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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偷偷听的禁忌甜

顾铮那晚冰冷的沉默,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彻底浇灭了苏晚心底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心口那块被王嫂毒舌刺出的伤口,在丈夫无声的漠视下,非但没有愈合,反而被硬生生撕扯得更深、更痛。委屈和愤怒像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

但她不能倒下。为了肚子里那个真实存在、偶尔会用微弱胎动提醒她的小生命,她必须撑下去。眼泪流干了,剩下的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冷和近乎麻木的坚韧。

白天,她依旧是那个揣着手、缩在走廊小马扎上“挺尸”的懒媳妇,对周围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视若无睹,仿佛灵魂己经抽离了躯壳。只有夜深人静,当顾铮均匀(或假装均匀)的呼吸声从客厅传来,她才允许自己卸下伪装,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睁着眼睛,望着糊着旧报纸的窗户透进来的朦胧月光。

巨大的孤独感和无处宣泄的情绪,像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需要一点声音,一点来自遥远时空的慰藉,来填补这死寂的、令人发疯的空洞。

她想起了那个被顾铮随意丢在旧木柜顶上的、蒙着厚厚灰尘的军绿色铁壳收音机。原主的记忆里,这东西金贵得很,是部队配发的,能听新闻,也能……收到一些“外面”的声音。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她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溜下床,借着月光,摸索到旧木柜前。收音机很沉,外壳冰凉。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到土炕上,用袖子拂去灰尘。找到旋钮,凭着模糊的记忆,轻轻地、一点一点地转动。

刺耳的电流杂音率先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吓得苏晚心脏骤停!她屏住呼吸,紧张地听着客厅的动静。顾铮的呼吸声依旧平稳。她松了口气,更加小心地微调旋钮。

杂音渐渐减弱,一个激昂的男声正在播报着某地“严厉打击犯罪活动,维护社会治安”的新闻。苏晚没什么兴趣,继续缓慢地转动旋钮。

突然,一阵沙沙声后,一段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旋律,如同涓涓细流,猝不及防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那旋律轻柔、婉转,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冰冷边陲的甜蜜和忧伤!

是邓丽君!《甜蜜蜜》!

苏晚瞬间僵住,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耳朵!在这个充斥着口号、斗争和匮乏的年代,在这个肃杀封闭的部队大院,在这冰冷绝望的深夜,这缠绵悱恻、温柔似水的歌声,像一道划破黑暗的光,带着禁忌的甜美,首首地撞进了她干涸龟裂的心田!

她几乎是贪婪地将耳朵贴到冰冷的收音机喇叭上,将音量调到最小最小,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邓丽君那甜而不腻、带着淡淡愁绪的嗓音,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她紧绷的神经: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歌词里的甜蜜与思念,与她此刻的冰冷绝望形成残酷的对比。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无声地滑过冰凉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炕席上。不是为了歌里的爱情,而是为了这歌声本身带来的、久违的“人味”,一种属于正常世界的、带着温度和色彩的慰藉。它像一剂吗啡,短暂地麻痹了她心口那尖锐的疼痛,让她得以在这无边的孤寂和冰冷中,贪婪地汲取一丝虚幻的暖意。

她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紧紧抱着那台冰冷的收音机,将脸埋在胳膊里,无声地啜泣着,让那微弱如叹息的歌声,成为这绝望深夜里唯一的陪伴和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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