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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潮水欲来

第一节:码头交锋

鹭岛17号码头,凌晨2:17。海风裹着咸腥味钻进集装箱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阎猡背靠冰冷的金属箱,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那把改装过的格洛克19。枪管上的编号被刻意磨去,弹匣里压着的9mm开花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阎哥,船到了。"耳机里传来阿彪刻意压低的闽南语,"船拢到位啊(船己经到位了)。"

阎猡没应声,目光扫过码头布局。三个制高点,两个出入口,七名马仔像幽灵般分散在阴影里。那艘锈迹斑斑的渔船正缓缓靠岸,船身上"金顺渔业"的漆字剥落得斑驳不堪。二十个密封金属箱被陆续卸下,印着某水产公司的logo,但搬运工绷紧的手臂肌肉暴露了它们的真实重量。

"验货。"阎猡对着衣领处的麦克风说道。

阿彪麻利地撬开最近的一个箱子,手电光下露出层层包裹的防水布。剥开最后一层时,这个见惯风浪的老江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整齐齐的MP5冲锋枪,德国原厂镀铬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枪托上还贴着未拆封的油纸。

耳机里突然响起龙爷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德国仔的新家私(德国人的新货),市价翻三倍。今晚着送进3号仓。"

阎猡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在"影刃"时用过这种武器,知道它的近距离穿透力能打穿轻型防弹衣。如果这批军火流入市场......

"警察来啊!"一声尖锐的闽南语嘶吼突然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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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血色迷宫

警笛声从三个方向同时炸响,探照灯的白光如利剑般刺入码头。阎猡在第一时间用肩膀撞开阿彪,几乎同时,一发狙击弹擦着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没入集装箱,在金属表面撕开一个狰狞的裂口。

"有内鬼!"阿彪用闽南语咒骂着掏枪,却被阎猡铁钳般的手按住手腕。

"东北角,两人一组突围。"阎猡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货毋通啊(货不要了)。"

混乱中,他看见至少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呈战术队形推进。防弹盾牌上反射着冷光,冲锋枪的激光瞄准点在黑暗中划出致命红线。这不是普通出警,而是精心策划的围剿。

一发震撼弹在十米外炸开,强光与爆鸣中,阎猡凭借肌肉记忆连续点射。两个试图包抄的特警应声倒地,但子弹都精准地打在防弹衣边缘的腋下位置——非致命,却足以让对手失去行动能力。

"阎哥!遮来!(这边来)"阿彪拖着一个金属箱往渔船方向狂奔,箱体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阎猡刚要跟上,突然浑身汗毛倒竖。多年战场养成的本能让他猛地侧身,一发子弹擦着颈动脉划过,带起一熘温热的血珠。两百米外,狙击镜的反光在月光下一闪而逝。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狙击点选在通风管道夹角,完美避开所有常规射击死角。这不是普通警察的手笔,是专业狙击手的猎杀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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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故人枪口

渔船方向突然传来阿彪撕心裂肺的惨叫。阎猡借着集装箱掩护摸过去,看见阿彪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一个穿特警制服的男人用枪顶着他后脑勺,另一只手正在掀那个金属箱。

月光照在那人的侧脸上,阎猡的呼吸瞬间凝固。

——陈默。代号"夜枭","影刃"同期队员,三年前和他一起在缅甸雨林里吃过发霉的压缩饼干,喝过同一个水壶里的浑水。

陈默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阎猡的藏身处。两人目光在黑暗中相撞,时间仿佛静止。阎猡的食指扣在扳机上,却重若千钧。

陈默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没有出声,但阎猡读懂了那个口型——

"走。"

下一秒,陈默突然调转枪口对天鸣枪:"嫌疑人向东南方向逃窜!"他故意高声喊道,同时一脚踹翻金属箱。里面的枪支哗啦啦散落一地,在探照灯下无所遁形。

阎猡最后看了眼战友,转身隐入迷宫般的集装箱堆场。身后传来陈默用闽南语的厉喝:"毋通走!(不准跑)"——却是对着完全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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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节:龙潭试金

安全屋的淋浴间里,热水冲刷着阎猡肩颈的血迹。蒸汽模糊了镜面,却遮不住他眼底的血丝。右手虎口因长时间握枪而青紫,指关节上还沾着码头铁锈的痕迹。

门外传来龙爷带着笑意的掌声。

"足敖!(真厉害)"老头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摊着今晚的损失报告,"三成货换六个条子重伤,这注值得啊!"

阎猡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淌。龙爷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他身上游走,最后定格在颈侧那道子弹擦痕上。

"不过......"龙爷突然话锋一转,枯瘦的手指敲了敲茶几上的平板,"阿彪讲你放水?"

屏幕亮起,监控画面显示陈默正押着阿彪上警车。镜头特意给了特写——阿彪脸上是困惑而非恐惧,陈默的嘴角则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阎猡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狙击手是'影刃'的人。"

龙爷手中盘着的核桃突然停住。

"陈默,近战专家,擅长审讯。"阎猡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若予伊审阿彪......(如果让他审阿彪)现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己经招了。"

老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从抽屉里扔出个牛皮纸袋:"你的'安保费'。"见阎猡没动,又补了句:"你老母的病院,我安排好啦你母亲的医院,我安排好了)。"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在阎猡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他慢慢弯腰捡起纸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多谢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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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西点,阎猡站在仁和医院天台。咸湿的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远处货轮的汽笛声像垂死野兽的呜咽。

"海水欲来了。(潮水要来了)"他轻声用闽南语说道,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拂起一片细小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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