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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终局断联信

牛皮纸信封在掌心泛着潮意,我用茶针挑开封口的蜡印——那是沈父生前最爱的半片茶树叶图案,如今却要用来封存一段腐烂的过往。江珩的破产公告被钉在办公桌前,泛黄的纸页上“负债八千万”的红章,与信封里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形成讽刺的对比。

“大小姐,快递员己经在楼下了。”老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我展开信纸,十年前的婚书残片簌簌落下,碎纸边缘还留着江珩当年撕碎时的毛躁指痕。支票上的数字“52000”在晨光中晃眼——那是我十年助理生涯的全部工资,如今被他亲手签下的破产清算书衬托得像场笑话。

“考虑什么?”我用钢笔在附言处写下“两清,勿念”,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像极了心脏结痂的声响,“考虑他在发布会上说‘她只是助理’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记忆突然闪回七年前的清晨,我蹲在江珩出租屋的地板上,用透明胶带修补他被狗仔撕碎的通告单。他揉着睡眼走过来,踢翻了我刚熬好的小米粥:“沈星晚,能不能别像个老妈子一样烦我?”

“大小姐,江珩在公寓楼下跪着,说要见您最后一面。”保镖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音量,“举着您当年送他的茶宠,说那是唯一没当掉的东西。”

我走到露台,望远镜里的江珩浑身裹着塑料布,跪在暴雨中。他怀里抱着的紫砂茶宠是我二十岁生日送的,如今茶宠的嘴部缺了一角,像极了他亲手摔碎的双鱼玉佩。

“让他跪。”我将信封递给老管家,“告诉快递员,必须本人签收。”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苏晴发来的截图——江珩的粉丝正在发起“众筹还债”活动,评论区却被路人刷屏:

“还什么债?还他欠沈星晚的十年青春吗?”

“这支票是羞辱吧?十年助理工资才五万二?江影帝可真会算!”

“坐等‘终局断联信’送达,从此江湖不见,各自安好。”

“羞辱?”我轻笑出声,指尖划过支票上的银行盖章,“比起他让保安把我拖出发布会时的羞辱,这算得了什么?”

老管家捧着信封欲言又止:“大小姐,信封里不放点别的吗?比如……”

“比如什么?”我打断他,看着远处集团的大楼正在更换LOGO,新的茶树叶图案在雨中清晰可见,“比如放上我为他挡刀的病历?还是放上他给林薇薇转款的截图?”

对讲机里传来快递员的声音:“江先生,有您的快递。”

望远镜里的江珩猛地抬起头,雨水顺着他花白的鬓角流下。他颤抖着拆开信封,婚书残片散落一地,支票被雨水打湿,“52000”的数字渐渐模糊。当他看到“两清,勿念”的附言时,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泥水里。

“他好像哭了。”老管家的声音带着叹息。

“哭?”我看着江珩捡起婚书残片,指尖在碎纸上反复,“他早该哭了。在我跪在垃圾站捡婚戒的时候,在我高烧40度送胃药被拒的时候,在他撕碎婚书骂我是垃圾的时候……”

顾淮之的视频请求突然弹起,他在巴黎的雨夜撑着伞,身后是亮着灯的莎士比亚书店:“沈董,看到新闻了。”他举起手里的诗集,扉页上写着“星烬永燃”,“需要我帮你处理后续吗?”

“不必。”我抚摸着颈间的双鱼玉佩,金镶玉在雨中闪着冷光,“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最后一笔账,该由我亲自了结。”

挂掉电话时,苏晴发来最新消息:“江珩签收快递后就晕过去了,手里还抓着那张支票。网友说他这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混蛋’。”

“意识?”我将望远镜对准沈氏大楼的顶端,那里新安装的“星烬”霓虹灯正在调试,“他就算意识了,又能怎样?破镜难重圆,碎玉难再全。”

老管家递来一杯热茶:“大小姐,老爷生前常说,沈家的女儿要拿得起放得下。”

“放下?”我饮尽杯中茶,苦涩在舌尖蔓延,“我放下的够多了。从十八岁放弃继承权,到二十八岁放弃十年感情……现在,该轮到他放下了。”

走出露台时,暴雨渐渐停歇。我知道,那封断联信己经像一把钥匙,彻底锁死了过去的门。江珩或许会在某个深夜对着支票痛哭,或许会在破产的潦倒中想起我的好,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手机推送来最后一条关于江珩的消息:“前顶流江珩正式签收‘终局断联信’,网友热议‘十年情断,再无瓜葛’。” 配图是他瘫坐在雨中的背影,与我七年前离开时的决绝形成镜像。

我关掉屏幕,走到茶案前。新采的春茶在白瓷碗中舒展,像极了十年前我为他泡的第一杯茶。那时他说:“晚晚,以后我的茶都由你泡。”

“以后?”我拿起茶针,轻轻拨弄着茶叶,“没有以后了。”

老管家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大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再看他一眼吗?”

“不看了。”我看着窗外初晴的天空,一道微弱的彩虹挂在沈氏大楼的上方,“从他签下破产书的那一刻起,从他签收那封信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彻底两清了。”

茶雾氤氲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十八岁的自己,背着书包站在沈家老宅门口,对着父亲说:“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今,我看过了,也看透了。外面的世界有风雨,有背叛,但也有涅槃重生的光芒。

“老管家,”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通知下去,沈家茶园今年的头茬茶,全部用于‘星烬影视基地’的奠基仪式。”

“是,大小姐。”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茶案上,照亮了碗中舒展的春茶。我知道,新的故事即将开始,而那个叫江珩的人,将永远停留在过去的章节里,成为一个模糊的注脚。

终局断联信,不仅是寄给江珩的,更是寄给过去的自己的。

从此,山高水长,永不相见。

而我的星光,才刚刚开始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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