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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抽丝剥茧 暗中调查

大牢内。

霉斑在青砖墙上扭成各种的图形,罗孟庭蜷缩在牢房阴影里,稻草碎屑硌得脊背生疼。头顶天窗漏下的月光像一柄银刃,将他的影子劈成两半,恍惚间竟与朝堂上琉璃瓦折射的日光重叠。指尖抚过墙面上前人刻下的歪扭字迹,陈灵素苍白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她攥着自己衣角时,腹中胎儿隔着单薄襦裙的轻微颤动,此刻仿佛还留在掌心。

“哐当——”

牢门撞在石墙上的闷响惊飞了梁间蝙蝠。狱卒提着油灯跨进来,火苗在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间明灭不定,将他脸上的刀疤映得如同扭曲的蜈蚣。“罗大人,贵客到。”

来人裹着墨色斗篷立在光晕边缘,帽檐压得极低,腰间却不慎滑落半寸羊脂玉坠。罗孟庭瞳孔微缩——那螭龙纹的雕工,与江南商会密令上的暗记如出一辙。待狱卒脚步声远去,他扣住铁栏沉声道:“张掌柜深夜涉险,可是泉州港的潮水变了方向?”

斗篷下传来急促喘息,掀开的瞬间露出商人特有的浮肿面容:“罗大人,费尔南多的‘圣玛利亚号’在吴淞口触礁了!船上所有账册......”话音未落,罗孟庭己死死攥住栏杆,指节泛白如霜:“半月前刚修缮的新船,怎会在无风无浪的航道失事?”他忽然想起醉仙居角落里,那杯泼在账本上的茶水——当时幕僚擦拭时,袖中滑落的火漆印,与眼前船票边缘焦黑处的云纹竟分毫不差。

张掌柜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截烧焦的船票和几片染血的船板残片:“今早有个乞丐在江边捡到的,那人收了我五两银子,转身就消失在人群里。”罗孟庭接过残片,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端详,船板木质纹理间隐约可见类似爪痕的刻痕,像是有人在沉船前试图留下什么讯息。

次日提审,刑部大堂的铜鹤香炉青烟袅袅。罗孟庭在躬身行礼时,瞥见大理寺卿陆明远腰间玉佩的红绳。那绳结编法他再熟悉不过——去年牛府寿宴上,每位宾客伴手礼的结扣皆是如此。“陆大人,此案诸多蹊跷......”话未说完,对方己后退半步,官袍下摆扫过青砖扬起的灰尘中,罗孟庭看见他鞋底沾着的朱砂碎屑,御上赏赐——正是牛府花园假山特有的石料。

退堂后,罗孟庭佯装整理官服,悄悄将一张字条塞进廊柱缝隙。这是他与暗桩约定的联络方式。当晚,一名小吏模样的人路过牢房,借着给狱卒送酒的机会,往稻草堆里扔了块带泥的红薯。罗孟庭掰开红薯,里面藏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上面用朱砂写着:“兴隆记掌柜三日前现身牛府马厩,随行马车车轮沾有城西窑厂泥土。”

深夜的牢房忽有响动。小太监捧着食盒低头疾行,发间银簪在月光下闪过冷芒。罗孟庭接过食盒时,指尖触到盒底夹层的凸起,展开油纸包裹的信笺,陈灵素的字迹力透纸背:“城南绸缎庄的机杼声,总在丑时三刻格外清晰。”他着信纸边缘,发现还有若隐若现的水印,像是某种图案的轮廓。

三日后暂释,罗孟庭戴着斗笠混在布商队伍里。绸缎庄后院,王老板转动博古架上的青瓷瓶,暗格弹开的瞬间,陈年账册特有的油墨味扑面而来。“这些是三月米行的流水。”商人用算盘珠压住图纸,“您看这神秘买家‘兴隆记’,每次交易都选在寅时三刻——巧的是,同一时辰总有辆青布篷车进出牛府后门。”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几个泼皮无赖闯了进来,嚷着绸缎庄卖假货。罗孟庭注意到,领头那人腰间挂着的香囊,绣工与牛府丫鬟的服饰如出一辙。王老板脸色大变,罗孟庭却镇定地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各位好汉,不如去醉仙居喝两杯?”泼皮们拿了钱骂骂咧咧离开,罗孟庭却在地上发现一枚刻着奇怪符号的铜扣。

城郊废弃寺庙的腐木下,罗孟庭拾起带血的玉佩。玉坠裂痕处卡着半根褐色丝线,与漕帮赵舵主腰间绦带的材质别无二致。码头货舱里,赵舵主拍着他肩膀的手掌异常沉重,递来的运货单边缘沾着可疑油渍——那气味,分明是牛府后厨常用的暹罗香料。

“罗兄弟,”赵舵主压低声音,“最近漕帮上下都在传,有批神秘货物要走水路。我好不容易买通个押船的,他说货物藏在夹层里,碰不得水。”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赵舵主脸色骤变:“不好,是牛府的人!你从密道走!”

罗孟庭顺着密道逃到一处破庙,却发现庙中供桌上摆着自己的画像,旁边还放着封匿名信。信上只有一首诗:“明月照寒江,孤舟渡苍茫。欲寻真相处,须问卖花郎。”他反复琢磨诗句,突然想起城南集市有个卖白兰花的老头,总在申时出现,从不与人交谈。

当罗孟庭将所有线索铺在密室檀木桌上时,窗外突然响起更夫错漏的梆子声。他对照着陈灵素信中的水印图案,发现与匿名信上的诗句组合起来,竟是一张地图,指向城西的一处废弃窑厂。

次日破晓,密室只剩把带血匕首,刀柄缠着的红绳上,金线绣的云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这纹样,与陆明远鞋底的朱砂、王老板账簿的火漆、赵舵主绦带的油渍,竟都暗合着某种隐晦的图腾。

“罗大人好兴致。”王师爷摇着折扇踱入,扇面上的墨竹在风中扭曲成狞笑的面孔,“听说您在找证据?”家丁们环伺西周,腰间佩刀的吞口形制,与当日在寺庙暗处闪过的寒光如出一辙。罗孟庭握紧袖中仅存的半张船票残片,想起陈灵素信中最后那句“留心屋檐下的燕巢”——此刻,屋檐阴影里,正有双眼睛与他遥遥相望。而他心中己然明了,城西窑厂或许就是揭开这场阴谋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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