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大门前。杀气腾腾。
萧灼华一身红衣。身后跟着两排禁军。个个腰挎长刀。眼神凶狠。
守门的锦衣卫吓得腿软。"殿…殿下…"
"滚开。"萧灼华一脚踹开大门。"沈墨呢？叫他滚出来！"
院子里。锦衣卫们齐刷刷拔刀。却又不敢真动手。
气氛剑拔弩张。
"稀客啊。"一道慵懒声音传来。
沈墨慢悠悠从里屋踱出。一身墨蓝飞鱼服。腰间绣春刀未出鞘。却自带煞气。
他唇角含笑。"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萧灼华眯起眼。"少废话。账本交出来。"
"账本？"沈墨挑眉。"什么账本？"
装傻？萧灼华冷笑。"白敏中密室里的账本。别告诉本宫不是你拿的。"
沈墨笑容不变。"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会…"
"沈墨！"萧灼华突然暴喝。"你再装傻试试？"
她猛地抽出佩剑。寒光一闪。首指沈墨咽喉！
锦衣卫们瞬间拔刀！禁军也立刻上前！两拨人马对峙！一触即发！
沈墨却摆摆手。示意手下退下。
"殿下既然来了。"他微微一笑。"不如进屋喝杯茶？"
"喝茶？"萧灼华冷笑。"本宫是来砍人的！"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收了剑。大步往里走。
沈墨的屋子陈设简单。一张案几。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幅猛虎下山图。
萧灼华大喇喇坐下。一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茶呢？"
沈墨亲手沏了杯茶推过去。"殿下息怒。"
萧灼华看都不看。"账本。"
沈墨叹了口气。"殿下何必着急。"他压低声音。"那账本…牵扯甚广。"
"广？"萧灼华挑眉。"有多广？"
沈墨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了个"三"字。
三？三皇子萧景琰？
萧灼华瞳孔微缩。随即冷笑。"关本宫屁事。"
"殿下。"沈墨声音更轻。"白敏中每年给三皇子送银五十万两。持续六年。"
三百万两？！萧灼华手指一紧。茶杯出现裂痕。
"证据呢？"
沈墨从袖中抽出一页纸。正是账本残页。上面清楚记录着：
"隆昌五年十月。送景琰殿下银五十万两。购北疆战马。"
战马？萧灼华眯起眼。北疆战马是军需物资。三皇子私购战马想干嘛？
"剩下的账本呢？"
"暂时不能给殿下。"沈墨收起残页。"事关重大。"
萧灼华猛地拍案而起。"沈墨！你耍本宫？"
"下官不敢。"沈墨不慌不忙。"只是想与殿下…合作。"
"合作？"萧灼华像听到天大笑话。"你也配？"
沈墨不恼。"殿下想要白敏中死。下官可以帮忙。"他顿了顿。"但三皇子这条线…得由锦衣卫来查。"
萧灼华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行啊。"她慢慢坐下。"本宫可以不管三皇子。"她话锋一转。"但白敏中必须死。明天就死。"
沈墨沉吟片刻。"可以。"
"还有。"萧灼华眯起眼。"账本抄录一份给本宫。"
"这…"
"不给？"萧灼华作势起身。"那本宫现在就去找皇兄。说锦衣卫私藏谋反证据…"
沈墨苦笑。"殿下赢了。"他从案几下暗格取出本册子。"抄录好了。"
萧灼华一把抢过。翻了翻。确认无误。
"早这么识相多好。"她站起身。"走了。"
沈墨突然道："殿下小心三皇子。他…不简单。"
萧灼华头也不回。"管好你自己吧。"
走出北镇抚司。萧灼华脸色阴沉。
三皇子萧景琰。那个整天吟诗作对。号称"闲云野鹤"的皇兄。背地里竟在囤积军马？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翻身上马。"去三皇子府。"
随从一惊。"殿下…"
"就说本宫去讨杯茶喝。"萧灼华冷笑。"顺便看看…他的马养得怎么样。"
三皇子府。清幽雅致。
萧景琰正在后院喂鱼。听说萧灼华来了。手一抖。鱼食撒了一地。
"她来干什么？"他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请。"
萧灼华大步流星走进来。"三哥好雅兴啊。"
萧景琰笑容温和。"昭华怎么有空来？"
"想三哥了呗。"萧灼华笑得天真无邪。"听说三哥最近得了匹好马？"
萧景琰手指一颤。"什么马？"
"北疆战马啊。"萧灼华凑近。"据说能日行千里。三哥从哪买的？"
萧景琰强笑。"昭华说笑了。我哪懂什么战马…"
"是吗？"萧灼华突然从袖中抽出那页账本。"那这个'景琰殿下'是谁？"
萧景琰看清内容。脸色瞬间惨白。
"这…这是栽赃！"他猛地后退。"昭华！你听我解释！"
"解释？"萧灼华冷笑。"去跟皇兄解释吧。"
她转身就走。萧景琰突然扑上来。"别走！"
萧灼华反手一耳光！把他抽翻在地！
"三哥。"她俯视着他。"你完了。"
离开三皇子府。萧灼华心情大好。
一条大鱼。又一条大鱼。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她没注意到。远处阁楼上。沈墨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殿下。"身旁锦衣卫低声道。"要插手吗？"
沈墨摇头。"让她玩。"他唇角微勾。"火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