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你是不离是吧。”
“不离。”
温言初的手被傅斯年紧紧的握着,她眼里的没有一丝的感动只有滔天的恨意。
傅听白手臂青筋暴起,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已精心栽培的儿子脱离掌控,“傅家绝不会让这个女人进祠堂,傅家不止有你一个孩子,你小叔还有两个儿子,你三叔还有个女儿。”
傅川尴尬地摸了摸后颈,他是有两个儿子,但都是私生子,没入祠堂,况且他们的才华远不及傅斯年。
“大哥,这件事情还是要冷静处理,我相信斯年是一时糊涂。”
“别替他求情,你看他今天的这个样子会认错吗?不知好歹。”傅听白恨铁不成钢,悔恨自已没早一点除掉这个女人,用不着叶云这把刀。
傅听白无法压制胸口的怒火,将手里的茶杯朝着傅斯年砸去,傅斯年没有躲,碎片划破额头,飞溅的血液有一滴溅到了温言初的眼尾。
这一滴血液好似烫水灼烧的温言初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她的手逃脱了傅斯年的掌心。
傅斯年并没有顾及额头的伤,只是回头对着温言初说道:“不用怕。”
季娴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傅斯年受伤,声音颤抖质问着傅听白,“不能好好的说话吗?你…..干嘛动手啊。”
季娴心疼地用手帕擦拭着傅斯年脸上的血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傅斯年此生最看不得两个女人在他的面前掉眼泪,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就是温言初,她们的眼泪昭示自已有多无能。
“母亲,我不疼的,你带言初先离开这里。”
“这么长的伤口怎么不疼,我让梁康乐过来….”
“妈。我会自已处理的,带言初离开这里,相信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傅斯年是害怕接下来傅家长辈会将矛头转向温言初,那些难听的话,他一个人听就行了,不必脏了温言初的耳朵。
季娴擦了擦眼泪,侧头瞪了傅听白一眼,伸手牵住温言初的手,“孩子,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
温言初微微点头,跟着季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的妻子已经见过傅家祠堂了,不管你们认不认,她已经是我的傅太太了。”
傅听白听到傅斯年的话,差点气得吐血,“孽子,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背弃整个家族,不要傅家,连你的母亲也不要了。”
“我没有背弃傅家,这两者并不是相悖的。”
“强词夺理,你没有抛弃傅家是吧?那你今天就在这里好好的领教一下傅家的家法,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被你妈妈宠爱的。”
傅斯年将腰杆挺得笔直,不肯认错,他明白如果今天他一走了之,傅家的人是不会放过温言初,还会将母亲牵扯进来。
几个长辈也是看着傅斯年长大的,傅家家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虽说是傅家的家事,但往小了说便是傅大家的事情,他们几个不方便留在这里。
片刻后,祠堂里就剩下傅斯年和傅听白两个人。
傅听白不死心地追问道:“就非她不可?”
“嗯,非她不可。”
傅斯年仰起头直视着傅听白,“父亲,你娶了心爱的人当妻子,为什么我就不行。”
“我告诉你为什么?季家名门望族,那个女人甚至没有个健全的家庭怎么和你的母亲相比?”
“难道你娶我母亲是因为利益吗?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不是她的错,如果我母亲不是名门望族的千金你难道就不娶了吗?”
傅听白手都在颤抖,“别和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和你母亲真心相爱,即便你的母亲没有显赫的家庭,我依旧可以与她长相守,她依旧是我的妻子,因为我有能力,我可以扛住家族的压力,可以压制住你几个叔叔,你以为偌大的家产,傅氏集团他们不想争,他们巴不得我去死,他们也有儿女,你小叔的私生子我没让进族谱,还不是稳固你傅氏太子爷的地位。”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抗衡的能力?我的地位我要自已争取。”
“好,有骨气就证明给我,今后我不再帮你,你小叔的儿子我明天就让进族谱,你愚蠢,将自已的软肋暴露出来,你看你的身边的恶鬼会不会将她撕咬成碎片。”
“软肋?她不是,她是我的盔甲,我不会给他们伤害我妻子的机会。”
傅听见傅斯年油盐不进,“好,先把家法领了,我看你还能扛多久。”
说完傅听白示意管家将戒尺请上来。
傅斯年跪在祠堂外,脱掉上衣,露出结实有劲的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
温言初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静静地发呆,微凉的夜幕中,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晚风拂过,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到脸上。凉意唤回了几分清醒。
听佣人说,傅斯年被上了家法,耳边传来细微的鞭打声,她嘴角微微上扬,傅斯年居然这么的爱自已,她实在没有想到。
季娴走了过来,为温言初披上薄毯,红着眼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哭腔说道:“这里凉,回房间吧,别冻坏了。”
季娴的关心让温言初有些无措了起来,她的关心是真心的,温言初无法忽视。
微微点头回到卧室,季娴在离开时还是没有忍住,“温小姐,斯年这个孩子心不坏。他倔强得很,对你是认真的。”
温言初麻木的闭上眼睛,她从来都不需要这样的爱,当年顾宴庭也不是爱惨的母亲,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母亲,毁了母亲的一生,爱从来不是犯错的借口。
戒尺一下一下地落在傅斯年的脊背上,他整个身体轻晃两下,摇摇欲坠。
傅听白拿戒尺的手剧烈颤抖着,但手上的力度不曾减少半分,每一次戒尺落下,便会浮现交错的血痕,傅斯年咬唇硬撑,面色苍白如纸。
“认不认错?”
“我没错。”
粗大的雨点,狂暴地洒落在屋顶上,黑沉沉的天像要崩塌下来,雷鸣电闪。狂风骤雨,仿佛就要吞噬整个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