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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守夜十诫初现与赶尸铃线索

我攥着桃木剑的手心里全是汗,剑尖指着安宁殡仪馆外墙剥落的朱砂符。那些符纸红得发黑,像干涸的血痂,被尸油浸透的部分正往下滴着粘稠的液体。

“戌时闻婴啼,撒糯米封门;亥时见红衣,诵《目连救母》。”纸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她的指尖划过墙面,那些褪色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百诡谱》新血字了,陆离。”

我盯着墙根下凝结的尸油,胃里一阵翻涌。这哪是殡仪馆,分明是座用规则和怨气砌成的坟。

“婴啼?红衣?”我抹了把脸,血契锁链在手腕上发烫,“赶尸匠的禁忌?”

纸姑跳上矮墙,白纸裙摆扫过符纸,墙面上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湘西辰州符,”她指尖叩击墙面,发出空响,“赶尸匠最怕夜里听见婴儿哭,说是会勾走尸魂。红衣更邪门,那是横死女鬼的标志。”

我的手指触碰到一块凸起的木牌,半块刻着“湘西辰州符”的木牌嵌在墙缝里。刚一触碰,一股冰冷的记忆碎片猛地冲进脑海——

雾气弥漫的山路上,一个穿青布褂子的赶尸匠背着竹篓,手里的青铜铃叮当作响。突然,林子里传来婴儿啼哭,赶尸匠脸色煞白,慌忙撒糯米,却被从地底钻出的尸傀拧断了脖子。那串赶尸铃骨碌碌滚进草丛,铃舌上还沾着血。

“陆离!”纸姑的声音拉回我的神志,她指着木牌断裂处,“看这切口,像是被尸傀硬生生扯断的。”

我喘着粗气,血契锁链烫得像要熔断。赶尸铃…难道老张他们守夜时,触发了这些禁忌?

“走,后门看看。”纸姑跳下地,白纸鞋尖踢开半扇腐朽的木门。门后是条狭窄的通道,两边墙面上全是抓痕,深可见骨。

“这里的规则被污染得太厉害,”纸姑蹲下身,捡起半截桃木钉,“原本的守夜十诫是用来护佑亡者安宁的,现在全成了催命符。”

我踩着黏腻的地面往前走,鞋底发出滋滋的声响。通道尽头是间停尸房,门上贴着张歪歪扭扭的符,符上用血写着“守夜十诫”西个大字,却被人用指甲划得面目全非。

“亥时见红衣,诵《目连救母》…”我念着墙上的血字,突然听见停尸房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别念!”纸姑猛地捂住我的嘴,她的白纸手掌上渗出黑气,“规则会被激活!”

可己经晚了。停尸房的铁门发出吱呀声,门缝里挤出团猩红的影子。那是件破烂的红嫁衣,裙摆上全是血污,正一蹦一跳地朝我们飘过来。

“红衣女鬼!”纸姑拽着我后退,她的千形剪在掌心闪烁,“快诵《目连救母》!”

我脑子一片空白,那些经文全堵在喉咙里。血契锁链突然爆发出强光,我手腕一翻,桃木剑上的朱砂符竟自动排列成经文的形状。

“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我脱口而出,剑尖的光芒射向红嫁衣。可那嫁衣突然裂开,里面钻出无数婴儿的手,抓向我的脸。

“糯米!”纸姑尖叫着撒出一把糯米,那些婴儿手碰到糯米就发出滋滋的声响,缩回嫁衣里。

我趁机挥剑,桃木剑砍在嫁衣上,却像砍进棉花里。红嫁衣突然膨胀,变成个巨大的血球,将我们俩包裹在内。

“糟了,这是规则污染的变种!”纸姑的声音在血球里回荡,“它把红衣和婴啼禁忌揉在一起了!”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血契锁链烫得我眼前发黑。突然,我摸到口袋里的半块木牌,上面的“湘西辰州符”字样正在发光。

“赶尸铃…铃响驱邪!”我吼出声,血契锁链猛地一震,木牌碎片飞射出去,击中血球中心。

“叮——”

一声清脆的铃响凭空响起,像是从极远处传来。血球剧烈震动,红嫁衣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尸骸。那些尸骸双眼圆睁,嘴里还叼着半截糯米。

“这是…被规则害死的守夜人。”纸姑蹲下身,捡起块尸骸的衣角,“他们违反了禁忌,被强行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扶着墙干呕,胃里翻涌着恐惧和愤怒。这些阴司的规则,什么时候成了杀人的凶器?

“陆离,”纸姑突然指着停尸房的角落,“看那个!”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墙角阴影里躺着个青铜铃铛,铃身刻着繁复的符纹,正是我在记忆碎片里看到的赶尸铃。铃铛旁边,还压着本血糊糊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守夜十诫”西个字。

“赶尸铃…”我走过去,指尖刚碰到铃铛,就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那是更多的尸傀,正顺着通道涌过来。

“拿上铃铛和册子,快走!”纸姑的千形剪化作利刃,劈开尸傀的手臂,“谢七肯定在附近,他在拿活人试规则!”

我抓起赶尸铃和册子,跟着纸姑冲出停尸房。通道外的尸傀越聚越多,它们的眼睛里闪烁着规则污染的红光,嘴里念念有词:“戌时闻婴啼…撒糯米封门…”

“它们在重复规则,”纸姑剪纸化出盾牌,“谢七把守夜十诫变成了操控尸傀的咒语!”

我握紧赶尸铃,血契锁链与铃铛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那些尸傀听到铃声,动作明显一滞。

“有用!”我摇晃铃铛,青铜铃声穿透尸傀的嘶吼,“纸姑,想想办法,把这些规则破了!”

纸姑咬着牙,指尖的千形剪突然暴涨,化作把巨大的剪刀:“守夜十诫是死的,人是活的!陆离,用你的血,在铃铛上写反规则!”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咬破舌尖,将血涂在赶尸铃上,用血谱书的力量写下:“戌时闻婴啼,破窗而逃;亥时见红衣,焚符退邪。”

血字刚写完,赶尸铃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那些尸傀像是被烫到般后退,嘴里的咒语变成了惨叫。

“成功了!”纸姑欢呼,可下一秒,她的纸身突然出现裂痕,“不好,我消耗太大…”

我看着手腕上的血契锁链,又看看越来越近的尸傀群。谢七的笑声突然从西面八方传来,混着铃铛的响声,在这阴森的殡仪馆里回荡。

“陆离主事,欢迎来到我的规则乐园。”谢七的声音带着笑意,“守夜十诫只是开胃菜,接下来,尝尝阴司996的滋味如何?”

赶尸铃在我掌心发烫,血契锁链的光芒越来越盛。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谢七布下的局,远比我想象的更可怕。而我唯一的武器,就是这串赶尸铃,和这条与纸姑相连的血契锁链。

“纸姑,撑住。”我握紧铃铛,转身面对潮水般的尸傀,“我们得把这些被污染的规则,一条一条,全给剪碎了。”

纸姑的白纸面颊裂开笑容,千形剪在她手中闪烁:“正合我意。不过陆离…下次用血写字,能不能先打个招呼?我差点被你的血齁死。”

我看着她透明的纸身,突然觉得,这条血契锁链,或许不是诅咒,而是我在这颠倒规则里,唯一的锚点。

远处的钟声敲响,戌时到了。殡仪馆外传来更密集的婴啼声,而我手中的赶尸铃,正发出越来越响的铮鸣。这场用规则做武器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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