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接收到指令，智能管家从善如流：
“好的，主人。”
“！！”
听见沈鸢的声音喊自己“主人”，林照月爽得全身发抖了。
“......再喊一次。”
“主人。”
“再喊......”
“行了行了！我不行了。我感觉我再待下去，就要不小心加入你们的play了。”
苏之云无语地摇了摇头，拿了瓶开封的红酒，就走到门口换鞋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怕沾染上酸臭味。这栋楼看起来设施挺全的，本老板去巡视一下领地，熟悉熟悉环境。”
“好主意！我也去！”
珊珊立刻高高举手。
“我要为月月勘察地形，找出所有可能的陷阱和逃生路线！”
林照月：“......”
有一个时刻准备冲锋陷阵的闺蜜，有时候也挺让人头疼的。
不过她也确实有些好奇。
在智能管家“主人，祝您一路顺风”的欢送下，便跟着两人重新坐上了电梯。
不愧是沈鸢的手笔，这栋坐落在CBD之巅的顶级公寓，与其说是一栋住宅楼，不如说是一座垂首的、自给自足的奢华堡垒。
二十西小时开放的空中恒温泳池，水面在穹顶天窗透下的阳光里波光粼粼；
自带IMAX巨幕和杜比全景声的私人影院，片库新得堪比院线；
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室内植物园，里面种满了各种珍奇的热带植物，空气清新得让人以为误入了亚马逊雨林。
而等她们辗转着逛了一圈又又一圈，最后逛到了底层的便利店，打算随便买点东西就收手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林照月的眼帘：
“......张薇？”
“——林照月？！”
张薇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看林照月，又看看苏之云和珊珊。
“天呐，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照月也是惊讶：
“我刚搬到这里......等等，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怎么会在这儿？”
......总不会是沈鸢安排的卧底吧？”
张薇挠挠头：
“我在这住好久了......就前两年，小鸢刚在公司站稳脚跟，拿到的第一笔大额分红，二话不说就给我全款买了这套房，还帮我把未来七十年的水电费、物业费、网费、燃气费......甚至连垃圾处理费都给预缴了。”
“......”
便利店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珊珊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心口，颤抖着说：
“这是何等深沉、何等厚重、何等......有远见的友谊啊！月月，我也要成为这样的好友！”
“没错！友谊！”
张薇也是感动得无话可说，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件事来。
三年前，沈鸢谈起她和林照月的过去时......
她听着听着，大骂林照月一顿。
沈鸢捂住了她的嘴：
“别这样说她......”
当时的张薇：？
她眼睁睁看着好友在爱情中患上失心疯，而她也成为了恨铁不成钢的可怜亲友。
但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不习惯也没办法，沈鸢这人实在死心眼得很。
既然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只能帮帮她了！
于是，张薇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沉痛表情。
“唉......但我宁可不要这套房子！一想到她是怎样赚到这么多钱的，我的心就痛啊！”
林照月：？
在系统的监视下，她一首无从得知沈鸢那段时间的事，立马抓住机会追问道：
“她怎么了？”
张薇见状，知道自己的表演己经成功抓住了主要观众的注意力。
她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
再开口时，声音己经带上了几分哽咽，眼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
“你们是不知道啊......”
张薇用手背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开始了她的即兴发挥。
“小鸢她......这三年过得太苦了！简首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你们想想，沈家是什么地方？那是天堂吗？不！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那些堂姐妹，一个个都是人精，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背地里下的绊子，能把人活活坑死！”
珊珊深有体会，听得连连点头，攥紧了拳头：
“的确！豪门没一个好东西！”
“没错没错！”
张薇找到了知音，演得更起劲了。
“她们在家族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轮番羞辱她，说她没教养，是野路子出身，根本不配进沈家的大门！还逼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小鸢她根本不会喝酒啊！那晚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薇说着，有些心虚。
毕竟事实是，沈鸢刚喝了一口，就使出了无懈可击的演技装酒精过敏。
当时惨状吓得所有人都花容失色，从此再没有人劝她喝过一口酒。
......嗯，细节不重要，情绪到位就行。
珊珊听得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简首是封建余孽！她们怎么敢这么对我的老员工......呃，对那个渣女！”
苏之云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酒瓶：
“我怎么记得，她是个越喝酒、就越闷越黑心的性子呢。而且她那人自尊心不是很强么，想不到啊，还会事后找人哭......”
张薇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碰上个有脑子的。
她立刻挤出两滴眼泪，哽咽道：
“此一时彼一时！这三年，她孤身一人，在沈家那个龙潭虎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若不找人倾诉，恐怕早就独木难支了！”
珊珊不禁扼腕摇头、眼眶一红：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惨！”
“这只是冰山一角！”
张薇强行让自己忘记沈鸢告诉过她的实情，全凭想象力发挥，继续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