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好,天暗沉沉的,不知是不是要下雨。周奎就没有外出打猎,不然山林中遇上下雨多有麻烦。
“今日没事,要不我带你去附近转转,我在进山常走的路段发现不少穿地龙,离院子不远。”周奎说道。
顾安正在纳鞋底,娘给家里人做不少鞋,好些没有纳好。他就带了两双上来,闲着没事就缝缝。他虽不会什么精巧的技法,但鞋底只需缝的紧实针脚细密就行。
闻言点头道:“那我们去吧。”把手里的针线收拾好。
穿地龙是一种营养价值高的野菜,食用的是地下块茎。
周奎背上他的大竹筐,把挖锄放进筐子带着顾安出门了。黑将军跑在前头,发财陪着来福在家。来福还是太小了,才两个月,不方便带出来。
“往这边直走,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株。”周奎在前面开路。
果不其然,没一会就看到了一根紫红色的根茎,上面叶片刚泛黄,在众多枯萎的草木中格外显眼。
顾安走过去握住根茎:“壮啊,茎块应该不会短。”
周奎走上前,放下竹筐,用大镰刀把周围的杂草清理一番。说道:“年头应该久了,这附近除了我俩,平时没有人来。”顾安也跟着帮忙。
拔完后,周奎用大镰刀割掉藤蔓,拿出挖锄开始挖。穿地龙地下块茎为长圆柱状,是垂直生长的,长度可到达五六尺。
挖地是个力气活,还得小心不要伤到茎块,不然不易保存。
顾安闲着没事就说:“我带黑将军在附近转转。”
“行,你去吧,不要走太远。”
下山这段时间山上应该是下雨了,土壤比较,枯草根部还有露水。
顾安背上竹筐在山林中穿梭,捡到不少奶浆菌和红菇,还发现不少珍贵的松茸。
黑将军一直跟在周围,捡菌子入了神,不知不觉就走远了。顾安发现后,连忙喊黑将军要回去。
从草丛里窜出一条黑影,奔跑起来迅速敏捷。顾安摸摸狗头:“回去了。”
“我说你跑哪里去了,我刚准备爬上来去找你。”周奎已经挖出一个深坑。
“山里菌菇好多,应该是下过雨,发上来好多。我捡着就走远了。”顾安解释道。
“嗯,没事就行。”周奎接着挖。
顾安走近看惊呼道:“太长了吧,这都没到头。”
周奎说:“确实,这应该快四尺了。”
挖到底这个穿地龙估计有六尺,周奎小心用镰刀把柱身周围的泥土刨松散,这才小心翼翼取出来。
顾安拿出早准备好的麻袋装好。“走吧,去别的地方。”
周奎把东西收拾好,在前面开路。“往西走,还有几株。”
顾安跟着,黑将军贴着他腿走在一旁。
“到了,你看这里,还有那里,那边还有一柱。”周奎对顾安说道。
“先挖这株吧,近些。”顾安说。
周奎点头放下筐子,照例把周围草割掉开挖。
顾安:“我先去把那两株周围的草除干净。”把竹筐放这里,拿上大镰刀走了。
黑将军好像看懂了顾安在干嘛,也跟着忙活,或上嘴咬或用爪刨。把泥土弄的四溅,顾安头上都掉落不少,没办法拉起黑将军前腿带到一边让去刨。
忙完这两边,顾安领着黑将军回去。看周奎出一脑门汗,拿出手帕给他擦擦,又把竹筒拿出来让喝水。
“让我来挖挖,你休息一会。”
周奎不同意,摇摇头,灌了两口水说道:“我来就行。你不必忙活。”
顾安咬咬嘴唇:“我不多挖,累了就给你。”
周奎知道夫郎心疼自已,就把挖锄递给他:“那你挖吧。”
顾安欣喜接过,他知道他力薄,不堪重负,但挖地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就照着周奎之前挖的路径慢慢向下挖。
这一株比之前那根小的多,不需要挖那么深,刚周奎已经挖的差不多了。顾安看着长短说:“估计有个四尺多一点。”说着小心将根茎块取出来递给周奎。
周奎掂量掂量说道:“也不算轻,个头还行。”
挖到最后一株的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周奎加快动作,把根茎块取出装好,就带着顾安往家赶。
随手捡根树枝用来击落草木上的雨水,不可避免裤子鞋袜都湿透了。
到家后,周奎让顾安先去换衣服。他则翻出大铜盆,把火烧燃,去柴房抱来木柴架好,火焰一下子就变浓烈。
“快!你快去换衣服,小心染风寒。”顾安出来催促道,“衣服我给你找好了,就放在床上。”
“好,我知道,你快烤烤火。”周奎说完转身进房。
顾安看着黑将军一身湿透,找了块破布巾给它擦擦头和身子,又拿了个麻袋过来放火盆旁让躺下烤火。
发财是个人来疯,看顾安这样也把狗头伸过来,还去抢麻袋。顾安没法又拿了一条来给铺上让发财和来福睡。
忙完把大陶罐打满水用三脚架架好烧水,不洗澡也得洗洗头发。又去小火炉上熬姜汤。
“快趁热乎喝一碗。”顾安招呼周奎,接过周奎手里的布巾给他擦头发。
一碗姜汤下肚身体总算暖和起来,周奎说:“现在雨大了,幸好回来的早。”
顾安:“可不是。”他俩走的及时,衣服湿的少,就裤脚和鞋袜湿透。
“水快开了,拿木盆来洗头发。”顾安吩咐道。
周奎把靠墙的木盆拿进来,又用水桶打了些凉水来。
顾安兑好温水,让周奎坐在矮凳上,取来皂角搓出沫子给周奎洗头发,周奎的头发乌黑浓密,光滑油亮像绸缎一样,洗净后用布巾包好说道:“去烤火。”
周奎没听,先是把污水端出去倒掉,再兑好温水,一副要给顾安洗头的架势。
顾安妥协,去小矮凳上坐好。周奎心满意足给夫郎洗了个头。
俩人一起坐在火盆前烤头发。
束好发才有时间处理穿地龙和菌子。穿地龙就放在干燥阴冷的地方储存。菌子淋了雨,今天也不易放晴,干脆炒来吃。雨过后菌子更多,到时候在采来晒干留着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