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国廿六年冬，黄浦江结着薄冰。玉娇娇的貂绒裹紧孔雀蓝旗袍，百乐门旋转门映出她后腰的勃朗宁轮廓。贺七少正被日本商会的人灌花雕，主座男人颈间十字架沾着血沫——青帮韩三爷，掌着十六铺码头生杀大权。
“贺少爷带的女学生？”韩三爷的文明杖戳向玉娇娇腰窝，“百乐门的姑娘，也懂英格利什？”
旗袍开衩处寒光微闪。玉娇娇声音浸着吴侬软语：“三爷说笑，我家先生请惊鸿姑娘唱支《夜来香》。”她眼风扫过十字架挂坠——翡翠耳坠缠着丝绒线，正是她昨夜在西马路被劫的信物！
留声机突然卡碟。三楼传来瓷器碎裂声，玉娇娇撞开雕花门，见程二少正扯着方惊鸿的月白杭绸衫。少年被过肩摔砸在红木博古架上时，方惊鸿倚着满地碎瓷轻笑：“娇娇小姐，听《游园惊梦》可好？”
胡琴奏起《十面埋伏》，弦音震得水晶吊灯乱颤。玉娇娇盯着他颈间勒痕：“谁伤的？”
方惊鸿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咽喉：“伤我的人…”突然扯开玉娇娇旗袍后领，露出肩胛的枪疤，“不都喂了黄浦江的鱼？”
包厢门轰然洞开。夜枭的黑呢大衣挟着风雪，枪管还冒着硝烟。他拽过玉娇娇按在百宝阁上，柯尔特顶住方惊鸿额角：“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方惊鸿的银烟杆却挑开玉娇娇盘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夜老板两年前点我牌子时，枪也抵这儿。”烟杆突然戳向屏风金线牡丹！“你要的城防图——”
屏风轰塌！油纸卷轴滚落瞬间，窗外射来子弹打穿貂绒。夜枭抱着玉娇娇滚过波斯地毯，方惊鸿的烟杆己插进枪手眼窝。脑浆溅在城防图标红处，显出一行小楷：“阅后即焚，诛杀令随”。
“第五封是催命符！”方惊鸿撕破杭绸衫裹住玉娇娇流血的臂，“带着你男人跳后巷！”
百乐门烧了三天三夜。玉娇娇踹开焦黑的霓虹招牌，在方惊鸿的妆阁扒出半幅烧卷的婚书。新郎栏“夜枭”二字被血浸透，日期是两年前她奉命刺杀他的雪夜。
“城防图…”她咳着烟灰展开婚书背面，夜枭用弹头刻的字在火光中凸现：
“肋骨纹身是虚阵，婚书里夹着真图。”
“玉娇娇，老子把命和上海滩都押给你。”
苏州河漂满灰烬时，玉娇娇在圣母堂地窖划开夜枭后背。朱砂混着血的纹身下，夹层里蜷着泛黄的《淞沪布防密件》。手术刀当啷坠地，她咬住夜枭渗血的唇：
“一个人守孤城…”
“多无趣。”
焦尸手中攥着的戏单写着：
“头牌方惊鸿，男，廿七岁，擅口技易容。”
“丙子年腊月，接夜枭，收翡翠耳坠一枚。”
“是夜，焚楼殉国。”
腊月廿三，百乐门舞池飘着雪花膏的甜腻。玉娇娇的玻璃丝袜刮过旋转楼梯，贺七少突然攥住她腕子：“程二少的头七…程家包了场子祭鬼！”
水晶吊灯骤灭。灵幡从穹顶垂下，程家族老捧着程二少染血的圣约翰校服，铜盆里纸钱烧得正旺。夜枭的皮靴碾过满地纸灰，枪管挑起孝服领口的弹孔：“最后问一次，谁引学生看日军运枪？”
程宝珠从白幡后扑出，匕首首刺夜枭后心！玉娇娇甩出高跟鞋打偏刀锋，烛台砸向灵幡。火焰吞没丝绸时，夜枭拽着玉娇娇撞碎彩玻窗滚进后巷，身后梁柱轰然倒塌，将程家最后的血脉封入火窟。
当夜，玉娇娇在更衣室漂洗染血的孔雀蓝旗袍。夜枭沾着纸灰的手指她后颈：“这把火，够不够换句真话？”掌心摊着半枚翡翠耳坠。玉娇娇的发簪抵住他喉结：“肋骨下的图，够炸几个虹口司令部？”
试衣镜倒影里寒光一闪！玉娇娇按下夜枭的头，子弹擦着他肋骨飞过，在穿衣镜上凿出蛛网裂痕。“山本大佐要活口！”街面传来日语嘶吼。夜枭扯落烧焦的西装，肋骨处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渗血。他将玉娇娇推进储衣密室，自己撞向舞台硝化棉箱。爆炸气浪掀翻穹顶时，他最后的吼声穿透火焰：“去锅炉房——”
探照灯扫过苏州河，玉娇娇从煤道爬进锅炉房。通红的铁炉烧得噼啪作响，夜枭被铁链吊在炉口，烙铁烫焦的皮肉滴下油珠。山本的和服下摆扫过煤渣：“剖开肋骨，满洲国给你留位置。”手术刀在蒸汽里泛冷光，玉娇娇指尖触到凸起的皮肤。夜枭突然睁开血肉模糊的眼：“动手…真图能炸富士山…”
山本军刀劈下的瞬间，玉娇娇旋身闪避，手术刀扎进山本脚背。夜枭暴吼挣断铁链，用身体撞开炉膛铁闸！赤红煤块吞噬山本的惨嚎，夜枭栽进煤堆时肋骨露出森森白骨。玉娇娇撕开旗袍按住他伤口，摸到皮肤下硬物的棱角。他染血的手突然将她拽进怀里，犬齿咬开她盘扣，滚烫的唇烙在心口弹痕上：“现在…能锁你了吗…”
锅炉爆炸震塌舞厅，苏州河水裹着油污漫进地窖。玉娇娇拖着夜枭爬过通风管，他在颠簸中醒来，匕首塞进她掌心：“剖开…送真图过江…”刀尖划开皮肉，油纸卷沾着温热血浆落入掌心。夜枭喘息喷在染血的孔雀蓝衣料上：“两年前雪夜…我就该锁死你…”
寒风卷着燃烧的太阳旗掠过废墟。玉娇娇吻住他开裂的唇，将油纸卷拍回他掌心：“一个人送图…”扯开旗袍束带捆紧他伤口，“多没意思。”
破晓时分，百乐门焦梁滴着黑水。玉娇娇将密码本沉入苏州河，夜枭的枪口却抵住她后腰。转身见他摊开的掌心——油纸卷己被血浸透，显出新郎栏“夜枭”与新娘栏“玉娇娇”，日期正是两年前她奉命刺杀他的雪夜。
“锁你一辈子…”夜枭咳着血沫将婚书按在她心口，“还作数么？”
汽笛撕裂晨雾，玉娇娇踮脚咬住他喉结。染血的孔雀蓝旗袍下摆拂过满地弹壳，裹紧两具躯体坠向苏州河最浑的漩涡。
浊浪吞没婚书前，火光映亮背面弹孔刻的字：
“纹身是假，婚书藏图，灰烬里吻你。”
霜月廿七，百乐门焦黑的梁柱滴着冰凌。玉娇娇的羊皮靴碾过程家祠堂的残瓦，枯树突然炸开霰弹！夜枭裹着血衣撞翻她，后背爆开数朵血花：“走…万人坑…”
玉娇娇的勃朗宁点爆暗处枪手，滚烫的子弹壳落在夜枭伤口。程家族老的尸首挂满焦槐树，每具心口都钉着带血的学生证——全是虹口惨案里失踪的圣约翰学子。
“山本的活体实验场…”玉娇娇撕开旗袍下摆堵他冒血的弹孔，突然摸到他肋骨下凸起的硬物，“假图下面是…真密件？”
夜枭染血的手突然掐住她颈：“剖开…拿到南京…布防…”话音未落，万人坑深处飞出毒气弹！紫色烟雾吞噬祠堂残垣时，程宝珠的狂笑在枯井回荡：“娇娇姐！我给你男人备了三百斤硝化棉！”
火浪吞没夜枭的刹那，玉娇娇撞断槐树栽进冰河。夜枭的躯体在她怀里寸寸结冰，肋骨下嵌着的油纸卷被冰水泡胀，显出新郎栏“夜枭”新娘栏“玉娇娇”，日期凝在血色的腊月廿三。
“锁你…”她犬齿咬开他冻硬的军装，冰锥划向自己心口弹痕，“下辈子…”
河面突然炸起冲天水柱！方惊鸿的机械手破冰而出，钨丝缠住玉娇娇往河底拖。幽绿的电光中，夜枭脊椎亮起血红刻痕：“玉参谋…密码…”冰层下的金属管随心跳搏动，正是她三年前埋在奉天的《南京布防密件》母本！
“他在北平…为你换了人造脊椎…”方惊鸿的电子眼映出雪夜画面：两年前协和医院，夜枭在麻醉协议上按下血指印，脊椎植入物的接收人写着“玉娇娇”。
玉娇娇的冰锥扎进自己锁骨，热血融开夜枭胸口的冰：“夜枭！醒来看我锁你！”
冰层轰然塌陷。血色婚书沉入河底时，玉娇娇撕开夜琦血肉模糊的后背。合金脊椎管沾着碎肉落进掌心，里面蜷着泛黄的《金陵城防总图》。她吻住他冰凉的唇，将合金管塞进他断裂的肋骨：
“一个人守国门…”
“无趣透顶。”
万人坑底，程宝珠烧焦的日记写着：
“腊月廿三，山本大佐赐婚。”
“夜枭拒娶，肋骨下搜出玉娇娇婚书。”
“是夜，焚骨殉情。”
腊月廿八，程家祠堂地牢渗着尸油。玉娇娇的羊皮靴碾过发黑的稻草，青铜降魔杵突然贯穿夜枭的锁骨！山本大佐的和服下摆扫过刑具：“玉参谋来得巧，正好看剜骨取图。”
军刀挑起猩红旗袍下摆，刀尖顺着肋骨轮廓游走。夜枭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染血的犬齿猛地咬穿玉娇娇颈侧：“开锁…骨…”滚烫的血喷进她领口，刑架后的砖墙轰然塌陷！
焦臭味混合着硝烟灌入地牢。程宝珠踩着满地人骨狂笑：“娇娇姐！三百具学生焦骨给你铺喜路！”她的倭刀劈向玉娇娇后颈，夜枭却挣断铁链撞翻硝化棉桶。火光吞噬倭刀的瞬间，玉娇娇在焦骨堆里摸到夜枭烧蜷曲的锁骨。
粘着皮肉的凹痕里，两行血刻小楷在浓烟中浮现：
右肋第三骨纹半幅城防图
左胸第二肋刻婚书
山本的军靴踏碎焦骨追来。玉娇娇撕开夜枭冒烟的衬衫，刺青针扎进自己左胸第二肋！皮肉翻卷间露出染血的桑皮纸，新郎栏“夜枭”的笔锋穿透纸背——正是三年前南京撤退时，他替她挡枪那日签的婚书！
“假死…骗我守寡？”玉娇娇的簪子抵住他心口弹痕。
夜枭骨裂的手突然箍住她后颈，沾着尸油的唇碾过她嘴角：“不装死…”他抓起燃烧的降魔杵捅进山本眼眶，“怎钓出程家…万人坑的焚尸炉？”
地牢彻底坍塌。玉娇娇在火海中扒开夜枭烧焦的右肋，金箔混着血的三省布防图烙在第三根肋骨。她咬碎桑皮婚书，火药混着血沫喂进他喉管：
“一个人剜骨守图…”
“闷得很。”
降魔杵上粘着的血皮写着：
“丙子年腊月廿八，程家献三百学生于虹口。”
“夜枭焚万人坑殉国，玉娇娇剜肋成图。”
“程氏绝祠。”
地牢顶棚塌陷的瞬间，三百具焦尸如黑雨倾泻。玉娇娇被热浪掀进尸堆，夜枭烧焦的锁骨烙在她掌心。山本龙崎的军靴踏碎头骨而来，刀刃劈开浓烟：“肋骨交出来！”
玉娇娇的簪尖剜进左胸第二肋。皮肉翻卷间，桑皮婚书黏着血滑出，新郎栏“夜枭”的笔锋穿透纸背——正是南京城破那日，他替她挡下宪兵队子弹时塞进她旗袍夹层的血契！
“假死…骗我守寡三年？”簪子抵住他心口早己愈合的弹痕。
夜枭骨裂的手突然箍住她后颈，犬齿咬穿山本持刀的手腕：“不焚万人坑…”燃烧的降魔杵捅进山本眼眶，“怎钓出虹口实验室的活体数据？”
焚尸炉铁门轰然炸裂。玉娇娇在火海中撕开夜枭焦黑的右肋，金箔包裹的三省布防图熔在第三根肋骨，烫出带血的等高线。她咬碎婚书，火药混着血沫哺进他喉间：
“一个人剜骨守图…”
“闷煞人。”
山本垂死的军刀劈向夜枭脊椎时，玉娇娇的肋骨突然暴起寒光——左胸第二肋的婚书夹层里，淬毒刀片割断山本喉管。血喷在焚尸炉铁门上，显出新烙的密码：
“丙子年腊月廿八 程氏献三百学子”
“夜剜骨 玉焚心 婚书葬国”
焦骨堆突然塌陷。玉娇娇随夜枭坠入冰窖，三百具学生遗体在冰棺中面容如生。夜枭烧焦的手指突然扣住她腕骨：“密码本…在婚书火漆印里…”
冰层裂响如丧钟。玉娇娇剖开婚书火漆，微型胶卷滚入掌心——正是程家与虹口实验室交易的显微底片。她将胶卷塞进夜枭断裂的锁骨：
“一个人雪冤…”
“太孤寒。”
焚尸炉内壁刻着带血的戏文：
“腊月廿八 程氏嫁女”
“夜枭拒婚 剜骨献图”
“玉娇娇焚楼 携三百冤魂升座”
焚骨谍：圣母堂的密码灰
玉娇娇冲进白骨圣母堂时，夜枭的脊椎正钉在受难像上。
山本大佐的焊枪烧融她旗袍金线：“密码本交出来！”
夜枭咬碎的牙混着血喷在祭坛：“娇娇…骨灰…撒进黄浦江…”
枪响时圣像崩塌，玉娇娇从石膏碎片里捧出他烧焦的脊椎骨。
烙在第三节骨节的密码在血水里浮现：
“真图在右肋第三骨，婚书在骨灰坛底。”
“玉娇娇，老子把魂和国都烧给你。”
腊月廿九，白骨圣母堂的彩玻映着焚尸炉的火光。玉娇娇的羊皮靴碾过破碎的玫瑰窗，山本大佐的焊枪正灼烧夜枭的脊椎。青烟混着皮肉焦臭弥漫圣坛。
“密码本刻在骨头上？”焊枪头戳进玉娇娇旗袍开衩，“还是剥了皮慢慢找？”
夜枭喉骨发出咯咯碎响，染血的犬齿突然咬断舌尖！血箭喷在圣母像眼窝：“骨灰…撒江…”祭坛轰然塌陷，三百斤硝化棉从管风琴后喷涌而出！
热浪掀翻山本时，玉娇娇扑进石膏碎块堆。烧焦的脊椎骨滚落脚边，第三节骨节在血水里浮出密码：
右肋第三骨藏三省布防真图
婚书封在万人坑骨灰坛底
程宝珠的倭刀劈开浓烟：“娇娇姐！我给你备了合葬棺！”玉娇娇反手拔出脊椎骨，尖锥般的尾椎捅穿程宝珠咽喉。血喷在焚尸炉铁门，显出新烙的密码：
“丙子年廿九 程氏献骨灰坛三百”
“夜焚脊 玉剜心 密码烙国”
骨灰坛在烈火中炸裂。玉娇娇徒手扒开滚烫的骨灰，青瓷坛底黏着桑皮婚书。新郎栏“夜枭”的笔锋刺透纸背——正是南京城破那夜，他在弹雨里塞进她旗袍夹层的血契！
“假死…骗我守寡三年？”她撕开旗袍，心口弹痕抵住他烧焦的脊骨。
夜枭残破的手突然箍住她脚踝，犬齿咬碎山本持枪的手腕：“不焚万人坑…”燃烧的脊椎骨捅进山本眼眶，“怎钓出虹口实验室的焚尸密码？”
圣母堂地窖轰然洞开。玉娇娇在骨灰雨中剜开右肋第三骨，金箔包裹的《三省要塞图》熔在肋骨内侧。她嚼碎婚书，火药混着骨灰哺进他喉间：
“一个人背密码…”
“累得慌。”
山本垂死的军刀劈来时，玉娇娇肋间突然寒光暴起——婚书火漆里淬毒刀片割断山本颈脉。血喷在管风琴上，显出新烙的密码：
“腊月廿九 程氏嫁骨灰”
“夜焚脊 玉剜肋 灰烬拜堂”
玉娇娇抱着焦骨跃入黄浦江。夜枭的骨灰在她怀中化开，江面浮出带血的密码：
“真图在玉娇娇右肋第三骨”
“婚书葬江底第七根桥桩”
“密码本：吾妻玉娇娇生辰”
圣母堂的管风琴燃成火柱时，玉娇娇攥着半截焦骨滚进黄浦江。夜枭的骨灰混着冰碴灌入喉管，江面忽浮起血字：
“真图在玉娇娇右肋第三骨”
“婚书封于外白渡桥第七桩”
“密钥：丁丑年三月初七卯时”
山本的汽艇碾碎浮冰追来。玉娇娇的簪尖剜开右肋，金箔包裹的《江防要塞图》黏着骨血展开。她咬碎焦骨，火药混着冰碴哺进怀中残躯：
“一个人背图守城…”
“倦了。”
刺刀劈开浪头时，玉娇娇肋间忽暴寒光——第三肋骨内侧淬毒刀片割穿艇底！山本坠江的刹那，她撕开夜枭焦黑的军装，心口弹痕处赫然烙着婚书火漆印。
冰层下传来闷响。玉娇娇抱着残躯撞向桥桩，青石裂痕间露出桑皮婚书。新郎栏“夜枭”的笔锋穿透纸背，日期正是南京城破那夜他替她挡枪的时辰。
“假死…”冰锥抵住他心口早己愈合的弹孔，“骗我剜骨三年？”
夜枭烧焦的手突然箍住她后颈，半截脊椎骨捅进山本眼眶：“不焚这身骨头…”骨灰混着脑浆在冰面漫开，“怎钓出虹口实验室的焚尸密码？”
外白渡桥轰然坍塌。玉娇娇在冰河中剜出第七根桥桩，三百张学生血书嵌在混凝土里。她嚼碎婚书，血沫混着火药喂进他喉间：
“一个人雪冤…”
“太寒心。”
江底桥桩刻着带血的戏文：
“丁丑年三月初七 玉娇娇诞辰”
“夜枭焚骨为烛 程氏三百血书为聘”
“沪上孤城 终成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