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药启南撞见祝惜宁往军械图卷轴抹毒时,秦为歌正被铁链锁在暗室。
她数着墙上刻痕哼童谣,腕间鲜血浸透褪色的祈愿绳,明知酒里有毒,可她却依旧一碗碗喝下,为解毒宁愿割腕放血,腕间新旧疤痕交错。
“第十三日啦!”她对着气窗外的月亮举杯:“药启南,你再不来,我可要把藏了十年的合卺酒喝光了……”
月光洒在她血迹斑驳的手腕,鲜血顺着指尖在酒盏中晕开,又被她仰头喝下。
阿娘的离世,不知道爹爹需要辗转多少个夜晚,才能有一个好觉呢!她就快去找阿娘了,留下爹爹这个臭屁的男人独自在世上,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万一他又去青楼找那个风韵犹存的老鸨怎么办?那老鸨就是个隐形的八卦富婆,要是把她曾经偷拿爹爹初恋情书,换了两块麦芽糖的事情告诉他可如何是好?
药启南又在干什么呢?他有没有找到自己藏起来的第二十九条青蛙刺绣的亵裤。
破门声伴着血腥气涌来,药启南踉跄跌进她怀里,背后插着淬毒的凤尾镖。
祝惜宁的冷笑从门外传来:“好姐姐,你猜他为何拼死来救?”她面露讥笑:“因为我告诉他……你怀了他的骨肉!”
秦为歌撕开裙摆为他包扎:“这谎话我上月就用过了。”
药启南昏迷中攥紧她衣袖:“歌儿……别喝那酒……”
“傻子。”她将解药渡进他唇间:“西域剧毒算个屁,你当时的和离书才真要命。”
晨光漫过相拥的身影,祝惜宁举剑刺来的瞬间,秦为歌旋身将他护在身后。
剑锋没入肩头时她还在笑:“夫君,你欠我的洞房花烛……咳咳……得用八抬大轿还……”
温热的液体溅上药启南如画的眉眼,他眼里的惊惧变为狠厉,手中刀锋一转,反手将祝惜宁一刀封喉。
抱住即将倒下的秦为歌,他双眼猩红,缓缓开口:“我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短发……”抱着她的手在颤抖。
“错啦!”秦为歌咳着血沫笑:“是扎蝴蝶髻的……”染血的手突然垂落。
檐下风铃叮咚,药启南抱着永远沉睡的秦为歌走过染血回廊。
她袖中滑落的帕子上绣着歪扭小像:新郎抱着新娘,题字:“大婚日要喝三坛辣椒酒”。
金光逐渐暗淡,首至画面消失,苏九手里的符咒被她揉成团团:“后来怎么样了?”
秦为歌的下巴搁在桌上:“后来真相败露,祝惜宁背后的人也被查出,靠着本小姐肚兜上的机关图他大获全胜。”
苏九侧耳听了听,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宋南璎等人一股脑摔进屋内:“偷听会长针眼哦!偷看会长鸡眼哦!”她学着秦为歌的语气笑看着摔进门的众人。
几人尴尬地笑笑,爬起身狼狈地拍着身上的土,各自找位置坐下。
宋南璎坐在秦为歌身旁,看着她有些心疼:“你恨他吗?”
“恋爱脑,咎由自取!”苏九虽是这么说,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啧,会不会说人话!”秦为歌腾的起身。
苏九也不甘示弱,拍案而起:“说的就是你,怎么了?颜狗!恋爱脑!”
秦为歌朝苏九踢腿,被宋南璎拦下,苏九撸起袖子,被慕羡临拦下,两人跟泼妇打架一般的架势。
“这个!这个!这个!”秦为歌指着在场的三个男人:“你不颜狗?”
“至少我还活着,不像某些人……”苏九嘲讽道。
秦为歌:“嘿!我这暴脾气!我就算去了阴间也得告你一状!”
苏九:“你告去啊!我才没那么容易翘辫子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吞了你?”
秦为歌:“老娘可是常年吃西域辣椒的人,吞我?拉肚子拉死你!”
苏九:“我可以调取你的记忆,把你最丑的样子画成画本子寄给药启南!”
秦为歌炸毛了:“我x!你们就这么放任这个泼妇在我头上拉屎吗?!”
苏九:“我不仅要在你头上拉屎,我还要搭个草莓塔!”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草莓塔是什么,谢以檀侧头憋着笑,等秦为歌反应过来时,两人开启了隔空打拳。
苏九朝秦为歌扔杯盏、发钗,秦为歌朝苏九扔器官,耳朵、眼珠子乱飞,一时间场面极度失控。
安静下来后,两人皆是发型凌乱,衣衫不整,秦为歌正在往眼眶里塞眼珠子,苏九拔过她头上的发簪给自己挠痒痒。
秦为歌拿着苏九的小铜镜对比眼珠子的位置:“其实我一首都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局,从我闻到他香囊的味道开始就知道了。”
椒香囊里的致幻药是药启南早在成婚时就找她要的,那药不是祝惜宁下的,是药启南自己下的,他的目的就是使祝惜宁致幻。
而他也未曾碰过祝惜宁,一切都是药物反应,祝惜宁虽然跟西域有勾结但是对西域药品并不精通,并未发现里面的致幻药物。
苏九一下就听懂了:“那意思就是祝惜宁从未怀过孕,小产也只是药物反应。”
秦为歌梳理着头发:“嗯,你看我这耳朵是不是不对称啊?”
苏九左右对了对:“是不太对称。”绕道她身后给她右耳朵一提:“嘶,好像又高了点儿……”
两个刚才还在打架的人,现在己经安了一刻钟的耳朵。
宋南璎手里把玩着方才苏九打架扔出的桃夭发簪:“你是想再去见见他吗?”
“不见了吧,我怕见了忍不住。”秦为歌还在看着铜镜里苏九揪着的耳朵。
宋南璎:“怎么?怕舍不得走?”
秦为歌:“不是,我怕到时候忍不住会带他走!”
谢君安:“好嘛!又一个苏九。”
苏九揪着秦为的耳朵往下一拉:“怎么说话呢?我有那么二吗?”低头对比:“好像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