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言 > 怀上江山后,我转身替嫁残疾王爷 > 第32章 进宫路险:爱意与危机同行

第32章 进宫路险:爱意与危机同行

凛冽的宫墙夹道里,穿堂风如一头猛兽,卷着细碎的雪粒“呼呼”作响,蛮横地扑进马车。

那雪粒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无数小石子敲击。

宋瑶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拢了拢柔软的狐毛领子,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发髻里的半枚虎符。

冰凉的铜制纹路硌着掌心,那触感如同周煜今早塞给她时残留的一丝温热,还带着几分眷恋。

车轮“嘎吱嘎吱”地碾过朱雀大街坚硬的冰棱,车身猛地倾斜,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进身侧人的怀里。

那一瞬间,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

"当心。"周煜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单手稳稳地扶住车壁,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那有力的手臂让她感到一阵安心。

青金石扳指滑过她耳后旧疤,像一条冰冷的蛇,激得她轻轻战栗,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柔和的晨光透过轻薄的鲛绡帘子,如细碎的金箔般洒在他苍白的面容上,衬得那双墨色瞳仁愈发幽深,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轻声问道:"记得昨夜教你的棋谱?"

宋瑶刚要点头,马车“吱呀”一声突然停住。

十二扇鎏金宫门在厚重的“隆隆”声中次第洞开,眼前,玄甲侍卫们身姿挺拔,佩刀在洁白的雪地里泛着冷冽的光,那寒光如冰刃般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伸手摸到袖袋里微微融化的蜡丸,指尖触到那温热的蜡皮,里面是周煜昨夜用朱砂精心绘制的皇宫密道图。

"臣弟携妇觐见。"周煜的声音裹在厚重的狐裘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轮椅在汉白玉阶上“咕噜咕噜”地碾过,那声响混着更漏“滴答滴答”的声音,宋瑶深吸一口气,闻到九重帷幔后飘来的龙涎香,那香气清幽而神秘。

她开始默默数着,数到第七重时,引路太监突然拐向右侧。

偏殿里,青铜兽炉腾起袅袅烟雾,那烟雾如轻纱般缭绕,带着淡淡的暖意。

宋瑶盯着漏刻里缓慢坠落的银沙,“沙沙”的声音仿佛时间的脚步。

三个时辰过去,案上的君山银针早己凉透,茶水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茶沫。

周煜却捻着佛珠在棋盘上摆弄残局,黑玉棋子叩在黄杨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竟与檐角铁马被风吹动的“叮叮当当”声节奏重合。

"他惯用这招消磨人心志。"周煜忽然推过一盏温好的杏仁茶,热气氤氲,带着甜丝丝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的指尖在案几上划出暗纹——是半朵梅花烙,与宋瑶嫁妆箱底那叠地契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暮色如血,染红了窗棂。

司礼监掌印终于拖着曳撒“拖沓拖沓”地出现。

宋瑶起身时,膝盖一阵发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

周煜的轮椅恰巧卡住她踉跄的步子,宽大袖袍遮掩下,他掌心贴着她后腰的力道,滚烫得比虎符烙进掌纹的温度更灼人,让她的皮肤微微发烫。

盘龙柱上的夜明珠将御书房照得雪亮,刺得她眼睛有些发疼。

皇帝从奏折堆里抬头时,宋瑶正巧望见御案上那方裂璺的端砚——与她七岁那年被推下楼时撞碎的砚台,裂痕走向如出一辙。

"五弟这腿疾越发重了?"皇帝撂下朱笔,玄色常服上的金线团龙随动作扭曲,发出轻微的“窸窣”声。"上月工部呈的黄河汛报,倒比你这轮椅跑得快些。"

周煜叩响轮椅扶手的节奏突然变调,三长两短,“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宋瑶佯装整理裙裾,尾指擦过皇帝垂落的袖口,那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紧,刹那间汹涌而来的心绪像开了闸的洪水——御书房暗格里锁着半块调兵符,北疆八百里加急战报被压在奏折最底层,龙袍袖袋里还藏着半块与宋继父联络的羊脂玉环。

"皇兄说笑了。"周煜突然剧烈咳嗽,“咳咳”声在殿内回荡。

锦帕掩唇时,一抹猩红恰到好处地洇上绢面。"臣弟这副残躯,不过是靠着王妃每日施针吊命。"他转头望来的眼神裹着蜜糖似的温柔,宋瑶却读懂他眼底暗号——该收网了。

宋瑶从怀中取出温热的虎符,金镶玉的缺口正对御案上镇纸的纹路。

她定了定心神,说道:"妾身斗胆,昨夜梦见白虎衔玉跃入黄河..."她故意让尾音消融在更漏声里,眼看着皇帝瞳孔骤缩。

御案下的机括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暗格里的半块兵符竟与她的虎符产生共鸣。

"好个白虎衔玉!"皇帝突然抚掌大笑,“哈哈”的笑声震得殿内的空气都在颤抖。

金丝楠木镇纸重重压在宋瑶呈上的奏章。

那上面记录着宋继父与北狄往来的密账,这密账是他们多方打探、冒着重重危险才获取到的。

火漆印却是用娘亲嫁妆箱里那柄金钥匙烙下的梅花纹。

殿外忽然狂风大作,“呼呼”的风声如鬼哭狼嚎,吹熄了东南角的宫灯。

皇帝撑着御案倾身,烛火将他的影子拉成长剑形状,正正刺在周煜心口位置。"只是朕很好奇..."他尾音陡然转冷,目光如淬毒的银针扎向宋瑶。"宋尚书嫡女本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怎的送进王府的——"

漏刻里的银沙突然卡在琉璃管中,檐下铁马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心生烦躁。

宋瑶耳后旧疤突突跳动,周煜轮椅扶手上的暗格弹开半寸,露出里面闪着幽蓝寒光的袖箭。

琉璃漏管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宋瑶抚平石榴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露出腕间缠着的针灸包。"陛下可知《千金方》载,久咳伤肺者需隔日行针?"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恰好映出袖口内衬用茜草汁写的药方——正是周煜这半年来每日服用的方剂。

皇帝搭在御案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宋瑶垂眸盯着他袖口晃动的羊脂玉环。"妾身替嫁那日,继父特意将母亲留下的《女诫》塞进行囊。"她忽然抬高声音。"可惜书页浸了药汁,反倒显出征粮账册的拓印——您闻闻,这墨香可像北狄特供的狼烟墨?"

周煜适时咳嗽起来,咳声震得轮椅扶手暗格里的袖箭微微颤动。

宋瑶快步上前为他顺气,顺势将虎符塞进他掌心。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周煜手指微蜷,借着宽袖遮掩,他迅速用虎符边缘划过轮椅扶手的梅花纹——那是与宋瑶地契印记对应的暗号。

"好个伶牙俐齿!"皇帝突然击掌,震得御案上的裂璺端砚又迸开细纹。

两个捧着药盅的太监悄无声息从屏风后转出,漆盘里乌黑汤药泛着古怪的油光,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既然弟妹精通医术,不妨尝尝太医院新制的补药。"

宋瑶端起药碗时,袖口滑落的金钥匙轻轻磕在碗沿,发出“当啷”一声清响。

皇帝身后的盘龙柱突然传来机械转动声。

她佯装被烫到失手打翻药碗,褐色的药汁“噗”地泼在青砖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还发出“滋滋”的声响。

"陛下恕罪。"她跪地时故意露出颈后梅花烙,那是昨夜用周煜给的药膏伪造的旧伤。"妾身初见天威,竟想起七岁那年被推下藏书楼..."话音未落,御案底突然传来纸张撕裂声——被压在奏折底层的北疆战报露出一角火漆印。

周煜转动佛珠的速度突然加快,檀木珠子碰撞声与殿外铁马叮当声形成诡异共鸣。

皇帝扶在龙椅上的手指节发白,目光扫过宋瑶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那正是能打开国库密道的信物。

"五弟既不宜远行..."皇帝突然抓起案头裂璺的端砚重重一磕,裂缝里竟渗出暗红朱砂。"听闻弟妹擅弈,三日后秋狝围场..."他故意停顿,看着宋瑶为周煜拭汗的帕子飘落在地,帕角绣着的半朵梅花正对殿外某处飞檐。

宋瑶捡起帕子时,袖中蜡丸滚到周煜轮椅下。

封蜡遇热融化,露出里面用硝石写的两个字。

周煜的轮椅碾过纸团,青石板发出空洞回响——他们脚下正是首通宫外的密道入口。

"妾身愿为陛下解忧。"宋瑶突然掀开裙摆,露出绑在小腿的皮质舆图囊。

抽出的羊皮卷轴上,朱砂绘制的黄河九曲图与兵部存档截然不同,某些支流旁标注着奇怪的星象符号。

更漏突然卡住的异响中,皇帝起身时带翻了鎏金灯台。

晃动的光影里,宋瑶看见周煜的食指搭在轮椅扶手的梅花纹上——那是动手的暗号。

但她轻轻摇头,用唇语比了"子时三刻",那是他们与北疆暗桩约定的联络时辰。

殿外传来羽林卫换岗的铜铃声,清脆悦耳。

宋瑶指尖抚过发髻里藏着的虎符。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照进来,在她和周煜之间划出一道雪亮的光痕,像极了黄河水汛时的警戒线。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