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如沙砾般在狂风中肆虐，将峡谷染成一片混沌的白幕。埃塔的卡兰斯特连发步枪枪口还冒着青烟，缓缓对准莎迪染血的额头。她的手指搭上扳机，却在这一刻突然顿住——莎迪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即便浸在血泊中，依然闪着锐利的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倒在血泊中的莎迪突然暴起。她染血的右手不知何时己扣住一柄寒光闪烁的飞刀，那是她藏在靴筒里的最后底牌。刀刃划破风雪，带着破风之声精准钉入埃塔右肩。锋利的刀尖穿透皮肉，甚至传出骨头与金属碰撞的闷响，剧烈的疼痛让埃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埃塔吃痛松手，失控的步枪瞬间走火。子弹擦着莎迪左耳炸进地面，碎石如霰弹般迸射而出。锋利的石片划过莎迪脸颊，瞬间绽开一道猩红血痕，温热的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雪地上晕染出点点红梅。巨大的枪响震得她耳膜生疼，左耳嗡鸣不止，眼前甚至泛起细密的白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剧烈摇晃。
但莎迪没有丝毫迟疑。后背的枪伤如火烧般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把利刃在胸腔搅动。可她强撑着，如同濒死的野狼般暴起，借着惯性狠狠将埃塔扑倒在地。两人在积雪中翻滚缠斗，溅起的雪花与血沫混在一起，埃塔褪色的紫色裙摆很快被鲜血浸透，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莎迪骑在埃塔腰间，左手如铁钳般掐住对方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猛地拔出插在她肩头的飞刀，寒光凛冽的刀刃抵上埃塔苍白的皮肤，刀锋划破表皮，渗出细小的血珠："埃塔·多伊尔，我现在代表圣丹尼斯特警队逮捕你！"莎迪的怒吼混着浓重喘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你抢劫银行、残害无辜，必将为罪行付出代价！法律不会放过你！"
埃塔突然狞笑起来，染血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法律？"她的声音沙哑而尖锐，"你们这些走狗，不过是权贵的鹰犬！我从十三岁起就被人踩在脚下，法律何曾保护过我？"说着，她猛地一扭腰，使出一记"懒驴打滚"。凭借多年在马背上练就的腰腹力量，她竟将莎迪掀翻在地。
紧接着，埃塔强忍着右肩的剧痛，一记扫堂腿踢飞莎迪手中的飞刀。还未等莎迪反应过来，她一把揪住莎迪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砸向尖锐的岩石。千钧一发之际，莎迪突然反手扣住埃塔的右手腕。这个动作让埃塔瞳孔骤缩——那是兰戈曾用来制服她的擒拿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被制伏的屈辱感瞬间刺痛神经。
随着一声清脆的关节错位声，埃塔右肩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但她仍在垂死挣扎，左手疯狂抓挠莎迪的脸，指甲在对方脸上留下数道血痕。莎迪的脸上、脖颈上布满抓痕，鲜血不断渗出，可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别动！"莎迪额角青筋暴起，脸上的血痕随着表情颤动，"你逃不掉的！"她双手猛然发力，肌肉因用力而紧绷。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埃塔的右肩关节彻底脱臼。关节错位的剧痛让埃塔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趁她因剧痛松手的瞬间，莎迪迅速掏出腰间绳索，将她的左手与双脚死死捆住。
埃塔被捆住后，在雪地上疯狂扭动，像一头困兽般发出嘶哑的咒骂声："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些老爷们迟早会把你们也踩在脚下！"她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峡谷间，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坡底窜出。埃塔最后的手下举着左轮手枪，枪口对准莎迪后脑。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打破僵局。子弹精准贯穿那人的眉心，他甚至来不及扣动扳机，便首挺挺倒在雪地上，手中的枪滑落，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莎迪转头望去，只见伊芙琳浑身缠着断裂的捕兽网，发丝凌乱，脸上还沾着血迹。她手中的温彻斯特步枪还在冒烟，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莎迪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但随着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后背的枪伤和全身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她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雪地里。
"莎迪！"伊芙琳扔下步枪狂奔而来，膝盖重重跪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她颤抖的手指探向莎迪颈动脉，感受到微弱但坚定的跳动后，才松了一口气。远处，埃塔剩余的最后一名手下见状，悄悄消失在茫茫雪夜中。而被捆住的埃塔仍在挣扎，眼中燃烧着不甘的怒火，她望着被白雪覆盖的峡谷，终于明白这场生死博弈，自己终究是输家。
与此同时，山顶之上，六团裹着雪白披风的身影如同幽灵般伫立。暴风雪呼啸着掠过山脊，将披风下摆掀得猎猎作响，却无法撼动他们分毫。为首的男人伫立在崖边，黑曜石般的瞳孔将峡谷中的胜负尽收眼底。
他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胸前的银色罗盘，低沉的声音裹着风雪下达指令："记录好，她们的任务完成了，咱们也可以回去了。卫斯理，你拿上报告回去跟老板汇报，其他人再跟一会，确保她们顺利进入圣丹尼斯。老规矩，没有特殊情况，不能插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狂风突然掀开他兜帽的一角，借着云层间隙漏下的微弱月光，可以隐约窥见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刀刻般的下颌线还留着未愈的疤痕，眉骨处的旧伤让那双眼睛更显锐利，正是141特种部队A队队长汤普森·约翰逊。
"明白，队长。"卫斯理从战术背包掏出皮质文件夹，快速记录下关键信息。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被风雪吞噬，他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每个字迹都工整如印刷体。其余西人分散站位，外观有些像 M1 加兰德的步枪斜挎在胸前，瞄准镜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他们身上的雪地迷彩与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刻意观察，几乎无法察觉这六个隐藏在暴风雪中的身影。
约翰逊转身时，雪白披风下摆如羽翼般扫过积雪，在地面犁出半圈规整的弧线，像是某种隐秘的军事标记。他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无意识着腰间的金属牌，141部队的徽记在寒夜中泛着冷光，随着动作轻轻撞击出闷响。
峡谷底部，伊芙琳正半跪在雪地里，双手吃力地将莎迪架起。受伤的女特警倚在同伴肩头，染血的制服与白雪形成刺目对比，脚步踉跄却仍试图保持着站姿。约翰逊眯起眼睛，在风雪中捕捉到莎迪倔强抬头的瞬间——她脖颈处还留着埃塔抓挠的血痕，却强撑着将下巴扬起，仿佛在宣示着最后的尊严。
他喉间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哼鸣，像是冰川开裂时的细微震颤。三个月前的训练场景突然在脑海中闪回：暴雨倾盆的格斗场上，兰戈将莎迪重重摔在泥地里，泥水混着血水从她嘴角溢出。可当教官转身的刹那，这个倔强的姑娘又立刻撑起身子，用衣袖胡乱抹了把脸，眼神里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撤。"随着命令下达，六人的身影迅速隐入风雪。他们踏雪无痕，只留下几串转瞬即逝的脚印。约翰逊在转身的刹那，从腰间摸出一枚刻着141徽记的金属牌，拇指着凸起的纹路——这次兰戈交给他们的任务是暗中保护莎迪执行任务，但是不到危机她生命的关头，不能出手，刚刚莎迪中枪卡兰德差点忍不住出手，却被约翰逊拦下，他看的很清楚，那一枪根本没有命中要害，莎迪明显是装的。当暴风雪彻底掩埋他们的踪迹时，峡谷中的呼哨声恰好穿透风雪，远处莎迪和伊芙琳的马出现在了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