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是不是送早餐的？”
珊珊含糊不清地问。
“送早餐的能把门铃按得跟催命符似的吗？”
苏之云打了个哈欠，一脸不爽。
林照月没理她们，走到玄关，按下了可视对讲的按钮。
屏幕上，一张过分熟悉的、带笑的脸，瞬间占据了整个画面。
来人正是沈鸢。
她今天鼻梁上还架着那副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对着摄像头，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早上好。”
系统：【叮！检测到女主己出现！情绪虚拟屏蔽模块己启动！当前人设：被打扰清梦的暴躁与不耐烦！】
系统比谁都积极，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林照月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了门。
“你来干嘛？”
在系统的加持下，她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活像一个起床气爆棚的大魔王。
沈鸢却丝毫不以为意，目光在屋里那两个穿着睡衣的“路人甲”身上停留了一秒，脸色明显难看了一些。
随即又落回林照月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当然是来收房租。”
“收房租？”
林照月在系统的操控下眉头一皱。
“这才第二天，你就来收房租？你是不是穷疯了？”
“没办法。”
沈鸢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公司刚起步，资金紧张，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再说了，您签合同的时候没有仔细看吗，林小姐？”
她顿了顿，慢悠悠地吐出了后半句话。
“——我的房租，是日结的。”
其余三人：？
苏之云抱起双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上下打量着门口那位笑意盈盈、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房东”，啧啧两声：
“沈总，您这做生意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啊。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房租可以按天结算的。怎么，沈氏集团的资金链，己经紧张到需要靠这点日租金来周转了？”
沈鸢笑笑不回答，而是打开平板，将合同的扫描件递到林照月面前，指着其中一条。
“我们签的正式租赁合同上，写得很清楚。”
林照月三个大字签在末尾，潇洒又张扬。
确实是她的笔迹。
当时房东阿姨把合同拿来，她看都没看就签了，压根没注意里面的条款。
她凑过去一看，只见那条被沈鸢指着的条款上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
「租金按日结算，每日9.9元。」
珊珊：“......多少？”
九块九？
这价格，别说是在市中心CBD了，就是在城乡结合部租个带窗的厕所都不够！
“......这......”
珊珊彻底懵了。
“这图什么啊？”
“当然是图钱，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
沈鸢笑眯眯地收回平板，然后又往下滑了滑，将另一条更不起眼的补充条款点了出来。
「注：为确保租金安全、及时到账，防范电子支付风险，甲方仅接受乙方当面现金/扫码支付，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转账或代付。」
“噗——”
苏之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她看着沈鸢，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沈总，您为了每天能光明正大地来堵门，竟然能想出这么......这么清新脱俗的理由。佩服，实在是佩服。”
珊珊也反应过来，她指着沈鸢：
“哼......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是想天天来骚扰我们月月！呵呵，觊觎我们月月的人太多了，我完全看透了，我要报警抓你！”
她说完，想起昨天张薇描述的沈鸢的惨状，又补充了一句：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系统：【宿主，这是‘步步为营’式复仇！女主意在通过这种高频率、近距离的接触，不断对您进行精神施压，让您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意志力逐渐瓦解，最终彻底臣服于她！】
林照月差点没笑出声。
好一个“精神施压”，好一个“意志力瓦解”。
沈鸢这招，不就是逼着自己，每天都必须跟她见一面吗？让系统更没有时间休息呗。
她强忍着上扬的嘴角，在系统的操控下，脸上露出了“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日结？还必须当面付？沈鸢，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了？你堂堂一个大总裁，每天就为了这九块九跑一趟，不嫌掉价吗？”
“不嫌。”
沈鸢的回答云淡风轻。
“九块九不少了，快赶得上一顿早餐钱了呢。”
她说着，伸出白皙的手掌，摊在林照月面前，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讨债鬼。
“现金还是扫码？”
看着她那副“我就是按规矩办事”的坦然模样，林照月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得维持着即将爆发的愤怒。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用力地拍在沈鸢手里的平板上。
“拿去！不用找了！”
那副样子，活像是在打发什么上门推销的讨厌鬼。
沈鸢却只是笑了笑，慢悠悠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轻轻放在了林照月的手心。
“谢谢惠顾，林小姐。这是一块钱，找您的零。明天同样的时间，我会准时过来。”
她温热的指尖很经意地触碰到林照月的掌心，竟然还顺势挠了挠，带来一阵微弱的酥麻感。
林照月脸一红：
“都说了不用找了！”
“我喜欢找零。”
沈鸢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然而，刚走到玄关，却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地转过身，慢悠悠地在苏之云和珊珊身上扫了一圈，脸上那股子甜腻的笑意渐渐褪去，变成了阴森森的审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
林照月在系统的操控下，维持着不耐烦的人设，皱着眉问道。
“一次性说完行不行？本小姐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在这儿玩什么房东查房的游戏。”
“当然。只是合同里还有一条小小的补充协议，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林小姐，免得日后产生不必要的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