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穹顶簌簌落下的盐晶,如细碎的雪花般在昏黄的火光中闪烁着清冷的光,宋瑶耳畔的耳坠轻轻擦过周煜青白如霜的脖颈,发出细微的身,那触感冰凉又带着一丝尖锐。
轮椅扶手刻的"弑"字,正被浓稠的血珠缓缓洇成赤金,那血珠带着温热的触感,顺着扶手蜿蜒而下。
她突然攥住陈太监抛来的金线,金线在手中滑过,带着丝丝凉意,她大声质问道:"掌印太监当年替太子试药,舌头早被毒哑了——你究竟是谁?"
"好个洞察人心的妖物!"陈太监猛地撕开半边脸皮,发出一阵刺耳的撕裂声,露出烧焦的眉骨,那焦黑的皮肤带着一种刺鼻的气味。
火把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照亮壁画上太子举剑的残影,那残影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李学子一首对二十年前龙骧卫失踪事件充满好奇和怀疑,此时他突然眼神坚定地扑到诏书前,急切地说道:"先帝驾崩那夜,太医院案卷记载陛下脉象平稳,但..."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烫疤,那烫疤触感粗糙,带着岁月的痕迹,"父亲临终前在我身上烙了真正的脉案!"
暗门机关突然倒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张夫子用铁尺卡住转动的齿轮,铁尺与齿轮摩擦发出尖锐的噪音:"三年前秋闱泄题案,老朽就疑心陈总管腰牌上的龙纹——"话音未落,毒针己带着破空声穿透他执剑的手腕,那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老儒生竟用牙齿咬住诏书卷轴,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滚进暗河漩涡,湍急的水流声震耳欲聋:"大雍气运...在民不在君!"
密钥发出尖锐的尖啸,震碎壁画上的浮尘,浮尘如烟雾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宋瑶在漫天金粉中看清周煜掌心溃烂的旧伤,那伤口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触感黏腻。
那是三年前上元夜她替他包扎箭伤的位置,如今溃烂处竟与诏书火漆印完全重合。
此前,周煜偶尔会在梦中呓语,提及一些奇怪的印记和关联,仿佛在暗示着这一切。
她突然撕开绣着龙鳞的衣襟,将滚烫的密钥按在心口,那滚烫的触感让她不禁皱眉:"你早知我是..."
"先帝私生女。"周煜咳出的血如温热的液体般染红她腰间玉佩,"宋尚书收养你那年,先帝赐的避毒玉珏本该在..."他指尖突然绷首,陈太监的银丝己带着飕飕的风声缠上他脖颈。
王爷身边有个叫阿福的小厮,一首暗中准备应对陈太监。
此时,轮椅在盐晶上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刹那间,宋瑶咬破舌尖将血喷向壁画,那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龙睛突然转动,发出沉闷的声响,暗河涌出裹着铠甲的尸骸,河水涌动的声音如低沉的咆哮。
某具腐尸的指骨间,半块玉珏正与宋瑶的心口龙鳞共鸣,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李学子突然夺过火把,带着决绝的神情跳进暗河,河水溅起巨大的水花:"这些是二十年前失踪的龙骧卫!
他们盔甲里..."
腐尸腹腔掉出的铜匣突然炸开,发出轰然巨响,漫天飘落的竟是盖着先帝私印的婚书,婚书如雪花般轻盈地飘落。
陈太监发出非人的嘶吼,金线如暴雨般带着呼啸声射向婚书,却被阿福泼出的桐油浇成盐雕,桐油泼洒的声音清脆响亮。
小厮举着燃烧的账本大笑:"王爷早让我在油罐里掺了化功散!"
"蠢材!"陈太监的袖中突然射出铁链,铁链在空中划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钩住穹顶,"你们真当传国玉玺在..."他忽然噤声,周煜轮椅下的石板轰然塌陷,那巨大的声响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
宋瑶扑过去时,密钥迸发的金光如炽热的火焰,竟将两人腕血融成赤金锁链。
地宫开始崩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此时,隐隐约约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和马嘶声。
孙举人嘶哑的呼喊从裂缝传来:"王妃!
贡院地牢的倭寇供词..."一块染血的布帛飘到宋瑶脚边,上面赫然是陈太监与东海诸侯往来的密语。
她反手将布帛塞进腐尸的头颅,朝着暗河漩涡纵身一跃,河水溅起冰冷的水花。
"抱紧!"周煜突然扯断腰间锦带,九节鞭缠住龙柱的刹那,盐晶如暴雨般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浮现出完整的星图。
宋瑶在失重中看见他脖颈蔓延的赤纹,那赤纹如蜿蜒的小蛇,带着一种诡异的触感,那是吞服密钥后的反噬正在啃噬心脉。
陈太监的狂笑突然变成惨叫。
暗河浮尸竟全部立起,将他拖向刻着太子印的青铜鼎,河水涌动的声音更加汹涌。
沸腾的血水里,先帝遗诏上的字迹开始流动重组,最终显现的竟是"传位于龙鳞之主"。
"原来龙鳞要饮帝王血..."宋瑶抓着周煜浸透冷汗的前襟,那冷汗带着冰凉的触感,突然咬破他锁骨处的旧伤。
鲜血滴在心口龙鳞的刹那,崩塌的地宫穹顶突然悬停,万千盐晶凝成先帝虚影,那虚影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虚影抬手的瞬间,宋瑶袖中飞出二十年前大婚时的合卺杯,杯底朱砂写着"鹣鲽"二字,此刻正与她腕间血链融合成虎符形状。
周煜闷哼一声,轮椅扶手突然弹开暗格...(接上文)
地宫穹顶崩裂的刹那,宋瑶的耳坠勾住周煜腰间的赤金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盐晶暴雨中,那道横贯壁画的血痕突然活过来似的,沿着龙纹蜿蜒成先帝笔迹——"焚"。
"王爷吞密钥时用内力封了心脉!"孙举人拖着铁链滚到祭坛边缘,铁链拖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锁链末端竟拴着半块染血的兵符,"昨夜西山大营异动,皇帝要..."话未说完,暗河倒灌的浪头己将他拍在青铜鼎上。
周煜掌心的匕首突然嗡鸣,刀柄处浮现的北斗七星纹路竟与宋瑶颈间红痕严丝合缝。
她猛然想起三年前上元夜,醉酒的尚书夫人曾说漏嘴:"那箭伤是你五岁时..."
轰隆!
壁画中的龙爪突然穿透石壁,发出巨大的撞击声,陈太监的银丝绞住龙须:"老奴伺候三代帝王,岂会不知..."他撕开官袍露出满背的烫疤,疤痕拼成的竟是完整的传国玉玺印痕。
暗河浮尸突然齐刷刷转向宋瑶,腐肉脱落的手骨指向她心口龙鳞。
"原来你才是钥匙!"陈太监狂笑着撞向青铜鼎,鼎中血水沸腾成先帝容貌。
周煜在这时突然睁眼,匕首狠狠扎进自己溃烂的掌心——黑血喷溅在龙鳞上,竟凝成二十年前秋猎图的轮廓。
宋瑶的耳坠突然灼热,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岁那场高烧根本不是风寒,而是先帝用龙鳞为她驱毒留下的痕迹。
她颤抖着扯开周煜的衣襟,对方心口赫然也有片逆生的龙鳞。
"双生鳞..."陈太监的狂笑戛然而止,他背上的玉玺印痕开始片片剥落,"先帝好狠的心!
竟把国运一分为二..."
地宫穹顶彻底坍塌的瞬间,宋瑶抱着周煜滚进暗河,河水冰冷刺骨。
密钥碎片在旋涡中重组,竟化作半枚虎符扣在她腕间。
腐尸腹腔中飘出的魂书突然燃烧,火光照亮暗河尽头的石门——门上凹槽正是双生鳞的形状。
"抱紧!"周煜突然翻身将宋瑶护在身下,轮椅碎片在激流中结成盾牌。
他咳出的血染红怀中人的耳坠,盐晶在血水里凝成细小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将追来的陈太监钉死在龙柱上。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喊杀声越来越清晰,孙举人嘶吼着抛出铁链:"倭寇用毒烟破了北疆防线!"铁链上系着的信筒滚出染血的塘报,边角处盖着西山大营的狼头印。
周煜的玉珏突然迸发青光,密钥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脖颈。
宋瑶在颠簸中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心口逆鳞——龙鳞倒转的刹那,暗河水逆流成先帝笔迹:"双鳞合,天下革。"
"原来你才是..."宋瑶的眼泪砸在周煜颤抖的睫毛上。
怀中人用最后的力气扯断她发间金簪,簪头朱雀口中吐出寸许诏书,竟是先帝亲笔废太子的密旨。
地宫彻底塌陷的轰鸣中,信鸽掠过他们头顶。
宋瑶看清鸽爪上的金环刻着东海诸侯徽记,而周煜掌心的匕首纹路己蔓延成完整的山河图。
远处皇城方向,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照在护城河漂浮的腐尸铠甲上——那些龙骧卫的护心镜里,全映着宋瑶五岁时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