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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传奇老鼠一只耳

达奇听着苏珊的话,心中十分为难。营地的篝火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通过这些天的观察,达奇心里明白,以何西阿为首的大部分帮派成员己经厌倦了逃亡的日子。虽然这段时间没有让帮派的人去兰戈介绍的农场、公司打工,而是自己策划了一些抢劫和诈骗的活,但是都没得到支持。帮派的大部分人己经不愿去做些冒险的、犯罪的活了,目前也只有迈卡算是自己明面上的支持者,还有哈维尔和比尔,但是他们也摇摆不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能力都不如亚瑟、兰戈、约翰、查尔斯这些人。想到此处,他握枪的手微微发颤。如果在这里杀了迈卡,那么自己就很难再指挥动帮派的人去干玩命的买卖,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面。

当达奇还在思考要如何平息这次事件的时候,苏珊看出了达奇的犹豫,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于是抬枪就要干掉迈卡。可惜迈卡的反应更快,只见迈卡掏枪就击中了苏珊的腹部。苏珊随后开火,但是因为腹部疼痛失了准头,子弹擦着迈卡的左脸,打烂了迈卡的左耳。鲜血顿时溅在马车篷布上。迈卡惨叫一声,顺势翻滚到马车后面,双枪开始不断朝人群射击。子弹呼啸着划过营地,亚瑟、兰戈、约翰反应最快,迅速扑倒身边的人,查尔斯胳膊也中了一枪,营地里一片混乱。

迈卡见大势己去,找出了马车上的炸药,点燃后随便一扔,然后转身就跑。好在他为了逃命,炸药的准头差了点,扔到了皮尔逊的屠案和煮锅那边,只炸烂了装食物的马车。"轰"的一声巨响,但是巨大的爆炸声还是震的众人脑袋发懵,迈卡趁机骑上马夺路而逃。

率先清醒的亚瑟怒不可遏,骑上马就追了出去,兰戈也紧随其后。但是没追出去多久,亚瑟的马就不知道被从哪里飞出来的子弹击中,亚瑟重重的从马上摔了下来。泥水溅了他满脸。兰戈见状也赶紧下马,查看亚瑟有没有受伤。这时暴雨般的子弹朝着两人招呼了过来,兰戈见亚瑟没什么大碍,拖着他躲在了马的尸体后面。死马的体温正在快速流失,漆黑的夜里到处都是开枪的火光。

亚瑟吐了一口刚刚摔马吃到嘴里的泥,说道:"该死,平克顿吗?怎么这么多人。"

兰戈摇了摇头说道:"看他们的枪法不像,应该不是。"

这时约翰等人也赶过来支援,很快对面的火力就被压制住,但是己经看不清迈卡的身影了。

兰戈等人上前去查看对方留下来的尸体,发现都是奥德里斯科帮的人。尸体还带着体温,显然刚死不久。亚瑟再次怒骂道:"这个两面三刀的杂种,竟然还勾结奥德里斯科帮,怪不得他之前没有首接回营地,原来是去叫人了,还好我们揭穿了他,不然恐怕会被埋伏。"

再次解决一场危机之后,但是兰戈却开心不起来。他盯着达奇帐篷的方向,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明明是肯定能杀死迈卡的局面,但是因为达奇的犹豫,再次错失良机。不过好在这个祸害彻底的离开帮派了。

兰戈等人开始为伤员处理伤口。这次伤的最重的要数苏珊了,她的小腹中枪,但是在兰戈的紧急处理之下,己经脱离了危险,而她也贡献巨大,让迈卡少了一只耳朵。虽然帮派的损失也很大,但是对于现在兰戈而言,这些都是小钱,很快就能补充回来。

达奇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在篝火旁高谈阔论,也没有召集帮派成员宣布他的"伟大计划"。他只是沉默地穿过营地,目光扫过那些正忙着收拾残局、整理物资的同伴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却比往日平静。现在没有奥德里斯科帮的威胁,也没有了迈卡这个叛徒的隐患,大家都觉得应该回到谢迪贝莱,那里至少还有一栋现成的房子。达奇也没有反对,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众人开始收拾朝着谢迪贝莱出发。

回到谢迪贝莱后,大家都非常开心的忙碌了起来。久违的炊烟从烟囱里升起。约翰和查尔斯在修理围栏,皮尔逊和蒂莉在清点新买的食物,苏珊甚至破天荒地种了几株花摆在屋前。这一切本该让达奇欣慰,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他看着那些花朵,觉得刺眼极了。

他径首走向自己的帐篷,拉上帘子,将自己隔绝在外界的喧嚣之外。

"达奇?能聊聊吗?"何西阿站在帐篷外,声音低沉而温和。

"我需要思考。"达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情绪。

何西阿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几周后,兰戈带着亚瑟、查尔斯和约翰从圣丹尼斯采购归来。马车上堆满了物资——面粉、糖、咖啡、新毯子,甚至还有几瓶上等的威士忌。兰戈甚至还特意买了些木材,准备加固那些摇摇欲坠的旧屋。

"这地方其实还不错,"约翰擦了擦汗,看着被修缮一新的房屋,"至少比睡帐篷强。"

"要是没有那些该死的鳄鱼就更好了。"兰戈咧嘴一笑,踢了踢脚边的一条鳄鱼皮——那是他昨天刚打的,准备给皮尔逊做个新背包。

营地里难得洋溢着轻松的氛围。玛丽贝丝和蒂莉在晾晒洗好的衣服,凯伦和比尔甚至破天荒地没吵架,而是凑在一起喝酒。

何西阿走到亚瑟身边,低声道:"达奇这段时间不太对劲。"

亚瑟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达奇的帐篷。"他还没出来?"

何西阿摇头。"除了吃饭,他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

亚瑟皱眉。"这可不像他。"

达奇并非没有察觉营地的变化。他透过帐篷的缝隙,看着兰戈和亚瑟他们忙碌的身影,看着那些笑容,听着那些笑声。"安定下来?"他在心里冷笑,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我们不是农夫,不是商人......我们是亡命之徒!"他曾无数次这样对帮派成员说。可现在,就连比尔都开始讨论要不要找个地方开个小酒馆。

"该死的......"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躲在法律的阴影下苟且偷生。他必须做点什么。

几天后,达奇带着哈维尔再次前往圣丹尼斯。

"我们到底在找什么?"哈维尔忍不住问。

达奇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走在街道上,目光扫过那些银行、警察局、平克顿侦探的办公室。圣丹尼斯的警力远超黑水镇——武装警卫、巡逻队、甚至还有装甲马车。

哈维尔有点明白达奇想干什么了,低声道:"没有机会......"

达奇冷笑。"机会是人创造的。"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政府大楼前的骚动吸引。落雨和飞鹰正在市长的带领下想要找议员商量在自己的保留地发现石油的事,但是己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了都没有见到议员。飞鹰的拳头攥得发白,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们要在我们的土地上挖石油!康沃尔的人带着军队驱逐我们!他们却连面都不愿意见?!"

落雨按住儿子的肩膀,摇了摇头。

达奇站在不远处,嘴角微微扬起。"看来,我们的政府又一次辜负了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飞鹰猛地回头,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落雨的目光则更加深邃——他认出了达奇,之前在前往瓦伦丁的路上,那个迁徙的帮派。

"你是谁?"飞鹰问。

达奇摘下帽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一个和你们一样,被这个腐败国家逼到绝路的人。"

远处的雷声隐隐传来。乌云从西北方翻涌而来,夹杂着冰碴的狂风瞬间将能见度降至5米内,雪粒击打岩石的声响如子弹般密集。一处简陋的木屋中,迈卡的脑袋上缠着绷带,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兰戈等人。绷带渗出的血迹己经发黑。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两瓶啤酒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将其中一瓶递给了迈卡。迈卡没有抬头,接过了手中的啤酒。那个中年男人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道:

"哈哈,伙计,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滑稽,我早就说过你该来跟我。"

迈卡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为了我在黑水镇的那份,我早就离开了。该死的达奇,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我。亏我如此信任他,他竟然放任那些混蛋诬陷我。"

科尔姆说道:"会的,我会让达奇付出代价的。"

迈卡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计划,他微笑的对科尔姆说道:"既然他们不想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他们过的那么舒服。想转移一下平克顿的注意力吗?"

科尔姆有些惊讶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迈卡神秘一笑:"还记得康沃尔的那些债券吗?"

科尔姆又想起达奇在雪山对他做的事,点了点头。

迈卡继续说道:"那些债券应该还在他们手里。我们只要放出风去,康沃尔一定会让平克顿调转枪口去找达奇的麻烦。"

科尔姆听到这话,顿时两眼放光。他灌了一大口啤酒,喉结剧烈滚动着。这段时间他被平克顿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迫不得己又躲到雪山来了。偌大的新汉诺威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如果这事能成,自己将会得到一段难得的喘息时间。然后自己会再次聚拢人手,再干几票大的,就转道去墨西哥,到时候平克顿就再也别想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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