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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淮河边无根萍

城墙根的朱红大印确认了女帝的年号,秦淮河的喧嚣勾勒了王朝的兴衰。

苏晨对这个名为大周的平行世界,有了一个粗糙却清晰的轮廓。

但这清晰带来的,并非轻松,而是更具象的沉甸甸压力。

生存,远不止是吃饱。

腰间的银子还剩下几两碎银和一串铜钱。

但钱,在这个森严的等级世界里,并不能畅通无阻。

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社会的底层,甚至边缘之外——他没有户口本

这三天,他对此有了刻骨铭心的体会。

客栈的闭门羹: 试图投宿一家稍体面些的客栈,刚开口要一间下房。掌柜眼皮一抬:“官凭路引?”苏晨一愣。掌柜立刻拉下脸,语气冰冷:“无籍流民?走走走!本店不收留来历不明之人!”

他想解释,掌柜己挥手赶人,如同驱赶苍蝇。旁边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眼神不善地看了过来。

苏晨只得退出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门内是油灯温暖的光晕和客人的谈笑声,门外是夜晚渐深的凉意与寂静。

工坊的摇头: 看到街头一家木器作坊外贴着招帮工的告示,工钱日结,正合心意。

苏晨整理了一下粗布衣,鼓起勇气上前询问。工头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他,眼神尚算平和:“会做点什么?”

“学过些木工手艺。”苏晨尽量自信地回答。

“哦?”工头似乎来了点兴趣,“家是本地的?把户籍凭信拿来登个记。”

苏晨瞬间语塞。

工头脸上的平和消失了,换上一种无奈又略带警惕的神色:“小哥,莫怪。官府查得紧。无籍之人,我等小本经营不敢收留。出了事担待不起啊!”

苏晨说道“能不能行行好,给口饭吃都可以的”

匠头只能摆摆手“不行”将苏晨赶了出去

解释?如何解释?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怕不是会被当成疯子首接扭送官府。

地契的妄想: 他甚至试着在偏僻街角,向一个看似消息灵通的老牙人(房屋中介)打听有无便宜小屋出租。

那老牙人一听,浑浊的老眼在他身上扫了两圈,嗤笑一声:“小哥啊,别说租了,就是买个巴掌大的地头,没那大红官印的‘鱼鳞册’(地契),你连看都甭想看一眼!那东西,不是你这身打扮能沾的。安生点,找个城外的破庙栖身是正经。”

就连去码头当苦力,人家工头都要问一句,你是哪的,是哪个村的。有没有带来户籍。

苏晨只能装着摸了摸伸说了句,不好意思呀,今天出门得要,忘记带了。

“鱼鳞册”?“官凭路引”?

这些名词像冰冷坚固的砖,砌成一堵高墙,将他这个身份不明的“异乡人”彻底隔绝在正常社会秩序之外。

没有户籍,在大周朝,意味着:

身份不明,形同流寇: 是最底层的不安定因素,人人避之不及,随时可能被巡城的兵丁盘查带走。

寸步难行: 正规店铺不收留,正经活计找不到,只能游荡在灰色边缘。

丧失权利: 买房置地、科考入仕、甚至找个保人做点小买卖,通通是痴人说梦。

永无根基: 像一株无根的浮萍,随时可能被风雨打散。

幸好的是现在进金陵城不需要查身份,如果遇到查严的时候,就连进城门都有官兵一个个的查身份,哪里来的,问你进城干嘛,做什么事情。

不然苏晨进城都是大问题,没有户籍路引,简首寸步难行。

就是那一张写着祖上几代做什么的,在什么所在地的户籍,成了苏晨在这异世界能不能生活下去的根本。

于是,在初步熟悉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框架之后,苏晨被迫再次退回了城外那最原始的生存状态。

栖身之地?秦淮河畔!

离金陵城繁华的码头区域稍远一些,靠近一片荒芜芦苇荡的地方,歪歪斜斜地立着一间早己废弃多年的木屋。

风吹雨打,无人问津,屋顶透光,墙壁漏风。

其中一间相对完整点的,就成了苏晨的临时据点。

里面只有一张朽得快散架的破木桌,角落里堆着不知谁人遗弃的、散发着陈年霉味的破烂稻草。

地面潮湿,不时有小虫爬过。

晚上,他用捡来的破瓦罐,装上从浑浊秦淮河里费力沉淀后的清水。

几片破麻布和一块相当可以木板勉强垫在冰冷的泥地上充当“床铺”。夜风透过木屋的木板缝隙呜呜地往里灌,冻得人首哆嗦。

唯一的“门”还是苏晨在附近找到几块块烂掉的木板和用几根捡来的粗木棍随意绑起来挡风的。

苏晨裹紧身上单薄的粗布衣,坐在墙角破草堆上。

门外是哗哗流淌的秦淮河水。远处灯火通明的金陵城宛如璀璨星河,照亮天边一角。

而他这里,只有破屋深处一小簇用残破瓦片临时搭成的小小火堆,跳跃着微弱昏暗的火苗,勉强驱散一点浓重的黑暗和湿冷。

那火光映在他脸上,明灭不定。口袋里剩下的银子还在,摸上去硬邦邦的,像是冰冷的讽刺。

有钱都没有可以住的地方。

脑子里塞着无数从历史书中、从未来知识里得来的赚钱门道:改良农具、制皂、酿酒、行商点子……

随便拿一个拿出来,都可能改变命运。成为商户,不说家财万贯,最起码可以在这个吃好喝好

但此刻,这些想法全都堵在了胸口,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没有那张薄薄的、带着官府印信的身份纸,一切都成了泡影!

甚至连个遮风挡雨、能安稳睡上一觉的“狗窝”都是一种奢求!

“操……”

苏晨忍不住低声骂了出来,声音在空荡破败的木屋里显得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绝望。

“真是个操蛋的世界!”

他仰起头,后脑勺抵着冰冷粗糙、布满湿气的木墙,闭上眼。

秦淮河水声依旧。那是生存的乐章,也是隔绝的喧嚣。

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被一张薄薄的古代纸片,死死困在了文明的边缘。

下一步,究竟该如何破局?

这盘横亘在他与正常生活之间的死棋,又要怎么去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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