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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毒手初现影风起青萍末

第6章 毒手初现影,风起青萍末

三更梆子敲过第三遍时,翠兰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陶瓶的粗陶纹路里。

后巷的风卷着枯叶打在她脚踝,灰布棉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却盖不过她擂鼓般的心跳——那声音震得耳底发麻,连张婶在灶房里的呼噜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她盯着厨房那扇没闩紧的木门,门缝里漏出的微光在青砖地上投出一道窄窄的亮线。

昨日沈氏摔碎的茶盏碎片还扎在她膝盖里,此刻随着她弯腰的动作,碎瓷刺得血肉生疼。"再试一次。"她喉间发紧,舌尖尝到腥甜,是方才咬破了唇,"这一次,定要让苏晚翻不了身。"

陶瓶塞子"咔"的一声被拔开,苦杏仁混着朱砂的气味窜进鼻腔。

翠兰踉跄一步,扶着墙稳住身形——这味道比白日里更冲,像根细针首扎太阳穴。

她想起白日里老夫人夸苏晚"调药本事比老医正还灵"时,沈氏攥着帕子的指节泛白;想起自己跪在耳房碎瓷上时,沈氏甩袖前那句"蠢货"。

这些画面在眼前晃成一片,她突然狠命擦了擦眼角,攥着陶瓶的手终于稳了。

厨房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半寸。

张婶的呼噜声陡然拔高,又重重落回喉咙里,变成含混的嘟囔。

翠兰贴着墙根溜进去,灶上砂锅里的莲子羹还冒着热气,米白色的汤面浮着层油花,在灶火余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她盯着那口砂锅,喉结动了动——苏晚每日寅时三刻会来厨房监督老夫人的早膳,这莲子羹是要在卯时前送到老夫人院里的。

陶瓶倾斜的瞬间,她的手又抖了。

浅红色的粉末簌簌落进汤里,在汤面搅起细小的漩涡。"够了。"她咬着牙将陶瓶塞紧,转身要走,却被灶台上的铜烛台晃了眼——那烛台边缘沾着半枚浅粉的指甲印,是苏晚惯用的凤仙花染的颜色。

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翠兰猛地回头,灶房里只有张婶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梁上的蜘蛛网在风里轻轻摇晃。

她攥着陶瓶的手心里全是汗,几乎要把陶瓶捏碎。"是我多心了。"她扯着棉袍袖口擦了擦脸,转身时衣角扫过案上的香料罐,"当啷"一声,装桂花蜜的罐子歪了。

张婶的呼噜声戛然而止。

翠兰的血"嗡"地涌到头顶。

她僵在原地,看着灶房里的人影翻了个身,又传来均匀的鼾声。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她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棉袍己经湿透了。

等张婶的呼噜声重新响起,她几乎是踉跄着撞开木门,灰布棉袍下摆沾了灶台上的莲子羹,黏糊糊地贴在腿上。

后巷的风灌进领口,她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陶瓶还攥在手里。

低头一看,瓶身不知何时蹭上了莲子羹的米白汤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明日...明日苏晚端着这碗羹去老夫人院里时..."她望着侯府高墙内的灯火,突然笑出声,"老夫人若犯了癔症,说苏晚下毒害她..."

她的笑声被夜风吹散在巷子里。

寅时二刻,苏晚踩着晨露进了厨房。

张婶正蹲在灶前添柴,见她进来连忙起身:"少夫人今日来得早。"苏晚扫了眼灶上的砂锅,莲子羹的香气混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钻进鼻腔。

她垂眸掩住眼底冷光,指尖轻轻拂过案上的香料罐——装白芷的罐子封口有些松,罐口沾着几点浅红粉末,和她昨日在翠兰房里发现的朱砂碎屑颜色分毫不差。

"张婶,今日的莲子羹先别送。"她伸手按住砂锅的木盖,"我闻着味儿不大对,让刘嬷嬷来验验。"

张婶愣了愣,刚要应是,柴房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这是李妈妈她们?"苏晚皱眉看向隔壁柴房,"昨日不是说换了守夜的婆子?"

话音未落,柴房的门"砰"地被撞开,李妈妈扶着门框首喘气,脸上红得像是要滴血:"少夫人...柴房里...像是有股子怪味儿,呛得人喘不上气..."她身后跟着的小丫头也捂着嘴咳嗽,眼角泛着泪,"奴婢们半夜就开始咳,起初以为是风大..."

苏晚的指尖在砂锅盖沿轻轻叩了两下。

她转身从怀里摸出个锦盒,掀开盒盖是一排细颈瓷瓶:"刘嬷嬷昨日说老夫人近日容易心悸,我特意调了宁神香。"她拿起其中一个瓶子晃了晃,"这香要混着莲子羹的热气才能发散,不想倒先熏着守夜的婆子了。"

张婶凑过去闻了闻,皱起眉头:"这味儿...和方才砂锅里的怪味儿倒像?"

苏晚没接话,只盯着柴房通风口——那是她昨日命人改的,原本通向后巷的风口被调成了通向柴房。

晨光透过窗纸漫进来,她看见通风口边缘沾着几点浅红粉末,和砂锅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卯时三刻,老夫人院里的海棠树下围了一圈人。

刘嬷嬷举着银筷子在莲子羹里搅了搅,银尖上泛起淡淡的青灰:"这羹里掺了白芷粉。"她转头看向苏晚,"少夫人昨日给老夫人的方子上,可没这味药。"

沈氏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盯着那碗莲子羹,又想起昨日翠兰哭着说"药粉是她换的",只觉后槽牙发酸:"翠兰呢?"

"回大夫人,翠兰在这儿。"院外小丫头话音未落,翠兰便被两个粗使婆子架了进来。

她灰布棉袍上还沾着昨夜的莲子羹渍,看见那碗羹时瞳孔骤缩,喉结动了动,"夫人,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苏晚从袖中取出个小纸包,"这是昨日厨房用的香料清单,莲子羹该用的是桂花蜜和茯苓。"她又举起那个装白芷的瓷瓶,"可这瓶白芷的封口印子,和翠兰姑娘衣袋里的碎屑——"她看向刘嬷嬷,"刘嬷嬷昨日在翠兰房里捡到的朱砂碎屑,可是一模一样?"

刘嬷嬷立刻从怀里摸出个帕子,展开是些浅红粉末:"老奴验过了,和这瓶白芷封口的朱砂,连粗细都分毫不差。"

翠兰的腿一软,瘫在地上。

她望着沈氏铁青的脸,突然扑过去拽住沈氏的裙角:"夫人,是苏晚...是她故意设套害奴婢!"

"住口!"沈氏甩袖甩开她的手,指甲在裙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好个忠心奴婢,竟是存心要害主!"她转头看向老夫人,"母亲,这等心术不正的丫头,该重重罚!"

老夫人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按府里规矩,杖责二十,发去洗衣房。"

两个婆子架起翠兰往外拖时,她突然挣开钳制,踉跄着扑向苏晚。"你别得意太久!"她眼底血丝密布,声音里带着哭腔,"侯府里...侯府里的事,你以为你查得清?"

苏晚后退半步避开,望着她被拖走的背影淡淡一笑:"我从不打无准备之战。"

暮色漫进院子时,苏晚回了自己的小院。

烛火在案头跳动,她从妆匣最底层摸出本旧账簿,封皮己经褪了色,边角磨得发毛。

翻开第一页,墨迹有些模糊,却能看清上面记着:"五月初三,顾府支银三百两,送西市春香楼李姑娘..."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的一声,惊得烛火晃了晃。

苏晚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这账簿里记的,可不止春香楼的银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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