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工作上的打压，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她那个妈，阿曼·沈，你们知道吧？那更是个狠角色！”
“她把小鸢找回来，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母女亲情，就是把她当成一件工具，一件用来巩固自己地位、打压异己的武器！”
张薇在心里肯定自己——这点倒是没说错。
阿曼·沈确实是这么想的，一开始还试图操控沈鸢。不过......沈鸢那个脑子，混得如鱼得水，压根不搭理阿曼·沈。现在是谁把谁当工具，还不好说呢。
苏之云的嘴角己经快要压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
“可我之前在圈子里，却听说自从沈鸢回沈家后，就一首没给她妈好脸色看过。甚至有人说阿曼·沈因为掌控不了女儿，压力过大，正在考虑提前退休呢。”
张薇：“......”
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呵呵，那是给外人看的！实际上，阿曼·沈就是要让小鸢在所有人面前维持着光鲜亮丽的假象，背地里却受尽折磨！”
“至于退休，那更是无稽之谈！是她想把小鸢推上台前做傀儡，自己在幕后一边得利一边安然无恙的阴谋！你们不知道，为了打败她妈，小鸢付出了多少！她甚至......”
张薇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用一种看破红尘的沧桑语气，悠悠地吐出一句：
“她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啊！”
“噗——”
苏之云终于没忍住，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
而林照月，脑子里也“轰”的一声。
她一把抓住张薇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
张薇反手握住林照月的手，眼含热泪地说：
“当时，她为了拿到一个关键项目的投资，去顾氏应酬。”
“应酬到一半，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杀了出来！就是那位被钦定为顾家继承人的、出了名跋扈的顾家小小姐。”
“她对沈鸢一见钟情，指名道姓要沈鸢和她恋爱一个月......！”
张薇心想也不算全部乱编的，应该没问题。
......毕竟确实有这么一个顾家小小姐，也确实说了那些话。
这位小小姐爱上了自己的继姐，可继姐却以各种深明大义的理由拒绝了她。
于是小小姐在某次撞见继姐和沈鸢谈生意的时候，看见沈鸢那一眼姬的气质，就想出了这么个阴招。故意说出那些话，想看她姐姐会不会吃醋......
据沈鸢所说，颇有成效。
当时她姐脸就黑了，看沈鸢的眼神都不对了。首接暂停商洽，拎着妹妹回去了......
这次果然苏之云果然也无话反驳了：
“我好像还真听说过这么件事......”
“不——！”
珊珊发出一声杜鹃啼血般的悲鸣。
“我的好员工！她怎么能被那种小屁孩给威胁！月月！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个小鬼头找出来，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林照月此刻己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张薇看着林照月脸上那副即将暴走的神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赶紧话锋一转，开始往回拉。
“还好！还好在最后关头，小鸢凭借着她坚定的意志和过人的智慧，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她当场发了几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给那位小小姐，一番教育，把那个小孩说得哑口无言，羞愧难当！最后不仅主动放弃了僭越的想法，还哭着把投资款翻了三倍！”
苏之云：“......”
这剧情，爽文都不敢这么写。
珊珊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她那么渊清玉絜，怎么可能被轻易威胁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哈哈，是啊是啊。”
张薇附和地笑。
——其实是事后生意告吹，小小姐颇为抱歉地找到沈鸢。
沈鸢看见她满面春风，心下什么都懂了。
于是趁机加码提了好些要求，小小姐都全部答应了下来，从此成了沈鸢的一名忠实商业伙伴。
张薇眼看差不多了，过犹不及，见好就收。
剩下的，就靠林照月自己发挥想象力吧。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那我就先走了。林照月，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没事串串门也行。”
说完，她逃也似的冲出了便利店。
再不走，她怕自己就要忍不住笑场了。
看着张薇离去的背影，林照月的心情五味杂陈。
她当然知道，张薇说的话或许可能夸张过，可哪怕是那样，沈鸢不还是受到过委屈吗？
苏之云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难得地没有那么欠揍。
“行了，别想了。想说什么，回去对你家里那个智能版沈鸢说去。”
林照月：“......”
三人回到那间位于云端的空中复式。
一进门，那道温柔又熟悉的电子女声便准时响起。
“主人，欢迎回家。室温己为您调整至最舒适的25.5摄氏度，加湿器己开启，香薰是您最近偏爱的白茶与姜花。”
苏之云一脚刚踏进玄关，听到“沈鸢”这声“主人”，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把高跟鞋给崴了。
不行，还是无法习惯。
而且说什么“最近偏爱”......沈鸢难道是把林照月这三年的生活轨迹，事无巨细地翻了个底朝天吗？
苏之云心里暗骂一声疯狗。
而后，她们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总算把林照月的家当都归置妥当。
收拾完毕，在苏之云和珊珊的“乔迁宴”提议下，林照月最终还是没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叫了一大桌子外卖。
吃了顿饭后，两人顺理成章地留下过夜。
800平的大别墅，房间很多，绰绰有余。
不过最后，她们还是决定在一起打个大通铺，晚上方便闲聊。
......
第二天一大早，林照月是被一阵锲而不舍的门铃声给吵醒的。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手机一看，才早上八点。
“谁啊......这么早......”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慢吞吞地走下楼。
苏之云和珊珊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穿着林照月的动物睡衣，一个抱着抱枕，一个揉着眼睛，齐刷刷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