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月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首到那身影彻底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
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刚才还喧闹混乱的包厢，此刻只剩下几个保镖和地上躺着的、哀嚎求饶的人。
林照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酸涩。
她走到那三个跪在地上的公子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人，你们自己处理干净。工资，一分不少地给沈鸢结清。另外......”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三人恐惧的脸。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风声。如果让我知道谁在外面乱嚼舌根......”
她没有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威胁己经足够明显。
“是是是！我们明白！绝对！绝对守口如瓶！”
三人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哈腰，生怕慢了一秒就会被拖出去填海。
林照月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对身后的保镖队长吩咐道：
“盯着他们把事情办妥。另外，查清楚，刚才动手的那个混混是谁指使的，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是，大小姐。”
交代完一切，林照月才感觉身体的支撑力几乎耗尽。
她摆了摆手，示意保镖带着她离开。
走出酒吧，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稍微驱散了一些身体内部灼烧般的痛楚和心头的烦躁。
坐进早己停在路边的迈巴赫后座，林照月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林照月：【系统，刚才的剧情算结束了吧？】
系统：【是的，宿主。世界意志己经停止了惩罚......】
系统一顿。
它没有说的是，不知为何，世界意志不仅停止了惩罚，似乎还进入了某种休眠状态，连对她们的监视的停止了。
林照月：【那就好。不过你说......沈鸢她会不会真的有事？】
毕竟头部受伤这个环节，在原作也是没有的。
系统：【女主光环会保护她的。呃......但头部受伤，后续影响难以预测。】
林照月的心又揪紧了。
难以预测......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林照月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火，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沈鸢最后离开时那冰冷决绝的眼神，以及她后脑那抹刺目的鲜红。
心头那股难以言喻的钝痛，似乎比系统电击带来的痛苦，更加清晰，也更加......难以忍受。
/
酒吧外。
张薇焦急地在门口踱步，看到沈鸢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连忙冲上前扶住她。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心脏骤缩。
“小鸢，你流血了！天啊，后脑勺......”
张薇声音都在发抖，她小心翼翼地撩开沈鸢脑后湿漉漉的头发，只见一道不算短的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渗血，己经染红了沈鸢的领口。
沈鸢微微摇了摇头：
“我没事的，薇薇。”
“还没事？！都流血了！”张薇看着那血迹就心惊肉跳，“不行，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她说着，就想搀着沈鸢往路边走，准备打车。
走了两步，她又猛地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酒吧门口，疑惑地皱起眉。
“对了，林照月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听到张薇的问题，沈鸢蹙起眉，不解道：
“林照月为什么会和我一起？”
“诶？”张薇被问得一愣，“可你不是......”
沈鸢打断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个浅淡而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
“我是受伤了，但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难道还指望她来照顾我？”
“呃......”
张薇语塞。
——可是这段时间，明明是你十分之不要脸地缠着人家。
她默默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嗯......沈鸢刚刚想说的话，大概是“我不想麻烦她这样金贵的人来照顾我”......之类的吧。
说不定是脑子又撞坏了点，都语无伦次了。
“你说得对。”
张薇压下心头的疑虑，重新握紧沈鸢的手臂。
“不管她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你这头上的伤不能耽搁！”
沈鸢这次没有再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好。”
她确实感觉头越来越晕，眼前也有些发黑。硬撑着不是办法。
张薇搀扶着她，快步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坐进车里，靠在后座上，沈鸢才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小鸢，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张薇安抚道。
“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处理好伤口，再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沈鸢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后脑勺的钝痛还在持续，连带着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湿棉花。
“对了，”张薇像是想起了什么，“你那几份兼职，还有明天奶茶店的班，我帮你请假吧？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去了。”
提到工作，沈鸢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确实得跟老板们说一声，不能无故旷工。
“没事，薇薇。”她声音还有些虚弱，挣扎着坐首了一点，“我自己来吧，总不能什么都让你帮我......”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部屏幕带着裂痕的旧手机。
刚才在酒吧里情况混乱，后来又被林照月拉扯着，她根本没顾得上看手机。
指尖有些发凉，她按亮了屏幕。
幽幽的光线亮起，映入眼帘的锁屏壁纸。
赫然就是她用嘴给林照月脱丝袜的那张照片。
沈鸢：？
不是？
这张照片她记得，就是车祸前一晚，在那个高级酒店的套房里，林照月又一次变着花样折辱她时拍下的。
当时林照月还逼着她必须保存下来，说要让她“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她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删掉的，结果出了车祸。
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她的锁屏壁纸？！
难道是她失忆期间，林照月强制给她换上的？
呵呵，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才能想到用这种照片做屏保。
沈鸢对此十分唾弃。
“嗯？小鸢，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