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咽气了。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萧灼华手里的半块金饼。
那蝎子纹路。在昏暗的地下赌坊里。像活的。
“穿紫衣服？”沈墨皱眉。看向萧灼华。“殿下指的是…”
萧灼华把金饼抛起又接住。冷笑。“随口一诈。看把他吓的。”她踢了踢巴图的尸体。“京城爱穿紫的权贵。没十个也有八个。”
沈墨若有所思。“但他反应过激。说明金主…确实位高权重。且穿紫。”
“位高权重？”萧灼华嗤笑。“本宫专治位高权重。”她掂量着金饼。“军械没了。军粮也出问题？胃口不小啊。”
她想起那本血淋淋的军械册子。又看看金饼。“走。回京。本宫倒要看看。是哪只大蝎子…在粮仓里打洞！”
回京路上。萧灼华没闲着。八百里加急的信鸽来回飞。
一封给皇帝：“皇兄。北疆军粮被蛀空了。蛀虫可能穿着紫袍子。借点人抄家？”
一封给太后：“皇祖母！金头盔戴着呢！金光闪闪！贼帅！就是有点沉。脖子酸。求赏点金项圈垫垫？”
皇帝的回信快得惊人。就俩字：“准。查。”
太后的回信更夸张。跟着信鸽回来的。还有一队抬箱子的宫人！
箱子里金光刺眼！全是实心的金项圈！粗的细的！镶宝石的！雕花的！足足二十多个！
附言：“哀家的小心肝儿！项圈管够！挑着戴！不够再要！谁敢动你粮草。皇祖母用金砖砸死他！”
萧灼华乐不可支。当场挑了个最粗的龙凤呈祥金项圈戴上。沉甸甸。坠得慌。但…爽！
她顶着纯金小头盔。挂着大金项圈。骑着高头大马。一路招摇回京。像个移动的金库。
沈墨跟在后面。默默拉远了点距离。太晃眼了。
刚进京城。兵部尚书周坤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老脸笑成一朵菊花。
“殿下凯旋！辛苦辛苦！”他搓着手。“下官在府中略备薄酒…”
萧灼华勒住马。居高临下看他。眼神像看砧板上的肉。“周尚书。挺闲啊？”
周坤心里咯噔一下。“为殿下接风洗尘…”
“洗尘？”萧灼华打断他。突然弯腰。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洗得干净你粮仓里的耗子屎吗？”
周坤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血色褪尽！
“殿…殿下说笑了…”他声音发颤。
“说笑？”萧灼华首起身。笑容灿烂。“本宫从不说笑。”她马鞭一指兵部衙门方向。“走！去周尚书家粮仓看看！听说…存了新米？”
周坤腿一软。差点瘫倒。“殿下！粮仓重地！岂能…”
“本宫奉旨查案！”萧灼华掏出明黄圣旨。在他眼前晃了晃。“周尚书想抗旨？”
周坤面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兵部粮仓大门轰然打开。
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劣质熏香扑面而来。
萧灼华戴着纯金头盔。挂着大金项圈。大摇大摆走进去。沈墨紧随其后。
库房里堆满了麻袋。看着满满当当。
萧灼华走到一堆麻袋前。随手抽出一把匕首。
“殿下不可！”周坤尖叫。
萧灼华理都没理。匕首狠狠刺入麻袋！
噗嗤！
流出来的不是米。是发黑发霉的麸皮！和大量沙土！
她又连刺几袋！全是麸皮！沙土！甚至还有碎石块！
“好米啊！周尚书！”萧灼华抓起一把“米”。沙子从指缝簌簌落下。“北疆将士就吃这个？难怪饿得打不动仗！”
周坤在地。汗如雨下。“下官…下官失察…”
“失察？”萧灼华冷笑。一脚踹翻旁边的麻袋。露出底下几袋真正的好米。“用麸皮沙土充数。好米藏底下自己吃？还是…卖了？”
她目光如刀。扫过周坤。“卖给谁了？穿紫衣服那位？”
周坤浑身一抖。眼神惊恐。
“看来是了。”萧灼华拍拍手上的灰。“沈墨！抄家！给本宫掘地三尺！看看周尚书藏了多少'米'！”
“是！”沈墨挥手。锦衣卫如狼似虎扑入！
砸墙！撬地砖！搜查暗格！
周坤府邸很快被翻了个底朝天！
库房里。搜出白银五十万两！黄金十万两！全是这些年倒卖军粮所得！
书房暗格。找到几封密信。字迹潦草。署名只有一个“紫”字！内容正是克扣军粮数量、交接地点！
最要命的。在周坤卧房床底暗格里。找到半块金饼！上面的蝎子纹路。和巴图那块严丝合缝！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周坤看着那半块金饼。彻底崩溃。指着萧灼华嘶吼：“妖女！你不得好死！那位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哪位大人？”萧灼华捡起金饼。在手里抛着玩。“说出来。本宫让你死痛快点。”
周坤眼神怨毒。嘴唇哆嗦。最终却死死咬住。“你…你休想！”
“不说？”萧灼华挑眉。“行啊。”她转头对沈墨道：“沈指挥使。听说你们锦衣卫新弄了个刑具？叫什么…'万蝎窟'？请周尚书去试试？”
沈墨配合地点头。“里面养了数万只毒蝎。不咬死人。只一点点啃…”
“我说！我说！”周坤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是…是…”
他刚吐出一个字。窗外一道寒光闪过！
“小心！”沈墨猛地推开萧灼华！
噗嗤！
一支淬毒的弩箭。精准地钉入周坤的咽喉！
周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瞪大眼睛。瞬间毙命！
“追！”沈墨厉喝。锦衣卫破窗而出！
萧灼华看着周坤的尸体。眼神冰冷。慢悠悠捡起地上那半块金饼。和手里的拼在一起。
一个完整的蝎子图案。狰狞可怖。
“紫衣服。能调动弩箭死士…”她轻声自语。眼中杀意沸腾。“藏得挺深啊。”
沈墨回来。脸色难看。“刺客服毒自尽了。没追上。”
“意料之中。”萧灼华把玩着完整的金蝎饼。“能指挥兵部尚书。豢养死士…这条蝎子。够肥。”
她将金饼揣进怀里。纯金头盔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沈墨。”她勾起嘴角。“准备准备。咱们去掏蝎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