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在台灯下泛着陈旧的黄。
鹿晚晴的指尖悬在画面中鹿母隆起的腹部上方,呼吸凝滞。“双胞胎……计划?”
江曜的指节抵在照片边缘,阴影切割他苍白的脸。“我妈的笔迹。”他翻过照片,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健康女婴,11月3日0:32分出生,代号‘晴’。”
煤球突然跳上书桌,尾巴扫倒咖啡杯。液体在照片上洇开,显出一串被药水隐藏的数字——慈心福利院地下室,保险箱#7。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
福利院地下室的空气凝固了二十七年。
保险箱里躺着一本产房记录,泛黄的纸页上写着:
“鹿夫人,双胞胎。长女0:30分出生,次女0:32分。长子交由江工程师紧急转移。”
压在最底下的,是一张DNA检测报告——
“样本A(江曜)与样本B(鹿晚晴):99.9%同卵双胞胎匹配率。”
鹿晚晴的膝盖砸在地上,震起细小的尘埃。“所以我们不是被调换……”
“是被故意分开的。”江曜的嗓音嘶哑,“你继承妈妈的设计天赋,我继承爸爸的商业基因——他们把我们变成完美的‘工具’。”
老院长的轮椅声从背后传来。“你母亲假死前,留了这个给你们。”他递来一把钥匙,标签上写着“鹿氏工作室”。
郊区废弃仓库里,灰尘在阳光下起舞。
钥匙打开的不仅是门锁,还有尘封二十七年的时光——整面墙贴满设计图,中央玻璃柜陈列着三个建筑模型:“哥哥的家”“妹妹的家”“团圆的那天”。
最后一个模型里藏着录音带。按下播放键,鹿母温柔的声音流淌而出:
“小曜,小晴,当你们听到这个时,妈妈己经没法亲手抱抱你们了……”
江曜的拳头砸在玻璃柜上,裂纹蛛网般蔓延。鹿晚晴抓住他流血的手,发现他无名指上有一道和自己左手腕一模一样的疤——婴儿时期DNA采样留下的针痕。
模型底座突然弹开暗格,里面是两枚银耳钉,内侧刻着新日期:“2023.11.3”。
初雪落在坍塌遗址新建的纪念公园里。
江曜将父母那对耳钉铸入奠基碑,金属冷却时发出清响。他转向鹿晚晴,手里是用她母亲最后一张设计图折成的戒指:“这次不是赎罪,是约定。”
她踮脚将新耳钉戴在他右耳:“双胞胎不能结婚,江先生。”
“法律禁止的是基因结合。”他低头吻她无名指的疤痕,“而我们早在出生前,就被刻上了彼此的印记。”
煤球叼来福利院的旧档案,内页夹着真正的出生证明——“鹿晚晴&江曜,异卵双胞胎”被红笔划掉,改为“领养关系”。
婚礼前夜,鹿晚晴在模型里发现一张新图纸——
“家园系列最终章:给孩子们的孩子”,落款日期是2023年11月3日。
设计图角落的婴儿床里,摆着两只小鞋:一只绣星星,一只绣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