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岳不知道彪悍的姑妈不但帮自已把老爸的责难顶回去,而且还争取到一把名枪。不过,他哪怕知道也无暇顾及,大年初一,他忙得不可开交,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朱姬三人齐上阵,才总算让所有人尽兴而归。
夜已深,彭岳疲惫地躺在椅子上,不禁想起远在彭城的老爸老妈,回想这些年两老是如何撑过这忙碌的一天的。
“少爷,军营村村长张旱求见。”朱姬在办公室外通报。
张旱不是已经在中午来过了吗?彭岳揉了揉眉心,强打精神道:“请他进来。”
张旱本就在门外等候,闻言也不用朱姬招呼,径直推门走进办公室,随他一起进入的还有张震和张根。
彭岳把张旱请到沙发上,张震和张根垂手而立,彭岳笑道:“老张,你去而复返,有什么要紧事?”
“彭主任,我是粗人,说话不懂拐弯抹角。”张旱点了点头,示意张震和张根上前,“他们俩是我们村最优秀的年轻人,我想让他们在你手下办差。”
“军营村的人才你怎么舍得外放?”彭岳对二人的能力和秉性颇为认可,在乡镇里确实是不错的人才,但放在更大的地方就显得有些普通。
张旱诚恳地道:“我看好你,虽然认识不到半年,但我亲眼目睹你解决常水南和平定流金难,你的能力和担当让我由衷敬佩。”
张旱拿起两个茶杯放在张震和张根面前,继续道:“张震是我侄儿,张根是我堂弟,我盼着他们干一番事业,光宗耀祖。可惜军营村太小,中擎镇乃至黑山县都不大,成功的机会太渺茫,但是追随你就不一样了。你的舞台是更广阔的天地,市里,省里甚至在国朝,我不敢想象,我只知道让他们跟随你,绝对错不了。”
彭岳自谦道:“言重了,言重了。”
张震和张根单膝下跪,往茶杯里添茶,然后高举过头,恳切道:“请彭主任收下我俩。”
彭岳没有接二人的茶杯,平静地注视着张旱,张旱也不含糊,沉声道:“军营村以彭主任马首是瞻。”
“既然如此,你们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大义同担,铁血同当。”彭岳接过张震和张根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们先去外面等候,我还有要事跟彭主任商议。”张旱直接将张震和张根打发。
彭岳淡笑道:“老张,什么事情如此神秘?”
“事关我军营村最大的秘密,必须郑重其事。”张旱神情郑重,语气严肃。
彭岳端身正坐,激活隔绝阵法,沉声道:“请讲。”
张旱道:“您还记得当日的军鼓吗?”
“记得,若非有军鼓助阵,平定流金难恐怕会有变数。”彭岳实事求是地道,军鼓的作用不容忽视。
“您可知它从何而来?”张旱神秘地笑道。
彭岳若有所思,问道:“难道不是军营村古老相传之物?”
“是,也不是。”张旱压低声音为彭岳讲述军营村的秘辛,“军营村的军营藏有一座异空间。我张家一脉每年的正月初一都会尝试进入,但不是谁都能进入,其中似乎有莫名的机制——哪怕有人侥幸进入,也多是空手而归。军鼓正是有数的几件从异空间取得的物件。”
“你想让我进入那异空间?”彭岳疑惑地看着张旱。这种涉及军营村根本的秘辛,张旱能告知已经是推心置腹,若是拱手相让,彭岳是绝不会相信的。
“没错。”张旱郑重地点头,又不忘解释道,“您能进入一次,作为交换,请您帮我弄清楚异空间的情况,最重要是准入规则。”
原来如此,看来军营村虽然掌握了异空间的入口,但是受限于见识和实力,始终无法真正掌控——充其量只是守门人罢了。彭岳心底了然,淡笑道:“我也不确定能弄清楚,但我会把我探知的全部告诉你。”
张旱咧嘴一笑,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带路。”探险是彭岳仅次于读书的爱好,此刻倦意全消,立刻跟张旱前往军营村。
来到军营村已是夜深了。缺乏娱乐活动的乡村万籁俱寂,朦胧的月光洒落,给军营村披上一层银霜。
彭岳随张旱来到军营的辕门外,张旱抬头看天,沉声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进入异空间,您进入军营后就看运气吧。”
“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彭岳拍了拍张旱的肩膀,迈步走进军营。
经过近千年时光的侵蚀,军营里的事物已经十不存一。唯有外围的木栅和中央主帐完好无损,其他区域稀稀落落的残存些许痕迹——依稀可见有军械处、军校场、马厩和兵营的配置。井然有序,法度森严。
彭岳在军营里逛了片刻,对内部布置了然于胸,眉头却是一皱:“这是玄枢卫阵的格局,很普通的军用防御阵法,但是又有遮蔽阵法的布置。是布阵者故意为之,还是时光流逝下的巧合?”
彭岳脚踏玄步,或进或退,忽左忽右,但始终不得要领。
突然,辰空开口道:“主人,这里有异常。”
彭岳立刻收回迈出的左脚:“你发现了什么?”
辰空从彭岳的手指爬到手背,疑惑的小眼睛四处张望,过了好半晌才道:“左前方三步,那里有微弱的界域之力,可能连接着异空间。”
“那里应该是军械库。”彭岳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逆推,找到路径就容易多了。他在军械库遗址前腾挪走动了片刻就站在了辰空指示的位置。
张旱只觉眼前一花,彭岳就消失不见!他又惊又喜,但下一刹彭岳又重新出现。
“失败了?”张旱看见两手空空的彭岳,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彭岳回想着刚刚进入异空间的见闻,嘴角弯起,目光投向其他区域的遗址。
在张旱震惊的目光中,彭岳在军营的各个遗址前时隐时现,最终消失在主帐前。
“彭主任果然了得,他能来去自如,困扰我张家千年的迷要散了。”张旱强忍仰天大笑的冲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主帐。
异空间内,一名身穿衮龙袍的老者将一面紫色的旗帜交到彭岳的手里,沉声道:“夜明,孤赐你醒字旗。”
彭岳眼里异彩连连,双手接下醒字旗。下一刻,彭岳又重回现实,在异空间里的醒字旗并没有消失。
“成功了!”张旱用力地挥舞拳头。
彭岳收起醒字旗,出了辕门,向张旱拱手道:“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