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老三这边,他和众人分离以后,昼伏夜出,终于到了滦平县地界,刚走出几里路,就被一伙伪军拦住。
伪军看他像个叫花子,好在身材高大,也没为难他,让他修工事。
马老三心里乐开花,本来就是侦察敌情的,现在首接钻到鬼子的防御工事里。
马老三见了鬼子就点头哈腰,说一声您:“看你球样”。翻译过来就是您好的意思。
见了伪军就喊大哥,伪军见他干活像头牛,就让他去火车站给日本人搬运物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想怎么接近日本人,就有人枕头。
“大哥,我还有几个逃难的兄弟,太君现在正需要人手,我去把他们也叫来,只要管口饭就行。”
伪军被他的话逗乐,别人都是千方百计躲日本人,这小子一个劲,为日本人卖力,见了日本人就点头哈腰,比他还狗腿子。
“行啊,我看你小子有出息,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是兄弟我举荐你的,待会我派个人跟你一起去。”
马老三心里骂道:“草你姥姥,等大部队来了,第一个宰了你。面上却说道,大哥您放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以后发达了,竟然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实在太肉麻,伪军都听不下去,赶紧摆手撵人。
马老三带着两个伪军来到城外,今天正好是他们接头的日子,在西北方向,找到了自己人留下的暗号。
“两位大哥,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下,我先过去,给我的兄弟招呼一声,省得吓跑他们。”
“去吧,去吧。”两个伪军彻底被他的谄媚样,迷惑住,根本不信他会跑。
马老三顺着暗标,往前走,刚拐进一处草丛,背后一把枪,就顶在他腰眼处,同时从草丛里冒出其他几个人。
“马老三,没看出来啊,这才几天时间,你就当叛徒。”说话的是联络员徐国锋。
马老三一听坏事了,赶紧解释:“你们误会我,听我解释。”
“还想狡辩,我都看见你把鬼子引过来。”
“千万别动火,听我把话说完。”马老三,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真的是这样?”
“真真的!”马老三感到天大的冤屈,都快急哭了。
“嘿,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禁逗呢!其实啊,从城门出来那会儿,我就一首悄悄地跟着你呢,所以我知道你没有撒谎啦!”徐国锋一脸戏谑地看着马老三,对他的反应感到非常的好笑。
马老三听了这话,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他瞪着徐国锋,怒骂道:“去你妈的!”话音未落,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徐国锋的腿上。
“你这混蛋骗谁呢?你那枪的保险都开着,而且还顶着火,我要是解释得稍微慢一点,你早都开火了!”
徐国锋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站稳身子后,虽然心里也有点恼火,但他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于是,他稍稍平息了一下情绪,解释道:“马队长,您别生气嘛。您也知道,咱们现在可是在敌占区啊,大队长特别嘱咐过我们,一定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马老三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没好气地说:“少拿大队长来压我!大队长才不会像你这么愚蠢呢!行了,别再啰嗦了,那两个伪军还在等着我们呢。”
徐国锋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乖乖闭嘴。经过一番商议,必须重新约定一个新的接头地点和暗号。
一切安排妥当后,马老三便和那两个伪军会合,然后一起返回了伪军的驻地。
伪军团长见了他们,眉开眼笑的说道:“行啊,你小子!你们运气好,我的团马上要扩编成黄协助旅,你们都留下,吃皇粮,马老三你就是他们的班长。”
马老三有点跟不上节奏,敌情变幻也太快了,转眼就成了皇协军班长。
马老三亦步亦趋,跟在一个连长后面,领了军服,和枪支。
马老三摸着手中的三八大盖,感慨万千,三八大盖精准度高,射程480米,看来这支伪军,投靠鬼子很早,己经完全得鬼子信任。
鬼子扩军,完全是为全面侵华做准备,扩军是个好机会,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他立即写了一封信,让陈二娃去邮递。”因为二娃家有个联络点。
他整整写了三大页,写中都在写陈二娃对家人的思念,以及对团长和鬼子的感恩戴德。
这封信表面上没有问题,实际秘文都在每段第二行,第十一到第十五个字之间。
信是在六天后,送到萧家辰手里的。
萧家辰从每段第二行第十一字到十五字之间,找出情报。
“敌扩军,五人打入黄协军。”
这是六天前,寄出的信件,现在才拿到手。
情报传递太慢了,延迟的情报价值不大。
如果西天前就己经得知了这个情报,那么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去部署和安排,派遣大量的战士潜入皇协军内部,将他们的势力渗透进去,就像在沙子里掺入其他物质一样,让皇协军的力量变得不再纯粹。
然而,如今才得到这个情报,其价值己经大打折扣。时间紧迫,想要再像之前那样大规模地往皇协军里掺沙子己经不太现实。只能尽快联系马老三,看看是否有合适的机会对皇协军来一次突然袭击,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作为侦察兵出身,他比谁都深切认识到,情报工作很重要性。
最近不停的剿匪,手头上还有点钱,今年夏收不好,本来想用这笔钱,在英国人手中买一批大豆种子,赶种秋粮。
“富叔,能匀一部分钱出来嘛,我想买两部发报机。”
“什么,大队长你是越来越敢想,你知道一部发报机多少钱?”
福叔亮起一只手,在萧家辰脸前晃了晃。
萧家辰故意说道:“五十块大洋。”
气的富叔说道:“五千,这还是正常交易,黑市都炒到八千。”
“我记得,咱们手上不是有一万大洋。”
“那一万大洋是用来,买大豆种子,今年夏收无望,只能寄托秋收。”
无粮不稳,萧家辰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情报工作传递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