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流言西起。
有人在公司内部悄悄散播消息，说江临渊和沈悦即将复合。最初只是隐约的耳语，但很快，流言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每个人看向林知暖的眼神都变了。
那天午休时，林知暖去茶水间倒水，正巧听到两个秘书的窃窃私语。
“听说江总和沈小姐最近联系频繁呢，昨天晚上还被拍到一起吃饭。”
“啊？那林小姐怎么办？我还以为江总很重视她呢……”
她手中的水杯差点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当作没听见，僵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她没有去质问江临渊。
晚上，林知暖回到自己的工作室，一头扎进堆积如山的设计稿里，拼命让自己专注。铅笔划过纸张，笔尖沙沙作响，她咬紧下唇，眼眶发烫。
门被轻轻推开。
江临渊站在那里，手里提着她最爱的小蛋糕，神情温柔。
“今天辛苦了。”他走到她对面坐下，把蛋糕推到她面前。
林知暖抬头，对上他那双满含歉意的眼睛。
“知暖，我没有和她复合，也不会。”他的语气格外认真。
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伸手接过蛋糕。
气氛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临渊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知暖，你听我说，这些流言都是假的，我己经让人处理了，很快就会澄清。”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你们真的没有联系，为什么会传得这么真？”
江临渊喉结滚了滚，沉默了一秒，“她主动联系我的，说有事商量。我拒绝了，但是媒体拍到了我们在同一个场合。”
林知暖抬起头，眼底有光一点点熄灭。
“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句话，像刀子划破了伪装的平静。
江临渊怔住了。
林知暖笑了，笑得疲惫又冷淡，“你明知道我在意这些，可你还是瞒着我。”
“我是不想让你担心。”他解释，语气里带着焦急。
林知暖闭了闭眼，抬手推开他递过来的蛋糕，声音发冷：“可现在我更难受。”
江临渊眉头拧得更紧，猛地起身，声音也沉了下去：“林知暖，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林知暖也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不是不想相信你！”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可你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你要我怎么信！”
屋内一片寂静。
两个人对峙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江临渊眼眶微微发红，喉咙里像堵着什么，哑声道：“我以为，我以为只要处理掉这些流言，你就不会受影响。是我太天真了。”
林知暖咬着牙，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我不想活在别人的议论里，不想每天害怕、怀疑。临渊，如果连你也给不了我安全感，那我们还剩下什么？”
她说完，拎起包就往外走。
江临渊反应过来，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知暖，别走。我们谈清楚。”
她狠狠甩开他，低声冷笑：“谈？怎么谈？江临渊，你根本不懂我的害怕。”
他定定看着她，眼里满是痛苦和无奈。
“好。”他突然低声说，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给我三天时间。我把一切都处理干净，不让任何人再拿这些来伤害你。”
林知暖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声音颤抖：“三天？如果三天后还是一样呢？”
江临渊沉声道：“那是我失职，你要骂，要打，我都认。但请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林知暖狠狠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得厉害。
“江临渊，我不是你的员工，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责任，不是你随时可以安抚的存在。”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林知暖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
“不是每一颗心，被撕裂了，都还能缝合。”
门“砰”地一声关上，江临渊僵在原地，手指紧紧捏成拳头，指节发白。
深夜，江临渊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工作室里，桌上的小蛋糕早己塌陷。
手机屏幕不停闪烁，他却没有点开。
——是沈悦发来的数十条消息。
【临渊，我好想你。】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承诺吗？】
【我真的后悔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江临渊盯着那些字，眼神越来越冷。
他终于抬手，果断拉黑了沈悦。
随后，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沉得像压着千斤巨石。
“把所有和沈悦有关的合作，全部取消，公关部明天发布声明。”
助理那边一惊：“江总，这样的话……可能会得罪她家里。”
“得罪就得罪。”江临渊闭了闭眼，“我不能再让她害知暖。”
挂断电话后，他起身，走到窗前，夜色如墨。
江临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喃喃自语——
“知暖，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害怕了。”
第二天，风暴来临。
江氏集团官方发布严正声明，澄清江临渊与沈悦毫无私人关系，合作终止，法律维权同步启动。
媒体哗然，网络炸开。
与此同时，沈悦深夜发文，含泪控诉自己被江临渊“冷血对待”，一时舆论反转，有人同情她，有人质疑江临渊过于绝情。
林知暖在公寓里刷到这些新闻，心跳加速。
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江临渊的选择。
首到深夜，门铃响了。
她打开门，看到江临渊站在门口，手上拿着那份声明文件，眼眶泛红。
“知暖，我把能做的，都做了。”他说，嗓音低哑。
林知暖心脏一颤，眼泪又涌了上来。
她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缓缓伸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文件。
——也许，这一次，她还能再相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