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你还是太天真。"威廉抬手示意雇佣兵退下，却在阿厉踉跄着要靠近欧阳清欢时，突然扣动袖中暗藏的扳机。千钧一发之际，欧阳清欢转身用身体挡住子弹，剧痛从左肩炸开的瞬间，她听见阿厉撕心裂肺的怒吼。
"带她走！"阿厉抱住的欧阳清欢，猩红的血顺着指缝渗出，在他作战靴上绽开妖冶的花。他将一枚追踪器按进威廉衣领，在枪林弹雨中狂奔，怀里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而身后，复仇的火焰正在燃烧。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下，阿厉颤抖着撕开欧阳清欢的衬衫。子弹穿透肩胛，血肉外翻的伤口狰狞可怖。他扯下战术腰带压住动脉，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清欢，撑住。"
欧阳清欢在剧痛中睁开眼，看见阿厉额头青筋暴起，后颈的蛇形刺青随着呼吸起伏。记忆突然闪回洛城的实验室，那个暴雨夜，阿厉也是这样笨拙地替她包扎伤口，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阿厉哥......"她抬手去够他的脸，染血的指尖在他脸颊留下印记，"威廉...他说...梁文的死......"话未说完，车库入口传来引擎轰鸣。阿厉迅速将她藏进后备箱，自己握着消音手枪贴墙而立。
黑色商务车急刹在面前，车门打开的瞬间，阿厉瞳孔骤缩——副驾驶座上，本该在密室的欧阳钧呈正举着枪对准他。"把清欢交出来。"教授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有威廉要的东西。"
后备箱突然传来响动，欧阳清欢顶着伤口爬出来，血迹浸透了阿厉的作战服："爸爸？为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父亲后颈同样的蛇形刺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当年林知夏发现了1号项目的真相。"欧阳钧呈的枪口转向女儿，镜片后的目光陌生得可怕，"威廉说，只有你死了，这场闹剧才能结束。"枪响的瞬间，阿厉飞身扑来，子弹穿透他的右肺，血花溅在欧阳清欢惊愕的脸上。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时，欧阳清欢瘫坐在走廊长椅上。阿厉手术前塞给她的追踪器还攥在掌心，金属边缘在皮肤上压出深痕。她望着手机里最新定位，终于明白威廉的真正目标——不是3号项目，而是藏在欧阳家老宅地下室的原始数据。
暴雨倾盆而下，她握着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钥匙冲进雨幕。老宅的铜锁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地下室的台阶潮湿滑腻，霉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扑面而来。当手电筒光束扫过实验台时，她僵在原地——玻璃罐里浸泡的胚胎，赫然印着威廉和父亲的名字。
"欢迎回家，清欢。"威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白大褂上别着林知夏的DNA胸针，"你以为3号项目是抗癌药？不，那是我们用来制造完美实验体的工具。"他抬手抚摸她脸颊，指尖的凉意让欧阳清欢胃部翻涌，"你父亲，也是我的实验品之一。"
千钧一发之际，防爆门轰然炸开。浑身绷带的阿厉举着微型冲锋枪冲进地下室，胸前的心电监护仪导线随着动作晃动。"离她远点！"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欧阳清欢突然抢过实验台上的燃烧瓶掷向冷藏柜。
烈焰腾空而起时，阿厉将她护在身下滚出火海。爆炸声中，威廉的惨叫声混着数据燃烧的噼啪声。欧阳清欢在浓烟中抓住阿厉的手，血与灰混着雨水淌进指缝："这次换我保护你。"
两天后的夜晚，香山枫叶红得似火。欧阳清欢在康复中心推开病房门，看见阿厉倚着窗台擦拭配枪。余晖落在他胸口狰狞的疤痕上，却掩不住眼中的温柔。"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她晃了晃手里的诊断书。
"清欢，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天你看到的不是你的父亲，而是一个克隆人，他们采集了你父亲的DNA样本，还记得你的看到的那两个胚胎样本吗，他们成功做出了克隆体，你的父亲之后被发现倒在密室的暗格里，现在正在ICU里抢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母亲己经成功救出，并无大碍，手术手醒来慢慢休养就没问题了。"
“我就知道那个不是父亲，父亲不会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我，也不会对我做出那么无情的举动，他只会用生命去爱我。”当知道那个不是亲生父亲时，欧阳清欢才彻底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可是父亲的伤势……。”“要相信好人有好报，何况全国最顶尖的医生在给伯父做手术呢，再说伯父为了整个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上天不会让这样的人留下遗憾的。”阿厉揉着欧阳清欢的头发软声说道。
“对了，当时我看到的有两个胚胎样本，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威廉，那你说会不会……”，“我去一趟国安局，这里有特工24小时守护，你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阿厉柔声嘱咐，说完转身急速地离开。
夜深之时，欧阳清欢在ICU外头脑异常地清醒，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她梳理了这一年的所有事情，半年多前那场爆炸的录像画面在视网膜上重映：梁文被火舌吞噬前，露出的笑容竟与一年前庆功宴如出一辙，还有他父亲、母亲以及爷爷的体态特征……
"不可能......"她踉跄着扶住椅背，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去年爆炸现场找到的DNA检测报告突然在记忆里苏醒，当时检测结果显示焦尸与梁文基因相似度不足80%，但所有人都将其归咎于爆炸对样本的破坏。此刻想来，那个比例恰好符合克隆DNA基因特征。
她按住狂跳的太阳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国安局出具的DNA检测报告还躺在实验室的抽屉里，但记忆里某个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尖锐地刺痛神经——爆炸次日，救援人员发现的“梁文遗体”手腕上，并没有那道他们做实验时被试管划伤留下的疤痕。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她忽然想起她去ICU里看望父亲时他说的那句含糊不清的"小心镜像"。当时她以为那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呓语，此刻却如惊雷炸响。快步走到椅子前，颤抖着翻开实验日志，17年3月15日的记录被水痕晕染："L计划第二阶段启动，镜像体培育成功率突破60%......"
这让她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过了十几分钟她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翻开实验记录本，在扉页郑重写下："以科学为舟，以希望为帆，此程，山海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