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坐在茶几前,手里握着手机,指节敲着桌面。
凌晨三点,窗外月光被云遮得只剩一半。
小刘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王所这半个月去了田姐赌场七次,昨晚两点多从后门出来,手里拎了个黑皮箱,像是账本。”
他低头看着那颗骰子,红色漆面在灯光下泛着光。
系统提示说,三天前枪击案的弹壳就埋在赌场后巷的银杏树下,而那天王振武本该在派出所值班。
“要掀桌子,先抓桌腿。”他低声说完,摸了摸骰子上的凹痕,“监控室得去看看。”
赌场门口霓虹灯亮得刺眼,他把摩托车停在三百米外的报刊亭后面,帽子压低。
他摸了摸腰间的摄像头,这是苏绾托人改的,能录三小时高清视频。
推开门,空气里都是烟味,夹杂着骰子撞进骰盅的声音。
前台那边,老周趴在吧台上打盹,监控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蓝光。
“先生玩两把?”服务员走过来,身上香水味浓得呛人。
祁同伟把骰子拍在桌上:“换五千筹码。”他弯腰捡筹码时,手悄悄按了一下监控室的门把手。
脑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画面闪现:田姐拿着对讲机喊话,王振武在骂人,最后出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举着手枪,枪口还冒烟——那人长得很像王浩。
“先生?筹码。”服务员的声音把他拉回来,他接过筹码,手有点抖。
墙上电子钟显示西点十七分,正是枪击案发生的时间。
他笑了笑,把筹码拍在桌上:“庄家,开牌。”
第一局赢了八千,第二局赢了一万二。
第三局他押上全部筹码时,听到楼梯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
田姐站在栏杆边,涂着蓝色指甲油的手搭在上面,耳坠晃着光。
“这位先生手气不错?”她问。
“托老板娘的福。”祁同伟把筹码堆起来,“就是不知道这赌场是谁说了算?”
空气安静了几秒。
田姐笑了下,敲了敲桌面,两个保安从角落走出来:“老周,带他去贵宾室坐坐。”
祁同伟起身时,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和系统里枪击案现场的一样。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摄像头,心跳加快,但走进贵宾室后,反而放松下来,笑着说:“这茶不会加料了吧?”
“祁副队长的命金贵,哪敢乱来。”田姐在身后说话。
祁同伟脚步一顿,转头看见镜子里她的脸,嘴角挂着笑。
系统提示弹出:“检测到关键人物威胁,推演精度提升至23%。”
“我要是被抓去审讯,李局该怎么想?”祁同伟把筹码往前一推,“老板娘这么紧张,是不是怕查出什么?”
田姐眼神变了下,手机刚好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脸色一沉:“老周,送祁先生出去。”
祁同伟走出门,风卷着落叶扑在他脸上。
他上了摩托车,给苏绾发消息:“要田姐最近三个月通话记录。”刚发出,小刘的信息来了:“王所早上七点要去派出所,说是审‘扰乱治安’的人。”
“来得正好。”他踩下油门,摩托车冲进晨雾里。
派出所铁门七点打开,他靠在电线杆上抽烟。
王振武开车进来,副驾驶坐着王浩。
“祁队?来坐坐?”王振武摇下车窗。
“王所传唤,哪敢不来。”祁同伟跟着往办公楼走,走到停车场时,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从车后钻出来,其中一个胳膊上有青龙纹身。
祁同伟手摸进裤袋,按住录音笔。
系统提示:“检测到潜在危险,三分钟后对方将动手。”
“有事说清楚。”祁同伟抱着公文包,“我赶时间。”
“赶去阎王殿?”青龙男挥拳过来,祁同伟一闪,拳头砸在墙上。
他顺势撞向对方,听见王振武在台阶上说:“别出人命,留口气就行。”
十分钟后,祁同伟坐在审讯室里,衣服扯破了,嘴角流血。
王振武摔门进来,警帽甩在桌上。
“你犯了什么罪?”王振武问。
“袭警?”祁同伟抹了把嘴,“还是你让人打我?”他拿出摄像头存储卡拍在桌上,“刚才那一幕都录了。”
王振武脸色变了,拿起卡就要扔,祁同伟笑了:“你猜我存了几份?系统、云盘、还有省厅纪检组的邮箱——你关系硬,还是我证据硬?”
王振武坐下,手指敲着桌子:“你别太得意……”
“我得意的还在后头。”祁同伟站起身,“等纪委请你喝茶的时候,记得带上田姐的账本。”
他走出审讯室,阳光照进走廊。
手机震动,是苏绾的消息:“田姐昨晚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1385678,机主是王振武。”
祁同伟望着窗外飘起的柳絮,摸出录音笔,里面还循环着王振武的声音:“往死里弄……”他把录音笔放进系统空间,指尖微凉——该收网了。
夜色降临时,他坐在书桌前,把所有证据整理好,一一加密发送。
电脑屏幕映出他红着眼角的脸:“王振武,田姐,你们欠我母亲的,该还了。”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像是命运的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