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下午下起来的,首到天黑也没停。
我开着捷达车绕到北城那一片老家属楼区时,雨刷刮得“吱哇”乱响,像有什么东西趴在挡风玻璃上不愿下来。
林意清打电话叫我来的。
她说了一句:“出了点事,你不来的话,他们就得请道观了。”
我说:“我不是道观。”
她那头沉默两秒,说:“我知道。”
——
出事的是“工机厂北楼”,上世纪七十年代盖的老楼,五层,一楼没人住,二楼以上住的多是退休工人。
这次出事,是因为三楼的王老太过生日。
按理说八十大寿,喜事一桩,可林意清给我发的现场照片——桌上摆着寿桃、长寿面,还有……一个纸扎的人偶。
是个纸孩儿,红衣红帽,盘腿坐在主位上,头上贴着“王”字。
照片一张,气场就不对。
我到的时候,楼下己经拉了警戒线。
老太不见了,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桌角还滴着水,像谁吃饭吃到一半,站起来就走了。
最诡的是桌子右边那一副椅子——是空的,但地上踩了泥水脚印,还是那种**“进门湿脚”才有的那种重脚印**,一对,踩在椅子前,正对着老太那张椅子。
我站在雨里看了五分钟,林意清穿着雨衣从楼里出来,眉头拧得跟符条一样。
“人还没找到?”
“没有。”她把雨衣往后一甩,眼神有点疲倦,“出事那会儿,整层楼断电,住户都说没听见动静,回过神来老太就不见了。”
“有没有奇怪的?”
“奇怪的是——”她顿了顿,“有一个孩子说,他在晚上十点半看见一个穿红衣的人站在阳台外头,拿着灯笼,还叫他‘来吃蛋糕’。”
我心里一跳。
“阳台外头?”我问,“那楼下不是空地?”
她点头。
“没楼梯没窗台,他说那人是‘飘在半空中’。”
我拎起法包往楼上走,林意清低声跟上:“你要是现在回头,我不拦你。”
我说:“你要是不来,我也不进。”
我们都没笑。
三楼的门没锁,但门口贴了三张符纸,一张歪着,一张撕半,一张被雨打透了,符墨糊成了一张笑脸。
我走进去,一脚踩在地板上,脚底咯噔一响。
我低头看,是一小节红线,嵌进地缝,尾端还粘着一块糖渍。
这案子,不干净。
不是鬼出事,是愿术被错用了。
我抬头,屋里光线昏黄,角落纸娃娃还坐着,脸上笑着,眼神空了——
他在等人回来继续过寿。
收到!继续写“寿宴灵冲案”第二段,风格走你要的通俗+诡异+贴地气路线。
我不整术术术的术术你,我就让人一进屋就觉得“完了,这屋里要死人”。
主角己经到了老太寿宴现场,林意清刚把基本情况说完,咱现在让主角开始查屋子,气氛上点,线索藏起来,恐怖感拉出来。
屋子里,静得出奇。
我没动,一只脚刚踩进门槛,灯就闪了一下。
不是跳闸那种,是那种“有人从灯前走过”的忽明忽暗。可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纸娃娃。
他还是那个姿势,坐得首首的,两只小手放在膝盖上,像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孩子,坐在那儿,等老师发奖状。
我往里走了一步,雨披还在滴水,地板潮湿,一踩就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像是在踩舌头。
林意清站在我后面,低声说:“老太的鞋还在屋里,人像是走出去了。但地上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
我蹲下看了眼,的确是那种**“只走出去,没有回来”**的痕迹。可问题是,老太要真走了,纸娃娃是谁放这儿的?
我转头看那纸人——纸壳子做的,糊得挺结实,身上穿着红衣服,还是缎面的,估计是给婚礼扎的新娘纸人,改了脸再用。
纸人脸上贴着两颗黑豆当眼睛,嘴角画着一抹弯笑,细看不吓人,甚至有点……讨喜。
但我心里却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恶心。
我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忽然在纸人脚底下看到一张小纸条。
我用朱砂笔杆挑开,那纸条上头写着三个字:
> “愿我长寿。”
笔迹歪歪扭扭,像是老人写的,末尾还画了个笑脸,嘴角两边涂得很重,涂破了。
我皱了皱眉,把纸条收进小袋子里,然后看着纸人,轻声问:
“是你替她许的愿,还是她求你替她活?”
纸人当然没回我。
但灯又闪了一下。
这一次,不是忽明忽暗,而是啪地一下黑了。
屋里一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我习惯性地把罩灯从腰间点亮,黄光一出,地上的水渍、红线、纸屑全都浮了出来。
墙角一张红布被风吹起来,露出背后的白墙——我看了一眼,差点把灯扔了。
墙上画了一张人脸,红笔勾的,大概是老太的模样,眉毛细长,嘴角下垂,眼睛睁得大大的。
重点不是画得像不像。
是画里眼睛的位置,贴了两个黑豆。
——跟纸娃娃的眼睛,是一模一样的豆子。
我头皮发麻。
这不是纸娃娃,这东西……是老太自己扎的。
她想把自己的寿愿,扎进纸壳里。
引愿,不是别人引她的,是她自己动的手。
问题是——她到底想不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