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家叫“忘忧”的老旧茶馆，空气里混着廉价茶叶的涩味和一点点霉味。
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晃着的老吊灯洒下来，在木桌上投下模糊的光圈。
角落里的收音机放着沙哑的老歌，声音不大，像是在慢慢回忆过去。
祁同伟坐在角落里，表情平静，眼神扫过整个茶馆，最后停在柜台后打盹的老板身上。
老板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脚边堆着几袋旧茶叶，看起来懒洋洋的。
“老板，打听个人。”祁同伟说话不急不慢，但有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分量。
老板睁了睁眼，闷声问：“谁？”
祁同伟把一张照片推过去，纸在桌子上滑了一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照片上的男人是系统提示的关键人物。
老板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摇头说：“没见过。”
祁同伟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桌面，“哒、哒、哒”，节奏很稳。
他盯着老板：“再看看。这个人对我很重要。”语气冷了下来。
老板额头上冒出汗，又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像来过几次，话不多，每次都坐角落，点碧螺春。说是搞建筑的，姓什么记不清了。”
祁同伟心里一动，这和系统推测的差不多——通过工程项目输送利益。
他还想继续问，门突然被推开，外面的风卷了进来。
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带头的人亮出证件：“有人举报聚众滋事，跟我们走一趟！”
祁同伟扫了一眼他们，立刻看出不对劲。
尤其是带队的那个，他认得，是李昊天那边的人。
这是冲他来的。
祁同伟站起身，伸出手：“既然是例行公事，我配合。”
几个便衣看他这么顺从，有点意外，动作还是挺粗暴地把他带出去。
上车后，祁同伟借着后视镜确认了带队人的身份。
果然是他。李昊天这次更首接了。
车子开动，祁同伟闭上眼，脑子却没停。
对方越紧张，说明他离真相越近。
就在车拐弯准备上主路时，一辆奥迪突然插过来，硬生生把车拦下。
刹车声刺耳，轮胎在地上擦出焦味。
开车的是赵海涛。
“谁让你们抓我的人？”赵海涛站在车外，语气很重，“市局的案子，你们也敢管？”
带队的便衣脸色变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人了。
祁同伟下车，朝赵海涛点点头。两人一起上了他的车。
路上没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赵海涛才开口：“有些事，别太急。”
祁同伟听懂了，这话不是警告，是提醒。
送回办公室楼下，赵海涛没多留，首接走了。
祁同伟锁上门，掏出一张名片——王大力，宏远建筑工程有限公司项目经理。
他一摸那张名片，脑海里响起机械音：
“叮！关键信息补全中……”
“误差率下降至28%。”
“恭喜，你己晋级‘见习探长’。”
祁同伟眼睛亮了一下。误差降低，意味着方向没错。
他整理今天所有线索：老板的话、王大力的身份、李昊天的警告、赵海涛的态度。
然后打开电脑，把这些信息加密存档，并设了个自动备份机制，以防万一。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夜色渐深，窗外灯火闪烁，办公室里却安静得出奇。
祁同伟看着窗外，眼神坚定。
要扳倒李昊天，必须找到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他闭上眼，启动系统功能：“根据现有线索，分析李昊天可能藏证据的地方。”
系统很快回应：“信息筛选中……目标锁定……”
一个地点浮现出来——一个安保严密、平时不对外开放的地方，和李昊天的生意圈关系密切。
祁同伟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
那里，很可能就是突破口。
他拿起外套，走进夜色中，像一只猎豹，悄悄逼近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