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妾敬您一杯。”安贵妃端起酒杯，声音娇媚入骨。
萧皇后勉强一笑，正要接过，柳星时却突然上前一步：“娘娘身体不适，这杯酒不如由民女代饮？”
殿内顿时一静。
安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恢复笑容：“这位是？”
“这是臣府上的远亲，不懂规矩，还望贵妃娘娘恕罪。”苏丞相连忙解释。
安贵妃静默了一瞬，又盈盈笑道：“早说啊！”
“既然是苏丞相的亲戚，于情于理，本宫也该给几分薄面。”
柳星时不卑不亢地回应：“多谢贵妃娘娘。”
殿内气氛凝固之际，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
“师妹，好久不见，怎么也不等等师姐？”
一个身着月白色流仙裙的女子款款而入。
她走进来，眉目如画，唇角含笑。
“顾清？”顾欢握紧了袖中的剑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好了，搞事情的人来了。
顾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向高座上的皇帝和贵妃盈盈一拜：
“民女顾清，拜见陛下，拜见贵妃娘娘。”
安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位姑娘是？”
“回娘娘，民女与这位顾欢姑娘同出一门。”
顾清抬起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今日特来为皇后娘娘贺寿，也为娘娘献上一份心意。”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双手奉上。
“这是南海鲛珠所制的玉镯，能养颜美容，正配得上娘娘的天姿国色。”
安贵妃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一对玉镯通体碧绿。
内里似有流光转动，确实不是凡品。
她满意地点头：“本宫很喜欢。顾清姑娘有心了。”
顾清道：“娘娘喜欢就好。”
顾欢以为抢走柳星时就能打败她了吗？
可笑。
她顾清，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赤霄剑一看就是宝物。
与其去一个和废后没什么区别了的皇后那儿碰壁......
还不如讨好贵妃。
想到这里，顾清向安贵妃盈盈一拜：
“娘娘，今日是皇后寿辰，不如让民女献舞一曲，助助兴如何？”
安贵妃照理来说会很喜欢这些。
安贵妃抚掌笑道：“好啊，本宫正想看看顾姑娘的才艺。”
皇帝也点头应允。
丝竹声起，顾清翩然起舞。
她的舞姿轻盈如燕，每一个旋转都恰到好处，广袖翻飞间，暗香浮动。
殿内众人无不屏息凝视，连皇帝都微微前倾了身子。
顾欢看得目不转睛。
没办法，她确实很少见到顾清跳舞。
对于不常见的东西，她总是抱有一丝好奇。
林冥河偷偷瞥了一眼顾欢。
......看得可真起劲啊！
顾清跳舞就那么好看吗？
不就是跳舞吗，她林冥河也不是不能跳。
真不知道顾清跳舞有什么好看的。
她又想起来之前顾欢的喃喃：“清清......”
心里突然泛起了苦味。
林冥河愤愤地想。
不就是看跳舞吗，顾欢能看，她如何看不得？
她也看！
她比顾欢看更多！
与此同时，顾欢抽空，看了一眼林冥河。
却见少女一动不动盯着顾清看。
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明明......明明昨天晚上......林冥河还抱着她睡觉。
明明昨天晚上林冥河还说让她不要推开她......
现在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顾清看......
年少时的执念就那么重要吗？
还有，林冥河是什么眼光。
喜欢顾清清就算了。
喜欢顾清......还不如喜欢她。
......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却不约而同地盯着顾清看。
看得顾清都有点发怵了。
顾欢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首在看她。
难道是折服于她的舞姿了？
想想都不可能。
她不相信以顾欢的垃圾水平，能欣赏她高贵的舞姿。
......
舞毕，顾清转向安贵妃，“娘娘觉得如何？”
安贵妃眼中异彩连连：
“精彩！本宫很久没看到这么精彩的比试了。顾清姑娘果然不凡，本宫很喜欢。”
顾清得意地瞥了顾欢一眼，又对安贵妃道：
“娘娘若喜欢，民女愿常伴左右，为娘娘解闷。”
顾欢心中警铃大作。
顾清明显是要借贵妃之势。
——
后面就是很正常的寿宴环节。
首到柳星时突然传音入密：“阿欢，小心，你师姐身上有古怪。”
顾欢心头一颤。
刚想追问细节，就在这时，久未开口的萧皇后突然咳嗽了几声，虚弱道：
“本宫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皇帝这才如梦初醒，连忙道：“皇后身体不适，今日寿宴到此为止。诸位爱卿都退下吧。”
顾欢深深看了顾清一眼，后者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皇后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欢。
然后，转身就走。
顾欢懂她的意思。
这里不方便说话，让她们晚上去找她，私下说。
......
夜晚。
夜色如墨，宫墙内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顾欢紧了紧衣领，与林冥河、柳星时三人沿着僻静的小道向皇后寝宫潜行。
“你确定皇后娘娘是这个意思？”林冥河压低声音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着剑柄。
顾欢点点头：“那眼神错不了。皇后娘娘定有要事相告。”
柳星时走在最前面，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她指了指前方拐角处两个巡逻的侍卫：“安贵妃的人。”
三人屏息凝神，等侍卫走远后才继续前行。
林冥河注意到顾欢和柳星时好像很亲近，心里一阵发闷。
白日里顾欢盯着顾清看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为什么顾欢对谁都那么亲近？
就不能......单单对她一个人好吗？
林冥河自嘲地笑了。
她以什么身份质疑顾欢。
名不正言不顺。
算了，反正她本来就是逢场作戏，以后取血后只会和顾欢形同陌路。
......
“到了。”柳星时轻声说道。
三人停在了一座略显萧索的宫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