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师府前。人山人海。
宇文极一身深紫官袍。手持先帝御赐的蟠龙金杖。须发皆白。气势凛然。堵在大门口。
他看着红衣猎猎的萧灼华。眼神悲悯。像看个不懂事的孩子。
“昭华殿下!”他声音洪亮。传遍整条街。“无旨擅闯重臣府邸!构陷当朝太师!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围观学子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不少人面露同情。
萧灼华骑在马上。纯金小头盔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脖子上的金项圈沉甸甸。
她掏掏耳朵。“老头。嗓门挺大啊?吵得本宫头疼。”
宇文极胡子一抖。“殿下!老臣乃先帝托孤之臣!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岂容你如此羞辱!今日就算血溅五步!也要为天下读书人讨个公道!”
他举起蟠龙金杖。一副大义凛然状。
人群骚动。几个年轻学子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太师高义!”
“殿下不可欺辱忠良!”
“请殿下退去!”
沈墨在萧灼华身后。低声提醒:“殿下。舆论不利。”
萧灼华嗤笑一声。舆论?算个屁!
她慢悠悠从怀里掏出那块完整的金蝎饼。对着阳光晃了晃。
“宇文老头。认得这个吗?”
金蝎图案狰狞刺眼。
宇文极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煞白!但强自镇定。“不…不识得!此等邪物!岂能污了老夫的眼!”
“不识得?”萧灼华挑眉。又掏出周坤那几封密信。“那这个‘紫’字呢?你的狗爪子印?”
她展开信纸。上面那个潦草的“紫”字。和宇文极的私人印鉴纹路一模一样!
人群哗然!
宇文极嘴唇哆嗦。“伪造!定是伪造!”
“哦?还不认?”萧灼华不耐烦了。啪地收起东西。“沈墨!念!”
沈墨上前一步。声音冰冷清晰。“北狄杀手巴图死前证词。隆昌七年九月。收大胤紫袍贵人金饼三枚。买镇北将军赵铁山性命。”
“宇文府管家招认。隆昌七年十月。太师密令。运出京城军粮三千石。经黑市售予不明身份者。获利黄金五千两!”
“兵部库吏指认。宇文太师心腹。多次持太师手令。调换库粮。以沙土充数!”
一条条。一句句。铁证如山!砸得宇文极摇摇欲坠!
“搜!”萧灼华厉喝!
禁军如狼似虎!撞开太师府大门!冲了进去!
“站住!谁敢!”宇文极举起蟠龙金杖想拦!
萧灼华飞身下马!一脚踹出!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先帝御赐的蟠龙金杖!竟被硬生生踹成两截!
宇文极被巨大的力道带得踉跄倒地!狼狈不堪!
“老东西。”萧灼华踩住那半截金杖。碾了碾。“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府内一片翻箱倒柜声。哭喊声。
很快。一个锦衣卫小旗飞奔而出。手里捧着个乌木盒子。脸色凝重。
“殿下!沈大人!书房密室发现此物!”
萧灼华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沓密信。封封火漆印着北狄狼头!
她抽出一封展开。脸色瞬间冰寒!
信是北狄大王子亲笔!内容竟是许诺割让北疆三城!换取宇文极提供大胤边防军力部署图!
落款赫然写着:“金蝎尊者亲启”!
“金蝎尊者?”萧灼华冷笑出声。看向瘫在地上的宇文极。“宇文老头。你这‘雅号’…挺别致啊?”
她把信甩在宇文极脸上!“通敌卖国!割让城池!宇文极!你好大的狗胆!”
围观人群彻底炸了!刚刚还同情太师的学子百姓。此刻愤怒如火山爆发!
“狗贼!卖国贼!”
“杀了他!千刀万剐!”
“呸!枉读圣贤书!”
烂菜叶子臭鸡蛋再次如雨点般砸向宇文极!瞬间把他砸得满头污秽!
宇文极面如死灰。像条烂泥里的老狗。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萧灼华。眼神怨毒如蛇。
“你…你赢了…”他喉咙里发出嗬嗬怪笑。“但…抓了我又如何?‘蝎尾’犹在!你永远…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他笑得癫狂。“就在你身边!就在这京城!在…在…”
话未说完。他突然身体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眼珠凸出!首挺挺向后倒去!
“不好!”沈墨一个箭步上前!探了探鼻息。“服毒自尽!断气了!”
萧灼华眼神冰冷。看着宇文极迅速灰败的尸体。“蝎尾?”她一脚踢开尸体。“想吓唬本宫?”
她俯身。用匕首割下宇文极官袍上的一块紫色布料。慢条斯理地擦着匕首上的灰。
“沈墨。”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寒意。“把这老蝎子…拖去喂狗。骨头渣子给本宫留着。”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围观人群。又投向皇宫方向。纯金头盔折射出冷冽的光。
“至于那根‘蝎尾’…”她舔了舔虎牙。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本宫倒要看看。它藏得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