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将孙小悟紧紧搂入怀中,良久才红着眼眶松开,两只大耳朵蔫蔫地垂落,如同被霜打过的荷叶:“猴哥,当初不是说你被一棒打死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小悟望着师弟憨厚的面容,幽幽一叹,将如来的阴谋、六耳猕猴的顶替之事缓缓道来,唯独隐去系统与穿越的隐秘。话音未落,猪八戒猛然暴起,九齿钉耙重重砸向地面,激起漫天尘土:“好个佛门!好个如来!竟使出这般阴毒手段!俺老猪与他们誓不罢休!” 他的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呆子,此事牵连甚广,切不可对外吐露半字。” 孙小悟神色凝重,伸手按住猪八戒的肩膀。
“俺明白!” 猪八戒用力点头,猪鼻皱成一团,“敢这般算计俺猴哥,他们就该坠入十八层地狱!” 他心中翻涌如惊涛骇浪,既为孙悟空的遭遇义愤填膺,又暗自忧虑 —— 取经路上降妖除魔的主力被偷梁换柱,佛门如此心狠手辣,往后的磨难只怕更难应对。
“别胡思乱想,你照旧行事,日后定能得个净坛使者的果位。” 孙小悟轻拍他圆滚滚的肚皮。
“什么?就给个净坛使者?!” 猪八戒瞪大铜铃般的双眼,肥厚的嘴唇气得扭曲变形,“想当年俺可是威风凛凛的天蓬元帅,掌管八十万水军!入了佛门,连个菩萨位都捞不到?这分明是欺人太甚!” 他跳着脚怒声斥责,言语间满是不甘。
“罢了罢了,俺该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孙小悟叮嘱完,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际。
猪八戒望着空荡荡的天空,重重叹了口气,拖着钉耙朝取经队伍走去。刚到营地,唐三藏便皱着眉头迎上来:“八戒,化缘如何?” 瞥见他空空如也的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偷懒去了?”
“呆子,莫不是又跑去偷看哪家姑娘了?” 六耳猕猴晃着黑棍,语带嘲讽地凑过来。
“你把那破棍子当个宝贝,也不嫌丢人?俺化不到缘又怎样?” 猪八戒翻了个白眼,眼中满是鄙夷。
“找死!” 六耳猕猴怒喝一声,黑棍裹挟着森然黑气狠狠劈下。沙和尚眼疾手快,月牙铲一横挡住攻击。
“有本事继续!” 猪八戒冷笑一声,周身天罡之气若隐若现。他平日里装傻充愣,不过是不愿多生事端,如今见这六耳猕猴鸠占鹊巢,早己怒火中烧,恨不得一耙子将其砸个稀烂。
“够了!都随为师去化缘!” 唐三藏念起紧箍咒,强行制止了这场争斗。
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唐三藏满脸嫌弃地看了看三人:“你们模样恐怖,莫要吓到施主,在此等候便是。”
待唐三藏进门,六耳猕猴阴森地逼近,黑棍抵住猪八戒胸口:“死猪,今日暂且饶你,再敢胡言乱语,定让你好看!”
猪八戒冷哼一声,扭头望向别处,心中暗自盘算。在他看来,六耳猕猴的威胁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虚张声势 —— 这冒牌货夺了猴哥的位置,他迟早要让其付出代价!
孙小悟遁入金光刹那,识海轰然炸响系统清音。[任务达成:密告猪八戒‘孙悟空’真身乃六耳猕猴(严禁泄密,违者重惩),确保其深信不疑...] 话音未落,紫绿流光撕裂虚空,化作温润葫芦坠入掌心。
这枚天帝葫芦流转着太古神辉,表面星河纹路似在演绎鸿蒙史诗。孙小悟指腹过玄奥图腾,将金光灼灼的定海神针轻掷而入:“纵是先天至宝,在这乾坤熔炉中,亦难逃蜕变之劫。” 望着神针在宝光中渐渐隐没,他眸中腾起暗火。
然疑惑如潮水漫上心头 —— 洪荒独此一宝,系统赐予的葫芦究竟何来?转瞬他挥袖驱散疑虑:“天机何须尽知?至宝入怀便是机缘!” 收了葫芦,踏着翻涌祥云,朝花果山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九重天阙瑶池仙乐骤停。昊天把玩着新得之物,鎏金冕旒下眸光微冷:“虽有奇趣,终究难称朕意。” 指尖轻点,虚空泛起涟漪:“且借天帝葫芦一用。”
执掌三界的昊天深知,此鸿蒙至宝乃神器孵化器,无数先天灵宝经其滋养皆成绝世凶兵。当他伸手探向虚空宝阁,却只触到一片虚无。“荒谬!” 玉盏坠地碎裂,昊天周身帝威暴涨,整个天庭为之震颤:“朕的葫芦,竟不翼而飞?”
秘法运转间,他骇然发现与葫芦的联系如断弦般湮灭。“何方鼠辈!” 昊天怒喝震碎云阙,“敢盗天物者,必遭万劫不复!”
取经路上亦是暗流涌动。唐三藏化来斋饭,师徒匆匆用过便欲启程。忽闻猪八戒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双手抱腿哀嚎不止。
“二师兄,这是真的?” 沙僧慌忙丢了担子,满脸惊惶。
“疼煞俺也!” 猪八戒龇牙咧嘴,冷汗浸透衣襟,“这腿似被万千钢针扎透,半步也挪不得了。”
沙僧急得首搓手:“要不俺背你?”
“不可不可!” 猪八戒肥躯一滚,眼中闪过狡黠,“你挑着重担己属不易,再驮上俺,非累吐血不可。” 转而望向马上的唐三藏,声泪俱下:“师傅慈悲为怀,就把这白马借俺一用?”
唐三藏神色纠结,袈裟下的手指捏得发白:“此马乃观音所赐,专为驮贫僧西行...”
“阿弥陀佛!” 猪八戒扯着嗓子哭喊,“师傅连这点恻隐之心都无?老猪这条腿算是废了!”
“罢了...” 唐三藏长叹一声翻身下马。
猪八戒骨碌爬起,飞身上马重重一坐。着白马鬃毛,他心中冷笑:净坛使者的虚名,也想糊弄俺?从今日起,这取经路且看俺躺平!马蹄扬起漫天黄沙,他故意缓缓徐行,摇头晃脑间,尽是轻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