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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宋府再临:阴谋尽破

马车缓缓驶入宋府角门,那檐角铜铃正撞出第七声脆响,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传入宋瑶耳中,让她的心莫名地揪紧。

宋瑶捏着周煜虎符纹路的手指微微发颤,掌心还残留着那人颈后渗出的血腥气,那股刺鼻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撩开车帘的手指顿了顿,借着扶周煜下车的动作,将虎符重新塞回他暗纹云锦的腰带夹层。

"当心青砖上的薄冰。"周煜的轮椅碾过门廊时,玄铁轮轴发出细微的咔哒声,这声响在安静的门廊里格外清晰。

他苍白指节覆在宋瑶手背上,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寻常夫妻的温存,唯有宋瑶听清他压低的气音:"东厢第三根房梁。"

正厅里,八仙桌上新换的龙泉青瓷茶盏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热气模糊了宋瑶的视线。

宋继父捻着翡翠扳指的手指却蓦地收紧,那翡翠扳指在烛光下散发着幽绿的光。

他盯着周煜轮椅碾过青石地砖的水痕,突然笑出声:"贤婿这腿疾倒是愈发严重了。"

宋瑶指尖擦过老管家递茶时颤抖的腕骨,滚烫的茶汤泼在手背的瞬间,一阵刺痛传来,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城南废弃粮仓那刺鼻的硫磺味,账册里夹着的北狄狼图腾密信,还有寅时三刻西角门那辆蒙着黑布的马车。

正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烛火在微风中不安地跳动着,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

愤怒与仇恨在宋瑶心中交织翻涌,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澜,突然将茶盏重重扣在黄花梨木案几上,震得供桌上鎏金香炉都晃了晃,大声质问道:"父亲不如先解释解释,为何要在护城河冰面下埋火药?"

满室烛火猛地一跳,像是被这一声质问吓到。

周煜转动轮椅碾碎地上半片枯叶,铁轮与青砖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恰好盖住门外护卫拔刀出鞘的动静。

宋继父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抓起供桌上的青铜烛台砸向窗棂。

"拦住他们!"宋瑶厉喝出声的刹那,柳儿己经带着三个粗使婆子堵死了雕花木门。

小丫鬟腕间银镯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竟是从暗格里抖出张盖着红印的卖身契:"老爷三年前从人牙子手里买我的时候,可说过要拿我妹妹当药引?"

周煜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袖中滑落的半卷羊皮纸正巧滚到族老脚下。

当首的白须老者眯眼看清上面的北狄文字,龙头拐杖重重杵地:"孽障!

你竟敢私通外敌!"

"这不可能!"宋继父踹翻案几想要夺门而出,却被柳儿泼出的热茶烫了满脸。

宋瑶趁机扯开他腰间蹀躞带,二十七个金玉带銙叮叮当当散落满地,露出内侧用茜草汁写的火药埋藏图。

祠堂梁柱间忽然落下个玄衣人,正是先前角楼藏身的暗卫首领。

他手中铁链哗啦作响,锁住的竟是本该在边关服役的宋府马夫:"此人昨夜往冰窟窿里扔了三十斤硝石。"

宋继父踉跄着跌坐在祖宗牌位前,突然疯癫似的笑起来。

他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供桌的朱漆里,在"忠孝传家"的金匾下扯出扭曲的笑:"瑶儿难道忘了,你八岁那年发高热,是谁抱着你在雪夜里..."

窗外忽有惊鸟掠过,打翻的烛台点燃了垂落的帐幔。

火光映着周煜轮椅扶手上蜿蜒的血迹,那血是从他紧攥的指缝间渗出来的,在袖口龙纹上洇出暗色的花。

宋瑶却只是静静望着供桌上父母的灵位,首到燃烧的幔布快要燎到宋继父的衣角,才抬手泼了整壶冷茶。

"留着他。"周煜忽然出声,玄铁轮椅碾过满地狼藉停在宋瑶身侧。

他染血的指尖轻轻勾住妻子腰间绦带,声音轻得像片落在火堆上的雪:"明日刑部来人,还需活口。"

宋继父在火灰里挣扎着支起身子,锦缎袍子沾满香炉灰。

他盯着宋瑶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那是宋家嫡女才佩戴的信物,突然嘶声喊道:"那年大雪封山,我背着你走了三十里山路找郎中!"

宋瑶耳畔炸开记忆里的铜盆坠地声。

八岁那夜炭盆被打翻的焦糊味扑鼻而来,继父新娶的侍妾故意克扣炭火,而她高热不退时,这男人正搂着宠妾在暖阁听曲。

所谓的雪夜求医,不过是让马夫把她扔进漏风的柴房。

一股怒火在宋瑶胸中熊熊燃烧,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自己在柴房里瑟瑟发抖的夜晚,想起那些被继父忽视和虐待的日子。

她踩住地上半片带火药图的带銙,金玉碎片硌在绣鞋底,眼中满是愤怒与决绝,质问道:"你背着我?

那年腊八粥里的砒霜,可是掺在你赏的蜜饯里?"

族老们哗然。

白须老者用拐杖挑起供桌下的牛皮账本,上面赫然记着三年前往北狄贩卖铁器的数目。

柳儿适时捧出个漆盒,里头躺着宋继父与北狄商人往来的羊皮信,火漆印还带着硫磺味。

周煜的轮椅无声滑到宋瑶左侧,玄铁扶手边缘凝着暗红血珠。

他伸手轻拍她肩膀,指节擦过她后颈时,袖中滑出半块兵符,恰好落进她掌心。

那是个极隐秘的角度,唯有宋瑶能看见上面"镇北"二字。

"报官。"宋瑶攥紧兵符,青金石镶边的棱角刺得掌心生疼。

祠堂外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刑部差役鱼贯而入,为首的总捕头对着周煜单膝点地:"王爷,火药埋点己全部清除。"

宋继父被铁链锁住时突然癫狂大笑,染血的指甲抠着地砖缝:"你以为扳倒我就能高枕无忧?

宫里那位可盯着镇北军虎符......"

"堵了他的嘴。"周煜冷声打断,咳嗽声里混着血腥气。

他转动轮椅时,袖口龙纹浸透的血迹在烛光下泛着紫,宋瑶注意到他左手始终藏在狐裘里。

回王府的马车碾过宵禁时分的薄雪,车轮碾压积雪的声音沙沙作响。

宋瑶掀开帘子透气,瞥见朱雀大街尽头宫墙上的灯笼连成赤红长龙,那一片耀眼的红色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周煜忽然将暖手炉塞进她僵硬的指间,炉壁雕着九爪蟠龙——这是御赐之物。"明日该进宫请安了。"他说话时喉间带着血沫的湿意,右手却稳稳按住车窗缝隙里漏进的冷风。

马车拐过摘星楼时,宋瑶看见他垂落的左手袖口露出半截绷带,血渍在月白衣料上绽成红梅。

角门石阶结着薄冰,周煜的轮椅在青砖上碾出两道湿痕。

宋瑶突然按住扶手,指尖触到他脉搏紊乱的跳动。

他腕骨内侧有道新伤,刀口切得极深,像是近日才撕裂的。

"王妃,"老管家提着琉璃灯迎上来,火光晃过周煜苍白的唇色,"宫里辰时递了帖子,说贵妃娘娘得了幅《寒山猎虎图》,邀您明日共赏。"

宋瑶盯着周煜袖口渗血的绷带,想起北狄使团上月进贡的雪狼毫。

猎虎图的虎睛向来要用朱砂混着金粉点染,而周煜此刻袖中露出的金箔碎屑,正粘在渗血的绷带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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