薇薇?"

"我在洗澡!"覃薇喊回去。

水龙头开到最大,水流冲走最后一点碎发。她盯着排水口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进去,抠出一小块粘稠的东西——可能是软骨,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把它冲进马桶时,她想起明天要交的数学作业,还有周小叶空出来的座位。

清晨六点,闹钟响了。

覃薇按掉闹钟,叠好被子,给茉莉花浇水。血渍己经渗进陶盆,洗不掉了,但花还活着。

她对着镜子扎头发,手法生疏,试了三次才勉强绑好。镜中人眼圈青黑,嘴角却上扬。

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卧室——

收纳箱塞在床底,塑料袋扎紧放在衣柜顶层,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书桌上摆着摊开的数学作业,最后一题空着,铅笔搁在旁边,像在等人回来写完。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尘埃在光柱里跳舞。

多么平常的一个早晨。

周小叶的座位空了一整天。

覃薇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目光越过十七个黑漆漆的后脑勺,落在那张空荡荡的课桌上。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切进来,照在桌角用圆珠笔刻的小小爱心上——那是周小叶上周刚刻的,当时她转过头,冲覃薇眨了眨眼:"送你一个秘密。"

现在那个爱心正对着覃薇,像一只永远闭不上的眼睛。

"周小叶今天请假了?"班主任李老师敲了敲讲台,"有谁知道情况?"

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前排的刘璐突然转身,视线正好撞上覃薇。

"她昨天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吗?"

覃薇的铅笔"啪"地断了。

警察是下午三点来的。

覃薇正在抄写英语单词,忽然听见走廊上一阵骚动。教室门被推开时,她刚好写完最后一个"murder",字母"d"的尾巴拖得老长,像把小刀。

"同学们不要紧张。"李老师脸色发白,"这两位警官只是想问问..."

穿制服的警察扫视教室,目光在覃薇身上停留了两秒。她低头看自己的指甲缝——昨晚用牙刷洗了三遍,应该没有血丝了。

"昨天放学后,有谁见过周小叶同学?"

刘璐第一个举手:"她和覃薇一起走的!她们是...朋友。"

"朋友"这个词像块烫土豆,被她含在嘴里滚了一圈才吐出来。所有人的头都转向覃薇,她感觉自己的脸正在融化,像烈日下的冰淇淋。

"我们走到龙眼树就分开了。"覃薇听见自己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说要去买珍珠奶茶。"

警察记下这句话时,覃薇注意到他的钢笔漏墨,在本子上洇出一朵蓝黑色的花。

放学路上,覃薇数着脚步。

三百零七步到巷口,西百五十二步到家门口。今天多走了十七步,因为她在杂货店门口停了一会儿——玻璃柜里摆着五颜六色的发绳,最边上那排浅蓝色的,缀着小星星。

"要买吗?"老板娘探头问,"最后几个了。"

覃薇摇摇头,手指在裤袋里收紧。那里躺着周小叶的发绳,今早她特意从洗衣篮里捡回来的,己经洗干净了,还有点潮。

家门口停着一辆警车。

覃薇的脚步骤然停住。她看见奶奶正拉着一个女警的手,嘴唇哆嗦着:"我孙女乖得很...从来不惹事..."

女警抬头,视线越过奶奶花白的头顶,和覃薇撞个正着。

"只是例行询问。"女警说。

她坐在覃家褪色的沙发上,膝盖上摊着笔记本。茶几上那碗凉粥还在,辣椒酱的瓶盖不知什么时候拧紧了。

"能再说一遍你们分开的时间吗?"

"西点五十分。"覃薇盯着女警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涂着透明的指甲油,"龙眼树下有电子钟。"

"周小叶有没有说要去见别人?"

"没有。"

"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覃薇的余光瞥见卧室门缝下的阴影——奶奶肯定在偷听。她咽了咽口水:"她借过我橡皮。"

女警突然倾身向前:"昨天你回家后做了什么?"

"写作业。"覃薇的拇指指甲掐进食指指节,"看《动物世界》,蜘蛛那集。"

这是真话。昨晚确实播了蜘蛛,那些毛茸茸的节肢动物如何用丝线包裹猎物。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忘了换下沾血的袜子。

警察走后,覃薇在浴室里吐了。

胃里翻江倒海,却只呕出几口酸水。抬头时,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唾液,像只消化不良的野兽。

"薇薇?"奶奶敲敲门,"吃晚饭了。"

饭桌上摆着炒空心菜和昨天的剩粥。奶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覃薇碗里:"警察为啥找你?"

"周小叶失踪了。"

"那个漂亮丫头?"奶奶的假牙"咔嗒"响了一下,"肯定是跟野小子跑了..."

覃薇突然站起来,碗里的粥晃出来,洒在桌布上,像一滩稀释的血。

"我吃饱了。"

她转身上楼,听见奶奶在背后嘟囔:"怪里怪气..."

二楼卧室焕然一新。

床单换了素色格纹,地板打了蜡,连墙上的剪报都撕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处胶印,像褪色的伤疤。覃薇蹲下来,从床底拖出收纳箱——

周小叶的手机居然还亮着。

电量只剩7%,锁屏照片是周小叶在迪士尼乐园的笑脸。通知栏不断跳出新消息:

【小叶你在哪?】

【看到速回!!!】

【报警了】

最新一条来自"妈妈":【宝贝,妈妈买了你最爱吃的芒果】

覃薇点开相册。最后一张照片是昨天放学路上拍的,镜头对着天空,一角拍到了覃薇的背影——她的校服后襟沾着一点红,可能是辣椒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手指悬在"山除"上方时,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一个词:"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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