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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君前博弈:险中求胜

鎏金暖炉的碎片在青砖上折射出细碎光斑,那光斑如灵动的精灵跳跃闪烁。

宋瑶垂首捡拾金线时,指尖轻轻触碰,凉丝丝的触感中,不着痕迹地勾住暗格铜环。

周煜的轮椅碾过她脚边,蟒袍衣摆拂过手背,那轻柔的触感仿佛羽毛扫过,就在这瞬间,袖中猎虎图残片悄然滑进暗格。

"陈卿来得正好。"皇帝捏着雪狼毫的尾端,目光扫过跪在暖阁中央的李嬷嬷,那锐利的眼神如寒芒般。"这管先帝赐给太后的笔,怎的会沾着御药房的川乌粉?"

陈元敬的官靴又往左挪了半寸,正好挡住龙案左侧的雕花立柱,那挪动靴子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暖阁中格外清晰。"回禀陛下,臣查访太医院时,发现上月销毁的毒物册上少了两钱川乌。"

宋瑶扶着周煜的轮椅起身,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左手轻轻擦过奉茶宫女的腕骨,肌肤相触间,能感觉到宫女微微的颤抖。

无数纷杂心绪突然涌入——陛下今晨摔了药盏...密诏藏在虎符匣...贤妃娘娘的帕子...

"陛下明鉴。"周煜突然按住轮椅扶手,玄铁机簧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如同清脆的鸟鸣打破寂静。"臣弟听闻太后凤体违和,特寻来南疆的雪参。"此时,周煜心中暗自权衡,他深知交还调令或许会引起皇帝的猜疑,但为了下一步的计划,这是必要的冒险。

宋瑶立即接话:"妾身昨日验看药材时,发现雪参须用川乌水浸泡方能祛除寒毒。"她说着捧起案上的青瓷盏,指尖划过盏壁,那光滑的触感中微微发颤。"此等微末小事,原不敢惊动圣听。"

皇帝转着翡翠扳指的手突然顿住,第九道龙纹正对着周煜的眉心,那龙纹仿佛有了生命,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暖阁外传来三声云板响,那声音低沉而厚重,如闷雷般在众人心中炸开。

陈元敬突然撩袍跪下:"臣斗胆,三年前北疆雪灾,正是王爷连夜筹措十万石军粮。"

宋瑶趁机退到蟠龙柱旁,状似惶恐地扶住浑身发抖的宫女。

当掌心贴上对方手背时,她看见御案下的密匣开着半寸缝隙,匣中虎符缺了左半边的金翅。

完整的虎符本是调动大军的重要信物,如今缺了左半边金翅,局势变得更加微妙,能否开启密匣、掌控其中的秘密充满了未知。

"皇兄可还记得?"周煜的声音突然放轻,那声音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沧桑。"那年围猎遇熊,是您把我护在身后。"他转动轮椅靠近御案,残缺的左腿碰翻了盛着雪参的锦盒,那锦盒落地的声响清脆入耳。"臣弟如今连马鞍都跨不上去了。"

皇帝捏碎核桃的动作突然停滞,碎屑落在明黄龙袍上像斑驳的旧伤,那核桃碎屑的触感或许让皇帝想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

宋瑶瞥见陈元敬背在身后的手比出三指,立刻跪行上前:"妾身家乡有则旧闻,说双头鹰若是自断一翼,另一翼便会带着它飞越高山。"

暖阁死寂中忽然响起银针落地的轻鸣,那声音细微却尖锐,如同一根针首首刺入众人的耳膜。

李嬷嬷的身子撞翻了鎏金烛台。

周煜的轮椅恰在此时横移半步,接住滚落的烛台:"皇兄小心。"

火苗在他掌心跳动,那炽热的温度透过手掌传来,映出蟒袍袖口暗绣的龙纹。

皇帝瞳孔骤缩,忽然伸手按住周煜肩膀:"十西弟的腿伤...可还会夜半作痛?"

宋瑶伏在地上听着玉扳指叩击龙案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清脆而有节奏。

第七下时,周煜的衣袖擦过她发间玉簪。

当那截绷断的金线飘落在御案时,她看见暗格里的猎虎图己经拼上最后一块残片——硝烟弥漫的城楼上,少年帝王与亲王背靠背挽弓的身影。

周煜转动轮椅来到御案前,玄铁扶手与金丝楠木相撞发出闷响,那闷响仿佛是权力碰撞的声音。

他解开腰间鎏金鱼符,残缺的虎头纹饰在烛火下泛着暗红光泽,那光泽如同一团即将熄灭的火焰。"北疆十二卫的调令,今日也该物归原主。"周煜心中清楚,这一步虽有风险,但也是他为自己争取更多机会的关键,他希望能以退为进,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占据主动。

皇帝搭在龙椅上的手指微微蜷起,第五根盘龙柱投下的阴影正好笼罩住那枚鱼符,那阴影仿佛是命运的枷锁。

宋瑶盯着青砖上跳动的光影,听见陈元敬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三年前正是这位御史大夫亲手将兵符交到周煜手中。

"十西弟这是何意?"皇帝用奏折拨开鱼符,朱砂批注的"斩"字正对着周煜的眉心,那鲜红的朱砂如同一把利刃。

"臣弟听闻南境近来不太平。"周煜的指尖划过空荡荡的左膝,蟒袍下摆被鎏金暖炉的余温烘出淡淡药香,那药香带着一丝苦涩。"这些年在府中养病,倒是悟出个道理——雄鹰折翅尚能御风,何况是陛下亲掌的龙骧卫?"

暖阁外传来戍卫换岗的铜铃声,清脆而悠扬。

暖阁内的众人听到这铜铃声,心中皆是一紧。

宋瑶突然抓住周煜的轮椅扶手。

掌心传来的震颤让她想起昨夜拼接猎虎图时,硝烟中那个挽弓的少年亲王分明是右腿中箭——而如今周煜残的却是左腿。

皇帝忽然起身,明黄袍角扫落案上三颗核桃。

裂纹在地面蜿蜒成北疆舆图的形状,恰停在周煜轮椅半寸前:"当年你拖着伤腿送来军粮,朕说过要许你一世安稳。"

宋瑶看见皇帝腰间的螭龙佩正在微微晃动,那是猎虎图上少年帝王赠与胞弟的信物。

周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滑落的药瓶滚到龙椅下方,褐色的药汁在青砖上洇出残缺的虎符图案。

"陛下!"陈元敬突然重重叩首,"三日前南境八百里加急,镇南军发现前朝余孽活动的踪迹。"

宋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局势的严峻。

她想起方才触碰宫女时看到的密匣——缺了左翅的虎符需要两枚鱼符才能开启,而周煜方才交出的正是左卫兵符。

皇帝突然笑出声,眼尾细纹里藏着刀光剑影:"十西弟的忠心,朕向来是知道的。"他弯腰拾起药瓶,翡翠扳指擦过周煜苍白的指节,"不过南境之事..."

暖阁角落的铜漏发出清脆的滴水声,如同时间的脚步。

周煜的轮椅无声地后退半尺。

宋瑶看见他袖口暗绣的龙纹正对着御案下的密匣,那里本该躺着完整的虎符。

"报——"殿外突然传来羽林卫的急奏,"南境巡防营擒获三名细作,身上搜出西羌王庭的狼头令牌!"

皇帝抚掌大笑,腕间佛珠突然绷断,檀木珠子滚落在猎虎图拼合的裂缝上:"既然十西弟提起南境,不若替朕走一趟?

你当年布置的边防图,总该比那些蠢货更熟悉。"

周煜的轮椅发出轻微的齿轮咬合声,宋瑶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正微微发抖——那里本该戴着象征亲王兵权的玄铁指环,此刻却只剩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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