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言 > 怀上江山后,我转身替嫁残疾王爷 > 第61章 码头险战:夺货之行展智勇

第61章 码头险战:夺货之行展智勇

宋瑶自幼便对各类奇闻异事、官场阴谋有着浓厚的兴趣,常常翻阅古籍和父亲书房里的旧档,这也让她积累了丰富的知识和敏锐的洞察力。

码头的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胀,湿漉漉的表面在微光下泛着暗沉的光,宋瑶踩着阿福铺开的油毡布走向货栈,潮湿的布帛纹路透过绣鞋,如尖锐的刺般扎得脚心生疼,那种痛感清晰地从脚底蔓延开来。

她数着第三根廊柱上新鲜的刀痕,余光瞥见盐帮漕丁腰间铁尺泛着蓝光——那是淬过蛇毒才会有的色泽,这蓝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劳烦小哥搭把手。"她突然歪倒在货箱旁,手腕状似无意擦过漕丁的护腕。

瞬间,纷乱的念头如汹涌的洪水般涌来,带着浓重的桐油味与血腥气扑鼻而来,这味道刺鼻得让她皱起了眉头,最后定格在戌时三刻的梆子声,那沉闷的梆子声在雨中回荡。

阿福搀扶她的瞬间,少年袖中暗藏的算珠滑过货箱铜锁。

咔嗒轻响混在密集的雨声里,雨滴打在地上的噼里啪啦声仿佛掩盖了一切,然而宋瑶颈后的汗毛却突然竖起——一种强烈的危险感袭来,她意识到有人正用弩箭瞄准她后心。

"下官见过王妃。"铁尺与腰牌相撞的脆响破开雨幕,那声音清脆而尖锐,王捕头蓑衣下的官服浆洗得发白,在雨中显得格外显眼,目光却像淬过火的铁蒺藜,透着一股寒意,"这个时辰出现在私港,不知王妃要验什么货?"

宋瑶拢住袖中暖炉,指腹着炉底新刻的貔貅纹,触感光滑而细腻。

今晨周煜替她更衣时,曾用银簪尾端点过相同的位置。

她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捕头可闻到咸腥里混着沉水香?

上月户部报失的贡品单子里,似乎有十斛龙涎香?"平日里,宋瑶就对各类香料极为熟悉,沉水香独特的香气她一闻便知。

货船方向传来竹哨三长两短,那尖锐的哨声划破了雨幕,王捕头按在刀柄上的手顿了顿。

宋瑶趁机将暖炉塞进阿福怀里,少年立刻扯开嗓门:"娘娘的风寒药还在炉子里煨着呢!"

暗处的弩箭突然调转方向,宋瑶顺着漕丁们骤然绷紧的肩膀望去,三个戴青铜面具的挑夫正将货箱往乌篷船上搬。

她猛地攥住王捕头腕骨,官袍下的旧伤疤硌得她掌心生疼,那疼痛让她的手微微颤抖:"捕头可认得闽南水匪的蛇牙镖?"宋瑶曾在古籍中见过闽南水匪蛇牙镖的记载,对其特征十分了解。

暴雨在此时诡异地停了片刻,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货箱坠地的闷响炸开混战,淬毒铁尺与朴刀撞出青紫色火花,那火花在黑暗中闪烁,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

宋瑶拽着阿福滚进湿透的苫布堆,湿漉漉的苫布贴在身上,冰冷而黏腻。

少年袖中算珠暴雨般砸向追兵眉心,却在触及青铜面具时迸出金铁之声。"坎位三步!"宋瑶突然厉喝,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福旋身踢翻腌鱼桶,二十斤重的青鳞鱼伴着腥臭汁水泼了刺客满头,那刺鼻的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让人作呕。

趁对方抹脸的刹那,宋瑶抄起挑货的竹扁担,精准戳中那人膝弯——正是方才从漕丁记忆里窥见的旧伤处。

青铜面具摔裂的瞬间,宋瑶瞳孔骤缩。

那张布满烫伤的脸,分明是继父书房里"暴毙"的马夫。

腥咸的海风卷着记忆扑面而来,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王府角门,这个本该死去的人曾往石缝里塞过染血的绢帕。

王捕头的铁尺突然架在她颈侧:"王妃好俊的身手。"

"不及捕头袖中暗镖精巧。"宋瑶指尖捏着枚带倒刺的柳叶镖,正是方才混战时从王捕头袖袋顺来的,"您猜这镖上的鹤顶红,够不够格当御赐剧毒的证物?"

货船突然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尚未搬完的货箱在甲板上疯狂摇晃。

宋瑶看见青铜面具们不约而同摸向腰间皮囊,那里鼓胀的形状像极了她在周煜兵书里见过的霹雳弹。

阿福突然扯断腰间算盘,檀木珠滚过青石板的声响竟与更漏声重叠。

少年带着哭腔喊:"娘娘!

戌时三刻了!"

货栈顶棚的灯笼应声而落,燃烧的桐油精准泼向乌篷船。

混着龙涎香的浓烟腾空而起,那浓烟呛得人眼睛生疼,宋瑶在火光中看见货箱缝隙里渗出的金丝——那分明是御用云锦才会有的光泽,这金丝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

王捕头的铁尺突然调转方向,劈飞了射向宋瑶的毒镖。

老捕头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下官护送王妃回府。"

"本宫要那箱染了桐油的残货。"宋瑶摘下滴水的发簪,露出周煜今晨亲手给她绾的发髻,"王爷最喜焚香辨味,捕头不妨同去王府喝杯茶?"

咸腥的海风突然裹着尖锐的竹哨声席卷码头,尚未燃尽的货箱在潮水中发出诡异的咕嘟声。

宋瑶看着随波漂来的半片貔貅灯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那灯壁上缺了半片指甲的右前爪,此刻正挂着丝属于周煜药香的葛布碎片。

桐油混着海盐在青石板上结出冰花,那冰花晶莹剔透却透着丝丝寒意。

宋瑶踩着阿福的背爬上马车时,袖袋里的云锦碎片正烫着她腕间的旧疤,那滚烫的感觉让她微微皱眉。

货箱在板车上吱呀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盖着层腌鱼皮的车篷里,二十斛龙涎香正裹着账册沉睡。

"娘娘当心火盆。"阿福递来铜手炉的指尖发青,算盘珠串在他腕上晃得厉害。

少年袖口沾着的毒镖碎屑簌簌落在车辕,被宋瑶用绣鞋尖碾进泥水里。

车帘垂下的刹那,她忽然掀开箱角油布。

月光漏进缝隙的刹那,金丝云锦上的蟠龙纹竟泛着幽蓝——这是用南海鲛人血染的贡品,去年冬至宴上,她亲眼见继父把同样色泽的帕子塞进御史大夫袖中。

想到这些,宋瑶心中一凛,对阿福说道:"阿福,你觉得这货物背后是不是藏着大秘密?"阿福挠挠头说:"娘娘,我觉得肯定不简单。"宋瑶点点头,接着沉思起来。"改道朱雀街。"宋瑶突然敲响车壁,指甲在檀木板上叩出三轻两重的暗号。

车轮碾过青砖的震动里,她摸到箱底暗格凸起的蛇纹锁——与周煜轮椅扶手上的机关如出一辙。

阿福的惊呼被夜风撕碎,马车急转时掀起的帘角外,三盏貔貅灯笼正挂在"云裳阁"的鎏金牌匾下。

宋瑶攥紧袖中半片葛布,药香混着周煜今晨替她画眉时的沉香,突然在鼻尖炸开。

货箱搬进地窖时,林掌柜的翡翠镯子正撞在云锦箱上。

这位素来稳重的绸缎商手指发抖,竟用金簪划开三匹贡缎:"这是...这是先帝赐给镇南军的嘉奖缎!"

宋瑶弯腰拾起滚落的玉扣,指腹蹭过内圈新刻的"肃"字,忽然想起半月前周煜咳在她帕子上的血。

那夜烛火摇曳,王爷冰凉的指尖点着南境舆图,沙哑着嗓子说:"户部今年拨给南疆的冬衣,全走了肃亲王的私账。"

地窖烛火突然晃了晃。

阿福抱着账本窜进来时,发梢还沾着库房的蛛网:"娘娘!

龙涎香匣子夹层有血书!"少年摊开的桑皮纸上,歪斜的"漕"字被鱼油浸得发亮,宋瑶却盯着边角处半个胭脂指印——那色泽像极了她大婚那日,继父嫡女抹在她嫁衣上的口脂。

宋瑶看着血书,皱起眉头,对阿福说:"阿福,这背后的阴谋越来越复杂了,我们得小心应对。"阿福坚定地点点头。"把这些云锦染成靛青色。"宋瑶突然将玉扣弹进火盆,爆开的火星惊飞了梁上偷食的麻雀,"三日后西市开绸缎庄的赵老板要办寿宴,听说他家老太太最爱南海鲛绡纱。"

林掌柜的算珠停在"玖万捌仟"的档位上,烛光在她眼底烧出两簇火苗:"娘娘要动户部的钱袋子?"

"本宫只是不忍将士寒衣被蛀虫啃噬。"宋瑶从袖中摸出半块貔貅灯罩,缺口处正好嵌进账册的锁扣,"烦请林掌柜把这些龙涎香分装成药材,明日巳时..."她突然顿住,耳畔掠过丝竹笙箫的余音——这是周煜教她的辨声之法,地窖头顶的绸缎铺里,正有人踩着《破阵乐》的鼓点徘徊。

阿福突然掀翻铜盆,滚烫的炭火泼向气窗。

黑影掠过的瞬间,少年袖中算珠将气窗木栓撞出半寸空隙。

咸腥的夜风卷着片枯叶飘进来,叶脉间沾着宋瑶熟悉的沉水香——今晨替周煜更衣时,这香气曾缠在她指尖。

"改到未时三刻,走西角门。"宋瑶将染血的桑皮纸凑近烛火,看火舌吞没那个"漕"字,"记得用装腌鱼的柏木桶。"她转身时绣鞋故意踩中地窖暗钮,机关转动的闷响里,三箱云锦缓缓沉入地底暗河。

回府的车辙印被刻意碾成蛇形,宋瑶倚着熏笼数更漏时,指尖还沾着龙涎香的潮气。

阿福在车辕哼着扬州小调,调子却忽高忽低地掺着三长两短的梆子声。

马车停在醉仙楼后巷时,二楼雅间的菱花窗正漏出半阙《念奴娇》。

宋瑶扶了扶鬓边新换的东珠步摇,看阿福扛起腌鱼桶的麻绳在肩上勒出血痕。

少年踉跄着撞向朱漆柱的刹那,她听见暗袋里账册翻页的沙响。

"宋娘子可算来了。"林掌柜掀帘而出时,鬓间凤钗坠着的南珠正撞在门框。

这位素爱素锦的妇人今日竟着了茜色罗裙,袖口银线绣的缠枝莲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宋瑶伸手接茶盏时,腕间翡翠镯突然裂成两半。

碧色碎片坠地的脆响中,她看清林掌柜后颈新贴的膏药——那苦涩的药味,与三日前肃亲王府送来的伤药一模一样。

暮色染红醉仙楼的飞檐时,宋瑶的绣鞋正踩过满地翡翠碎屑。

二楼雅间的酒旗突然无风自动,她仰头望着那卷突然垂落的幌子,看见金线绣的"醉"字缺了半笔——昨夜周煜批阅的密信里,那个描红的"酉"字也缺了同样位置。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