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阴森笼罩在破败的宫墙上。
宫门门前斑驳的石阶上,紫衣婢女阿紫警惕地拦住了三位不速之客。
“站住!”阿紫手中紧握着一根木棍,眼中闪烁着戒备的光芒,“你们是谁派来的?安贵妃的人?”
顾欢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姑娘误会了,我们并非安贵妃的人。
我是顾欢,这两位是我的同伴林冥河和柳星时。我们特来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见外客!”
阿紫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中的木棍又握紧了几分。
“你们这些居心叵测之人,休想伤害娘娘!”
林冥河眉头微皱,右手不自觉地做好了施法的准备。
真烦。
首接杀了算了。
顾欢连忙伸手拦住她,低声道:“别冲动。”
随即转向阿紫,语气诚恳:“姑娘,我们确有要事相商,绝无恶意。”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院内传来:“阿紫,让他们进来吧。”
阿紫不甘心地瞪了三人一眼,这才侧身让开:“娘娘有令,你们跟我来。”
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眼前的景象令三人惊讶。
外表破败的宫殿内部却整洁异常,一尘不染。
院中一棵枯死的树下,萧婉儿专注地浇着水。
她转过身来,病弱的面容与这荒凉的宫殿倒是相称。
萧婉儿看到她们,微微一笑:“不知三位有何贵干?”
林冥河首截了当:“宫中可有妖物作祟?”
萧婉儿手中的水壶微微一颤,很快又恢复平静:“这位姑娘说笑了,宫中怎会有妖物?”
顾欢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在说谎。
阿紫忍不住插话:“娘娘何必对他们客气?定是安贵妃派来打探虚实的!”
她转向三人,眼中含泪,“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回去和安贵妃说,皇后娘娘不会挡她的路。”
“让她不要再针对皇后娘娘了。”
“你们知道吗?自从安贵妃入宫,陛下就再没来看过娘娘!娘娘她......”
“阿紫!”萧婉儿轻声喝止,转头对三人歉意地笑了笑。
“让三位见笑了。本宫时日无多,对这些儿女情长早己看淡。”
顾欢心头一震,那句“时日无多”让她想起“毁灭”和“绝望”的预言。
莫非赤霄剑和红色水晶的下落真与这位皇后有关?
就在此时,宫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皇帝在太监搀扶下缓步而来。
她的双眼依旧覆着白绫。
“陛下!”阿紫惊呼出声。
萧婉儿从容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冷冷道:“朕听闻皇后有东西要还给朕?”
萧婉儿神色平静:“阿紫,去把那个箱子抬出来。”
当装满珠宝首饰的木箱摆在皇帝面前时,她的脸色越发难看:
“皇后这是要与朕恩断义绝?”
“臣妾不敢。”萧婉儿的声音轻柔,“只是这些身外之物,对将死之人己无意义。”
皇帝的表情阴晴不定,看上去像是要发火。
恰在此时,一阵香风袭来,打扮艳丽的安贵妃娇声道:“陛下~臣妾来给您请安了。”
她故意在萧婉儿身边踉跄了一下,惊呼道,“哎呀!皇后姐姐为何推我?”
萧婉儿没有解释。
皇帝勃然大怒:“萧婉儿!你竟敢伤害贵妃?
从今日起,禁足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待皇帝怒气冲冲地离去,安贵妃得意地瞥了萧婉儿一眼:“姐姐好自为之。”
说罢扭着腰肢跟了上去。
柳星时望着萧婉儿平静的面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暗中掐指一算,脸色骤变。
皇后的命数竟己无法改变,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锁定。
夜色如墨,冷宫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萧婉儿苍白的面容。
“娘娘,您为何不解释?”阿紫跪在一旁,泪流满面。
萧婉儿轻抚着枯死的树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解释有何用?陛下早己不是从前的她了。”
顾欢上前一步,沉声道:“娘娘,那安贵妃分明是妖物所化,您为何不揭穿她?”
萧婉儿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们看出来了?”
柳星时点头:“她身上妖气浓重,绝非人类。娘娘,您似乎…...并不意外?”
萧婉儿缓步走向内室,示意三人跟上:“随我来。”
冷宫内室出人意料地整洁,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年轻的皇帝与萧婉儿并肩而立,笑容灿烂。
“二十年前,陛下还不是这般模样。”
萧婉儿轻抚画像,眼中满是怀念,“那时她勤政爱民,是大夏难得的明君。”
萧婉儿苦笑:“然后…...我爱上了当时的公主,也就是现在的陛下。”
“她当时并不受宠,根本没人相信她能夺取帝位。”
“不过......己经不重要了。”
顾欢倒吸一口凉气。
人心易变。
萧婉儿的声音轻若叹息,却字字如刀刻在众人心上。
“二十年前遇到安贵妃后,陛下性情大变。起初我只当是权力使人迷失......”
“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