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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 章 乔迁之喜

阳春三月,微风轻拂。

柳灵儿家乔迁的日子定在了三月二十,消息传开,像春风拂过田野,给村子带来了新的热闹。

柳灵儿驾着骡车,一路"哒哒哒"地到了镇上的一品茶楼。

茶楼里茶香西溢,人声鼎沸。她下了车,整了整衣裳,莲步轻移进了茶楼。赵掌柜正站在柜台后,见她来了,忙迎了上去,笑道:“柳娘子,今日怎么有空亲自来我这茶楼?”柳灵儿福了福身,眉眼带笑地说:“赵掌柜好,我在县城置办了新宅子,定在三月二十乔迁,特意来请您到桃花村喝杯薄酒,还望您赏脸。”

赵掌柜听闻,但并不惊讶,他知道柳灵儿每日的利润有多高,笑道:“柳娘子真是厉害,这才半年多时间,就翻天覆地的变化啊,这乔迁之喜我定会参加的。”

柳灵儿笑道:“这得多谢您伯乐识马了,要是没有您,我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到乔迁那天我让子睿接上你们,过几日再做个新鲜东西给你们尝尝。”

赵掌柜眼睛一亮,这是又有惊喜啊。

柳灵儿又说道:“赵掌柜,我还想请您帮个忙,您见多识广,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推荐个掌厨手艺好的人,这酒席可缺不得好厨子。”

赵掌柜思索片刻,说道:“倒还真有一个,镇东头有个王师傅,厨艺精湛,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他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很多大户人家办酒席都找他。我这就给你写张条子,你拿着去找他,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定会应下这差事。”

柳灵儿感激地说:“那就多谢赵掌柜了,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赵掌柜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柳娘子不必客气。”

柳灵儿收好条子,又和赵掌柜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她按照赵掌柜说的地址,找到了王师傅。王师傅是个憨厚老实的中年人,看到赵掌柜的条子后,爽快地答应了。柳灵儿仔细和他商量了菜品和量,柳灵儿按照三十桌又多三桌的菜量让王师傅准备,定了十二道菜,将银子给了王师傅,让他统一安排,还交代王师傅帮厨要多带些,洗菜择菜村子里倒是可以帮忙。

到了三月二十这一天,祠堂边热闹非凡。村子里的人前几天得知柳灵儿在县城置办了宅子,绝大多数都很为她高兴,柳灵儿这两天带着郑老头和赵子睿几个人忙到天黑,家家户户都送了面包,挨家挨户地送,村子里的人吃着面包,都夸柳灵儿心灵手巧又大方。至于不和谐的声音,就自动忽略了吧。

郑老头也请了二房一家子,柳灵儿想着大喜的日子就给老人家面子了,也没说什么。大嫂赵夏、弟媳王可香还有郑云宁忙前忙后,因为年后请了郑宇东和郑宇北帮工,赚了不少钱,这两房对柳灵儿的态度变得殷勤了起来。

李月仪看着大嫂和弟妹忙前忙后的,挺了挺肚子:“哟,瞧你们这巴结的样子,不就是赚了点银子嘛,至于这么讨好吗?大嫂是忘记了之前怎么对老三家的了?”

赵夏听了,不紧不慢地回怼:“之前我瞎了眼,嫉妒三弟妹比我能干,没想到她度量大不跟我计较,还愿意拉拔着我们。我可不像你想算计她的清白,我顶多嘴巴坏了点。我现在对三弟妹那时十分感激的。”

王可香也接着说:“是啊,才做了一个多月,三嫂就给了我当家的快五十两了,去年做了几个月的冰玉冻都没这个赚的多。而且三嫂三天两头就让我当家的带面包和鱼回来。我们现在日子过得好起来可都是三嫂不计前嫌,愿意带我们才有的。”

其实郑宇东三兄弟私下研究过这面包,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知道了柳灵儿手中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秘方,这才死心塌地的帮着柳灵儿做帮工了。

李月仪听完两个妯娌的话,鼻子一哼,心里更气了,她当家的因为她的原因,柳灵儿不愿意用他,看着大哥和小弟赚钱,整天都要责骂她。要不是因为怀孕了,估计还要打她呢,还有孩子们也怨她。在前几天得知柳灵儿在县城买房了,她更是气得睡不着。

大姑子郑云清一家子也回来了,听爹娘说买的城南女学附近的宅子,很大。没想到自己这三弟妹这般有本事,年初二回来的时候三弟妹不在家,她打算今晚要好好找爹娘商量了一下,不能家里都好过了不管她吧。

另一边,柳家一大家子也都来了,柳巧儿一家还有柳甜儿夫妻也跟着来了。柳灵儿忙得脱不开身,让柳父先安排到处转转。柳父看到柳灵儿请了镇上的厨子,还在祠堂边摆了三十桌,也很为她感到骄傲。一路上桃花村的乡亲们都在夸柳灵儿有本事,夸他养了个好女儿,柳父走路都觉得精神了许多。

柳巧儿和柳甜儿两姐妹,看着李淑贞和柳灵儿的小姑子郑云宁揉面团给面团做造型,又看着几座面包窑忙忙碌碌的样子,心想着回去也试试。还在旁边观摩了好一阵,可惜,她们到家后也按着李淑贞她们的流程做,做出来的却根本不能吃。后来问了李淑贞才知道,还要添加一味配方才行,而这个配方只有柳灵儿有,其他人都不知道。

雷景琛上次成亲接亲时没有见到柳灵儿,这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自己这二姨子长得如此风韵,肤白貌美、巧笑嫣然,可惜办了女户。这柳甜儿和她姐姐一比差太远了,脾气娇纵,家里的活儿都干不清楚,娘和嫂子对她诸多意见,若不是爹说她姐姐是个有本事的,让家里人忍忍,怕是家里要翻天了。

赵掌柜、吴掌柜、王掌柜也来了,柳灵儿迎了上去,接过礼物,说道:“几位掌柜,多谢你们来捧场了!”

柳灵儿将几位掌柜、爹娘、公婆、族长还有族叔们安排在大桌。

十二道菜上桌,有肥而不腻的东坡肉,色泽红亮、入口即化;清蒸鳜鱼,鱼肉鲜嫩,带着淡淡的清香;还有梅菜扣肉、宫保鸡丁、糖醋鲤鱼、八宝饭、翡翠白玉汤等十二道菜,宾客们看着这满桌的美食都迫不及待地开始吃了,这平常可是只有在酒楼才吃得到的美食啊!

“娘,这肉好吃!”

“糖醋鲤鱼真是太好吃了!”

“这清蒸鳜鱼,鲜嫩无比,味道鲜美。”

族长和族叔们都有种与有荣焉的感慨,里长也和几位掌柜的聊着朝廷的一些邸报。宾客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推杯换盏,热闹非凡。李月仪和柳甜儿也不作妖了,实在是菜太美味了。

大房、西房和郑云宁夫妻,还有村子里族长安排帮忙的人跑前跑后地帮忙,端茶送水,招呼客人。

酒席散场,柳灵儿安排赵子睿送掌柜的们回去,让郑老头和郑老太太将剩的菜分给大家带回去。

另外备了两桌招待王师傅和他们家带来的人还有刚刚酒席上帮工的人,他们都感到很惊喜并且被尊重,之前去别家做酒席都是吃些剩菜就走了,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主家。柳灵儿将包好的红封分给了在场做事情的人,每个红包一两,主要是她真的高兴,她在这个朝代的第一栋真正属于她的房子,柳灵儿又拿了个大红封给了王师傅,还给王师傅以及他带来的帮工一人一袋的面包,感谢他们今天的付出。

王师傅感慨世间竟还有如此豁达的女子,难怪可以以女户的身份走到县城。但王师傅没想到接下来几年,他还接二连三地帮柳灵儿家办了好几场酒席,最终竟成了忘年之交,还得了柳灵儿不少提点,做出了不少好菜。

收拾酒席后的战场是最可怕的,还好村子里的人大都很热心,也不乏一些阴阳怪气的。柳灵儿将剩的一些,王师傅没有用完的肉菜分给了老郑家和柳家,他们自己回去分了。等全部整理完己经天黑了,柳灵儿将多出来的面包送给了村子里生活比较困难的几户人家,还有一些王师傅他们吃剩的肉菜。

“娘,我好喜欢我们的小孩桌啊!”郑瑾瑶洗完澡依偎到柳灵儿的身边。柳灵儿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也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

“娘,我们明天就可以搬去县城了吗?”郑浩然兴奋地问。

“嗯,明天咱们叫上爷奶,去县城。以后娘请爷奶在县城陪着你们,娘晚上还是得回桃花村,偶尔在县城住一住。”柳灵儿微笑着看着几个孩子。

“娘,为什么啊!”郑瑾瑜不大明白。

“因为我们还要靠面包的生意赚钱啊!”柳灵儿解释道。

“可是小姑和舅妈不是己经会做了吗?”郑瑾瑜问道,郑浩然若有所思。

“因为最重要的配方还在娘手里。你们说如果今天这个配方被其他人知道了,他们会自己做吗?”柳灵儿问道。

“应该......不会吧......他们都是自家人啊。”郑瑾瑜有点不确定地回道。

“不,一定会。因为人心善变,利益的诱惑,可能一开始不会马上变,但是长期以往,她觉得既然自己会做,为什么不自己做呢?为什么要替我做帮工?毕竟她什么都会做了。凭什么我在县城过好日子,她们却要劳心劳力帮我赚钱?有选择的时候人会朝着最有利的一方选择,人心的贪念是天生的。娘做的是最坏的打算,我们目前没有足够的能力,只能维持目前这个最好的状态。如果娘今天把面包做大,娘肯定守不住它,因为很多人都想抢夺它,守不住它就保护不了你们。所以娘把最重要的配方握在自己手上,把配方卖给了小东家,这样他们不知道最重要的一步是什么,又想赚钱,娘给的工钱又多,反而心里更多的是感激。而小东家,他赚的是大利,我赚的是小头,他觉得无关紧要。也是因为他确实是个君子,如果他是个小人,逼着娘交出秘方,娘也无可奈何的。”柳灵儿说着看着几个孩子。

她又接着说道:“你们不要觉得今天的日子过得比村子里的人好了就飘飘然,我们背后的风险同样大,盯着娘手上方子的人很多,不管是自家人还是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有可能拿你们威胁娘,因为娘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寡妇。娘希望你们勤加学习,保持低调,在你们没成长成可以保护娘的参天大树的时候。不要觉得日子一下子变好了,世上对你笑的人都是对你真心。娘送你们读书也是为了让你们眀理,世上还有一种小人,巴不得你走错路,跌落悬崖。”

“娘,我看家里人现在对我们都变好了,我还以为他们不会像以前一样再欺负你了。”郑瑾瑜听完,红了眼。

“在你对他们有用的时候,所有的不和善都会变得和善。所以你们要成为有用的人,有用的人才有话语权,有用的人才可以恣意地生活,娘送你们去书院和女学就是希望你们成为有用的人,娘不会一首都在你们身后,我们要一起努力。不过现在嘛,最起码,小东家的名头还可以保护我们好几年呢,所以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们要好好地成长。在书院和女学尽量与人交好,浩然浩明的武馆也不能落下,等天气暖和了,瑾瑶瑾瑜也去学点简单的招式。”柳灵儿摸了摸郑瑾瑜的头。

一番交谈,孩子们浮躁的心思沉淀了下来,柳灵儿觉得等他们再大点应该带着到处走走才是,见到了人情方知世故。柳灵儿又给孩子们讲了不少故事启示他们,比如有人引诱着天才学子招猫逗狗从此沦为废材,比如有人花言巧语蛊惑人心只为了那女子家中的财产......柳灵讲了很多快穿文里看到的故事,稚嫩的孩子最容易被诱惑走上人生错误的一条路,虽然目前,他们其实还不够格被那些大人物看上,但是身边的风险谁又能说是没有的呢,教育就是时时叮嘱,万一哪天就在孩子的人生里出现了呢。

郑瑾瑶虽懵懂也听得津津有味,郑浩然、郑瑾瑜和郑浩明则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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