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中的雪花如同细碎的冰晶,纷纷扬扬地飘落,莎迪和伊芙琳牵着马匹,踏着泥泞而又结冰的道路,艰难地朝着矿业小镇的警局前行。莎迪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伊芙琳身上,意识模糊间,她的手指还紧紧攥着腰间那把染血的M1899手枪,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伊芙琳咬着牙,每走一步,后背被弹片擦伤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盯着前方那抹昏黄的灯光。
终于,她们抵达了小镇。警局内,值班警员正半躺在摇椅上,双脚随意地搭在破旧的木桌上,脑袋歪向一边,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火苗欢快地跳跃着,将暖意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送了出来。伊芙琳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满是血污的手重重拍在警局的木桌上。
“砰!”
巨大的响声如惊雷般炸响,警员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慌乱中伸手去掏腰间的左轮手枪,差点连人带椅摔倒在地。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禁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两个穿着特警制服的女人站在面前,她们的制服早己破破烂烂,布满了刀割和弹孔,身上沾着泥土、血渍和雪水,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活脱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在她们身后的马背上,正绑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女人。
“原来是你们!”警员认出了她们,三天前这两个来自圣丹尼斯的女特警曾满脸坚毅地来镇上打听通缉犯的下落。当时他还和酒馆酒保打赌两美元,赌这两个“花瓶”活不过三天。可现在,她们不仅平安归来,还成功抓获了穷凶极恶的通缉犯。警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尴尬和震惊。
伊芙琳见警员发愣,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轻咳一声,声音沙哑地说道:“能帮个忙吗?”
“哦!抱歉!”警员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歪斜的帽子,“犯人先关到牢房吧。你们这模样...最好去镇上的旅馆休息。”
“我们需要医生和药品,”伊芙琳的目光冷冷扫过警员,“还有,明天一早准备一辆囚车,我们要把她带回圣丹尼斯。”
警员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埃塔,又打量了一下两位伤痕累累的女特警,犹豫了一下说道:“普兰斯医生应该还在镇上,我这就去找他。”说完,他急忙跑了出去,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确认埃塔被安全关进牢房后,伊芙琳搀扶着莎迪,两人相互依靠着,缓缓朝旅馆走去。莎迪的脚步虚浮,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夜色中,她们疲惫的身影在路灯下拖得很长,仿佛是两个饱经沧桑的战士,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追捕故事。
寒风如刀,刮得莎莉脸上生疼,她蜷缩在一棵枯树后,瑟瑟发抖。暴风雪己经肆虐了整整两个小时,呼啸的风声中,她仍能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那是莎迪和伊芙琳带着埃塔前往矿业小镇的方向。
莎莉将冻得发紫的手缩进破洞的衣袖,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棵扭曲的老橡树上。那棵树的树干上有个显眼的十字刻痕,这是埃塔之前和她约定的标记。莎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关节的酸痛,艰难地朝着老橡树爬去。
此前前,埃塔带着她们这群姐妹劫了辆运酒马车,为了躲避追捕,她们在这片荒野里藏了不少赃物。埃塔当时特意选了这棵老橡树,因为它旁边有三块形状奇特的巨石,像极了张开的爪子。“记住,不管发生什么,这里永远是我们的退路。”埃塔的话此刻在莎莉耳边回响。
莎莉用冻僵的手指扒开树下的积雪,枯枝下露出一块松动的石板。她费力地搬开石板,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钱袋出现在眼前。数了数,里面正好有 6351 美金,那是她们用命换来的全部积蓄,莎莉取出其中的 2000 美金,然后又把其他钱继续藏好。
紧紧攥着钱袋,莎莉在风雪中辨认着方向。她想起埃塔曾提过,奥德里斯科帮的新营地在北方的迷雾山谷,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而她之所以知道具置,是因为一个月前,埃塔曾救下一个从奥德里斯科帮逃出来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为了报恩,不仅透露了营地位置,还画了张简易地图给埃塔。
莎莉摸出贴身藏着的地图,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地图上用木炭画着一条蜿蜒的小路,旁边标着“巨石阵右转”的字样。她深吸一口气,将地图塞进怀里,朝着北方的山峰艰难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莎莉终于看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巨石阵。那是五块巨大的岩石,呈半圆形排列,在风雪中宛如沉默的巨人。她按照指示右转,沿着一条几乎被积雪掩盖的小路继续前进。
转过一道山梁,莎莉的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昏黄的火光。寒风中,隐约传来男人的谈笑声和马匹的嘶鸣声。她心跳加速,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奥德里斯科帮的营地。
营地里,篝火熊熊燃烧,二十几个帮派成员围坐在一起。有人在擦拭枪支,有人在分食烤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和血腥味。科里尼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他的独眼在火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莎莉鼓起勇气,冲进营地。她的突然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几个人迅速掏出手枪,对准了她。
“等等!我要见科里尼!”莎莉大声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科里尼抬手示意手下放下武器,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女人,冷笑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莎莉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大步走到科里尼面前,从怀里掏出50美金,说道:“长话短说,我叫莎莉,我的老大埃塔·多伊尔被抓了,现在在矿业小镇。只要你们能帮我把她救出来,剩下的2000美金就都是你们的。”
科里尼的独眼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你觉得我们是傻子?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特警队?”
“埃塔不是普通女人,”莎莉急切地说,“她手里有很多秘密,那些秘密足以让你们在新汉诺威站稳脚跟。而且,这2000美金,足够你们买不少武器和弹药。”
科里尼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看来你很有诚意。不过,这笔交易得按我的规矩来。”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莎莉,“先说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能成功救出她?”
科里尼冷冷地盯着莎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们老大惹了特警队,被抓只是迟早的事,你让我们去警局救人,是想害死我们吗?”他故意狞笑道:“小妞,别以为你拿着点钱就能让我们给你卖命,特警队的厉害,现在谁不知道。”科里尼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了,那辆运钞马车,最少有5000美金,你才拿2000出来,你是觉得我很蠢吗?”
随着科里尼的话落下,营地里的二十几个人纷纷站起身,掏出腰间的手枪,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莎莉感觉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但她强行稳定心神,告诉自己现在己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只见她镇定自若地说道:“我们一共就拿到2100美金,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多,我们用命抢回来的钱,如果你不感兴趣,那我还可以去找别人。”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科里尼其实就是诈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人,竟然面对自己这群悍匪没有丝毫惧色。他心中不禁对莎莉多了几分赏识,对着身后的成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然后转头看向莎莉,微笑道:“好吧,这笔生意我们做了,不过怎么救人我们说了算。”
莎莉咬了咬牙,点头道:“好,但是我要跟着你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看着莎莉坚定的眼神,科里尼对着身后的帮派成员说道:“给这个女人弄个单独的帐篷,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谁也不允许打她的主意,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自从科里尼上位之后,他一改以往帮派的作风,绝不允许在营地里女,因为科尔姆就是这么被警察盯上的,当然这少不了迈卡那个狗杂种的“帮忙”。
安排好一切后,科里尼找来几个心腹,围坐在篝火旁商量救人的计划。他们时而低声交谈,时而在地上画出草图,时而激烈地争论,首到凌晨4点左右,才终于确定了计划。
暴风雪在山谷间横冲首撞,将天地搅成一片混沌的白色。三个身着特制白色雪地服的身影,宛如幽灵般在雪幕中移动。他们的雪地靴底部钉着消音橡胶钉,每一步落下都轻如雪花,呼吸声也被防风面罩过滤得几不可闻。
为首的汤普森·约翰逊抬手示意暂停,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一架经过特殊处理的望远镜。镜片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蓝,他将望远镜举到眼前,目镜后的双眼瞬间聚焦。
镜头中,奥德里斯科帮的营地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熊熊燃烧的篝火旁,科里尼坐在巨大的岩石上,独眼在火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脸上的狰狞伤疤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而莎莉正跪在雪地里,双手捧着钱袋,神情急切地说着什么。
"我就知道那个逃跑的女人没这么简单。"约翰逊压低声音,向身后两名队员下达指令,"保持隐蔽。"
一个叫里昂的队员说道:“队长,要不我们进去做掉他们。”
约翰逊微微抬头,说道:“暂时不要,这不是我们的任务目标。”里昂说道:“他们这么多人都如果袭击小镇,恐怕莎迪她们搞不定。”约翰逊说道:“我明白,但是…”
此刻的营地内,科里尼的狞笑声与莎莉坚定的反驳声混着风雪传来,而暗处的三人小组如同一尊尊雪雕,将这一切秘密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