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气充斥着教室，高二（3）班的玻璃窗折射着午后阳光，在欧阳清欢的数学笔记上晃出细碎光斑。欧阳清欢咬着自动铅笔，盯着草稿纸上排列的数列公式出神。后排突然传来桌椅挪动声，她回头便撞进梁文温柔的目光里——少年修长的手指推过一本装订整齐的笔记本，扉页上"数列专题突破"几个字力透纸背。
"最后两道例题用了新解法。"梁文的声音压得很低，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
欧阳清欢刚接过本子瞬间睁大眼，笔尖在纸面划出流畅的抛物线。当最后一个等号落下时，她转身笑得眉眼弯弯：“梁文你简首是人形计算器！”少女发梢扫过他还没落下的手腕，带着柠檬草洗发水的清甜。
窗外突然传来篮球砸地声，教室前门就传来清脆的叩击声。许志琛倚在门框上，白衬衫领口微敞，腕间银色手表在阳光下晃得人眯眼,黑色限量款背包在阳光下泛着哑光，他扬了扬手里印着卡通兔子的保温桶："清欢，我妈新学的银耳羹，说加了能补脑的坚果。"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王佳在旁边挤眉弄眼，梁文攥着笔的指节发白。欧阳清欢红着脸起身，却见许志琛己经走到她桌前，温热的指尖擦过她手背将保温桶放下："晚自习结束我来接你，带你去吃新开的舒芙蕾。"
王佳从前排探过头，挤眉弄眼地戳了戳欧阳清欢：“许学长可是高三年级风云人物，人家都主动邀约了......”话没说完就被欧阳清欢的课本轻轻拍了下脑袋。
"可是......"欧阳清欢下意识看向正在整理错题本的梁文，"我和梁文约好一起复习。"
许志琛挑眉，从拎着的文件袋里掏出一沓资料拍在桌上，金箔印刷的封面上"国际奥数竞赛真题集"闪着冷光："这是托人从国外带的，附赠私人教师讲解。"他凑近时身上雪松味的香水混着温热呼吸拂过她耳畔，"清欢，我只想给你最好的。"
梁文猛地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奥数不是靠堆砌资源就能学好的。"他将自己整理的笔记重重拍在许志琛那沓资料上，"这些是我总结的思维拓展方法，比填鸭式刷题有用。"
欧阳清欢看着两摞高度相仿的资料，突然笑出声。她抽出梁文笔记里夹着的银杏书签，又从许志琛带来的保温桶里舀了勺银耳羹："不如这样，许同学的真题我们周末做，梁文的笔记每天晚自习研究，至于银耳羹......"她举起勺子递到两人面前，"要一起尝尝吗？"
王佳适时举起手机拍照："这画面必须发朋友圈！我们清欢才是时间管理大师！"
此后的日子里，教室后排成了奇妙的战场。许志琛每天变着花样送来进口文具和营养补品，梁文则默默在她桌角放着亲手写的解题思路卡。有次欧阳清欢感冒，许志琛首接包下学校医务室所有的进口感冒药，而梁文顶着暴雨送来妈妈熬的姜茶，湿了半边校服却笑得腼腆："趁热喝，出出汗就好了。"
就在前两天，欧阳清欢在图书馆遇到瓶颈，对着一道几何题急得眼眶发红。梁文刚要上前，就见许志琛抱着电脑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数学博士。
"临时组了个智囊团。"许志琛将笔记本电脑转向她，屏幕上三维模型正在缓缓旋转，"这是用最前沿的AI建模系统拆解的解题步骤。"他忽然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清欢别哭，你的眼泪比我的限量跑车还珍贵。"
梁文默默收起准备递出的手绘辅助线图，却见欧阳清欢握住他的手腕："梁文，你的空间想象法肯定能找到更简洁的解法，我们一起试试？"她转头对呆立的博士团笑道："抱歉，我更相信亲手画的辅助线。"
许志琛走到她桌前，修长手指扣住桌角，阴影将梁文的侧脸完全笼罩：“比赛当天我送你去考场。”他忽然俯身，温热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毕竟某些人总喜欢趁虚而入。”
深夜十一点，欧阳清欢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梁文发来一段语音，背景音里混着轻微的翻书声："那个旋转体体积，其实可以用祖暅原理..."他的声音比白天低沉些，耐心拆解着公式，偶尔停顿确认她是否听懂。讲到关键处，突然传来书本坠地的闷响，接着是压抑的咒骂，逗得欧阳清欢趴在被窝里笑出眼泪。
第二天早自习后上课铃响起，班主任刘老师走了进来，“现在我宣布一下通知，明天上午9点奥数资格赛演习赛比拼，主要是让你们有些上场的实战经验，把握一下答题的节奏，在这里预祝大家都能考出好成绩。
资格赛预赛当天清晨，许志琛的黑色捷豹停在欧阳清欢家楼下。他倚着车门，为她拉开副驾驶座车门时，目光扫过不远处骑着单车驶来的梁文。少年额角沁着薄汗，校服领口被风吹得鼓起，车篮里还放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袋。
“早餐。”梁文把保温袋递给欧阳清欢，避开许志琛探究的眼神，“红枣小米粥，你胃不好。”
许志琛突然伸手揽住欧阳清欢的肩，将她往车里带：“要迟到了。”车门关闭的瞬间，他从后视镜里看见梁文攥紧车把的手，指节泛白。
考场里，欧阳清欢展开试卷，最后一道大题赫然是昨天和梁文反复讨论过的类型。她握笔的手顿了顿，耳边仿佛又响起少年耐心讲解的声音。当笔尖沙沙作响时，她没注意到考场后排，许志琛正透过监控屏幕，目光紧锁她专注的侧脸。
考试结束铃响起时，欧阳清欢刚检查完最后一个步骤。她走出考场，就看见许志琛靠在梧桐树下，手里捧着束香槟玫瑰。
“恭喜我们的小数学家。”他将花塞进她怀里，顺势扣住她手腕，“梁文呢？没等你一起？”
话音未落，梁文抱着习题集匆匆赶来，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他看到许志琛紧扣欧阳清欢的手，脚步顿了顿，却还是举起习题集：“最后一题的另一种解法，我整理好了......”
“清欢要去吃庆功宴。”许志琛将欧阳清欢往怀里带了带，玫瑰花瓣擦过她泛红的脸颊，“下次再聊数学？”
深夜，欧阳清欢翻出手机，相册里躺着梁文偷拍她解题时的侧影，背景是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教室。而置顶对话框里，许志琛发来消息：早点休息啊我的小数学家，晚安。
她咬着唇打下一行字，又迅速删除。窗外月光如水，将三个人的影子在记忆里叠成复杂的几何图形，而答案，或许就藏在那些未说出口的公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