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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强势反击,太子关注

铜炉倒悬的青烟凝成白鹤形状,鹤喙正对着苏婉鬓边烧焦的孔雀金簪。

苏璃余光扫过席间贵女们惊疑不定的神色,腕间豁口香匙突然重重敲在铜炉侧壁。

"叮——"

清越颤音裹着雪松香撞碎满室焦糊味,案面洇开的血色河图恰好吞没最后一粒香灰。

苏婉精心堆砌的七层香塔轰然坍塌,红玛瑙串珠噼里啪啦滚到苏璃脚边。

"承让。"苏璃屈膝行礼时,袖中暗藏的半截合欢枝突然刺破绢帕。

前世苏婉大婚时,这截浸过鸩酒的枯枝曾扎进她喉咙——此刻却成了挑开香灰的利器。

苏婉涂着丹蔻的指甲几乎掐进黄花梨案几:"你这贱人定是使了妖术!"她抓起滚烫的博山炉就要砸过来,腰间禁步却突然缠上苏璃抛来的香灰绳结。

"长姐慎言。"苏璃指尖勾着浸血的丝绦,方才被咬破的伤口在绳结上洇出朵并蒂莲,"《香典》第三卷记载,以血饲香者可通神明——您是想说礼部尚书家的藏书也是妖物?"

席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苏璃瞥见苏父捻须的手顿了顿,他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和田玉貔貅此刻正对着自己——这是三年来父亲第一次正眼看她。

"你...你偷学禁术!"苏婉挣脱绳结时扯散了半边发髻,镶着东珠的绣鞋狠狠碾过满地香灰,"父亲您看她..."

"够了!"苏父突然重重放下茶盏。

他惯用的龙泉青瓷盖碗此刻换成了鎏金错银盏,盏底残余的茶沫在苏璃脚边聚成暗影,"来人,送大小姐回房。"

两个粗使婆子迟疑着不敢上前。

苏璃突然踩住苏婉逶迤在地的霞影纱披帛,前世这抹绯色曾裹着浸透砒霜的合卺酒,此刻却在青砖上拖出蜿蜒血痕——她方才故意打翻的朱砂匣正缓缓渗过来。

"父亲明鉴。"苏璃俯身拾起沾血的《香典》残页,这是今晨从祠堂狗洞扒出来的,"女儿不过照着祖母手札行事。"她特意露出书页边角焦黑的火焚痕迹,那正是去年苏婉烧毁祠堂经卷时留下的。

苏父瞳孔猛地收缩。

他突然起身走向香案,腰间玉坠晃动的幅度暴露出紊乱的心绪。

当看见倒悬香炉底部斑驳的"慈安"铭文时,这位向来刚愎的家主竟踉跄着扶住案角——那是苏老夫人陪嫁的旧物。

"你母亲..."苏父喉结滚动着吐出这个禁忌称呼,浑浊的眼珠映着苏璃额间那抹香灰,"明日去库房挑件新衣裳。"他转身时,玄色锦袍扫落了案头半截残香。

苏璃垂首盯着那截断香在地砖缝里滚了三滚,突然听见脑后恶风袭来。

她反手扣住苏婉手腕的力道,恰如前世攥紧鸩酒杯那般狠绝。

"长姐的蔻丹沾了曼陀罗汁。"苏璃指尖擦过对方红肿的甲面,将前世苏婉毒杀乳娘的罪证轻飘飘抛出来,"听说刑部最近在查..."

苏婉煞白着脸跌坐在香灰里,发间金步摇撞碎了青砖上凝结的血珠。

苏璃转身时瞥见林嬷嬷正偷偷将苏婉的错金香囊塞进袖袋——那里面装着本该属于她的南海珍珠。

"小姐当心台阶。"方才还冷眼旁观的林嬷嬷突然凑上来搀扶,枯树皮似的手却摸向她腰间荷包。

苏璃任由对方顺走半块冷硬的桂花糕,这是她今早用祠堂供品与野猫换的。

回廊转角处,李昭的织金蟒纹氅衣在月洞门后一闪而过。

苏璃数着他玉佩撞击的声响,恰好与前世合欢殿更漏声重叠。

当第九声玉鸣消散在暮色里,她终于松开攥着毒簪的左手。

掌心月牙状的血痕渗进丝帕,绣着桃花的角落渐渐显出个模糊的"昭"字。

假山后传来林嬷嬷压低嗓音的训斥:"把那套雨过天青釉香具找出来!

没听见老爷说要..."

廊下灯笼将林嬷嬷佝偻的影子折成三截。

老妇人堆着满脸褶子递来缠枝莲纹茶盏,盏中浮着的雨前龙井分明是苏父书房才有的贡品。

"二小姐润润喉。"林嬷嬷枯黄指甲刮过苏璃袖口沾的香灰,突然夸张地惊呼:"这浮光锦最忌灰渍,老奴这就给您取新制的孔雀罗来!"

苏璃任由她扯着袖口摇晃,青瓷盏中茶汤在暮色里晃出细碎金斑——与前世砒霜融进碧螺春时的波纹一模一样。

她突然松手,茶盏斜斜坠在鹅卵石径上,碎瓷片正扎进林嬷嬷刚换的软缎绣鞋。

"嬷嬷当心脚下。"苏璃弯腰时,藏在襟口的合欢枝不偏不倚戳中对方手背。

林嬷嬷吃痛缩手,袖中掉出半块沾着牙印的桂花糕,正是方才从她荷包顺走的供品。

假山后传来环佩叮当,苏璃数到第七声时,李昭的云纹锦靴己停在三步之外。

他腰间羊脂玉佩悬着褪色的五毒香囊,针脚歪斜得眼熟——分明是前世她亲手绣的端午礼。

"苏二姑娘的香灰结绳颇有意趣。"太子指尖抚过廊柱残留的绳痕,那处恰是苏璃前世悬梁的白绫位置,"《拾遗记》载,西域使者以火浣布结绳记事,姑娘此法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璃盯着他腰间随话音轻颤的香囊穗子,突然嗅到极淡的迦南香。

这味道她在三日前就闻到过——当林嬷嬷偷偷往祠堂供品里掺发霉的粳米时,窗外飘来的正是这股沉香。

"殿下谬赞。"她屈膝时故意让发间木簪勾住一缕青丝,这是今晨用祠堂烛泪粘合的断簪,"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野路子,比不得长姐的正统香道。"

李昭忽然倾身拾起她裙裾沾的香灰,玉扳指擦过苏璃腕间结痂的咬痕:"野路子能破七重香阵,倒是让孤想起南疆的蛊师——她们最擅长用血饲蛊。"

苏璃后颈霎时沁出冷汗。

前世李昭揭穿她身份时,说的正是这句。

她假意踉跄扶住石灯笼,掌心按灭的烛芯在汉白玉罩上烫出新月状焦痕,与天机盘每日出现的卦象不谋而合。

"殿下说笑了。"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挡住骤然苍白的脸色,袖中暗藏的香灰包突然漏了个口子。

纷纷扬扬的灰烬里,李昭绣着金线的袖口赫然沾着朱砂——正是苏婉香塌里特有的赤色丹砂。

更鼓声从垂花门外飘来时,李昭的侍从适时捧来鎏金暖手炉。

太子用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指尖香灰,突然将染脏的丝绢扔进炉火:"明日巳时,太常寺少卿要查验各府香典。"

苏璃盯着火舌吞没绢帕上隐约的龙纹,突然想起今晨天机盘浮现的三行小字:"西廊雀替,青砖第七;未时三刻,雨过天晴;王字缺角,月映残碑。"

她回房时特意绕道西侧回廊。

暮色中的雀替木雕渗出陈年血渍般的暗红,第七块青砖边缘的苔藓有新鲜剐蹭痕迹。

苏璃用断簪撬开砖缝,半枚压皱的桂花糕正卡在潮湿的泥土里,糕体上歪斜的齿痕像极了犬类噬咬的印记。

值夜丫鬟的灯笼晃过窗棂时,苏璃就着烛火看清糕体内部——本该是豆沙馅的位置,塞着卷成小条的《香典》残页,页眉处"王氏注疏"的朱砂印泥鲜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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