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宁绪23年1月1日,郑国迎来了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春节。
春风从丹山湖的方向吹来,寒意渐退,万物复苏。春日暖阳冉冉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给湖东村村民带来了暖意和希望。尽管湖东村经历了流金难的肆虐,但百废待兴的村庄蕴含着磅礴的生机和活力。
春节前三天,村民们默契地进行了集体搬迁,大伙都想着在新村迎接新年的到来,迎接新的希望。崭新的水泥路打扫得一尘不染,街区的每个角落都洋溢着新生的气息。孩子们穿着彭岳自掏腰包购买的新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在村里到处乱窜,纯真的欢笑是春节里最动听的声音。
彭岳要求村民集中力量办大事,办实事,村民们把手里的资金和物资都用于新家的灾后重建,手里没有多少余钱张灯结彩,但是勤劳的人们就地取材,各显神通把家里装点得有模有样。各家各户门口的对联是彭岳联合村里写得一手好字的村民一起给各家各户写的,大家用最朴实的语言,表达着最朴素的愿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千里之外,彭城,彭城侯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全国各地的族人都在这天汇聚在侯府祠堂,敬拜祖先,恭顺长辈。
将门世家,祠堂前就是校场,一众子弟一身戎装,面向祠堂整齐地排列,人人神情肃穆,目不斜视,如同一杆杆标枪肃立。
族长彭镇南站在祠堂的台阶上,凌厉威严的目光在一众子弟脸庞上扫过,然后转身面向祠堂,深深一拜:“敬先祖,开疆拓土,扬我国威。”
“敬先祖,开疆拓土,扬我国威。”彭家子弟齐齐拜倒,声威震天,战意昂扬,开疆拓土是每一个将门子弟的夙愿。
“敬先祖,保家卫国,护佑黎民。”彭镇南再拜,气势沉稳,不动如山。
“敬先祖,保家卫国,护佑黎民。”彭家子弟再拜,使命感油然而生,将门是国家的利刃和坚盾,守护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敬先祖,忠君爱国,国士无双。”彭镇南三拜,堂皇大气,铁骨铮铮。
“敬先祖,忠君爱国,国士无双。”彭家子弟三拜,初代彭城侯彭挽天位列无双,第十二代彭侯彭靖位列无双,位列无双是彭城侯府最高荣誉。这些年彭镇南能容忍彭岳不走寻常路,脱离彭城侯府的发展轨迹,除了父子之情外,最重要的是圣京大学蔡渊校长对彭岳位列无双的预言。
三拜过后,彭镇南转身面向一众子弟,沉声道:“今天是元月初一,希望各位在新的一年勇猛精进,奋发图强。”
“诺!”一众彭家子弟整齐划一地向彭镇南行军礼。
敬拜祖先后,众子弟各自散去,向父母长辈拜年问安。彭山和两个年过三十的堂兄来到磨刀堂前,这是彭城侯府的机要重地。
“大哥,峰哥,嶂哥。”磨刀堂前,一位白纱遮面的女子缓缓转身,向彭山三人盈盈一拜,正是桂淇。
彭山三人跟桂淇相当熟络,打了个招呼就齐齐迈入磨刀堂。彭镇南和穆梨花端坐主位,左右首有两对中年夫妻,男的气质长相跟彭镇南有七分相似,分别是彭岳的三叔彭镇西和四叔彭镇北。
彭山居中站定,领头向六位长辈叩首请安。礼毕,彭镇南目光落在桂淇身上,沉声道:“二郎现在翅膀越来越硬了,大过年都不回家。”
“老爸说得对,彭岳那家伙该揍。”桂淇没有替彭岳辩解,她相信以彭城侯府的情报能力,彭岳在牛江省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住彭镇南。
这儿媳真是绝了,两口子都不给老爸台阶。穆梨花苦笑,胳膊顶了顶彭镇南,柔声道:“过年前二郎就跟我联系了,湖东村百废待兴,他放心不下村里的老百姓,而且湖东村重建也到了关键期,很多决策都要他现场亲自决定,实在走不开。”
站在彭山左边,长相儒雅的彭嶂笑道:“二伯,无论是史无前例地平定流金难,还是活捉笔友会两巨头,二郎都居功至伟,功过相抵,这次就免罚吧。”彭嶂是彭镇北的独子,彭家少有的文武双全的精英子弟,这些年逐渐接手彭城侯府的情报系统。
“既然……”彭镇南正要顺驴下坡,一个通讯请求发了过来,他一看号码顿时头大,但是不敢不接。
一道身穿白底红纹绣凤劲装的全息投影出现磨刀堂,彭镇南连忙起身领着众人向那身影躬身施礼。
“大姐。”
“大姑妈。”
全息投影和颜悦色地朝小辈们摆摆手,然后扭头看向彭镇南,脸色阴沉地道:“老二,你有获得过鸿蒙祝福吗?”
“没有。”彭镇南满脸尴尬。大姐彭小东自幼就表现出卓越的天赋,三兄弟加起来都打不过她,是在她拳脚阴影下长大的。
“你可曾踏足过极境?”彭小东又问道。
“没有。”彭镇南猜到大姐的套路,但不得不按着对方的节奏回答,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史书上可有记载你的片言只语?”彭小东还不肯放过彭镇南。
“没有,没有。”彭镇南开始抓狂了。
“既然如此,你没有我侄儿优秀。”彭小东严肃地道,“彭岳由魂兵极境晋升魂尉境,获得鸿蒙赐福,开创平定流金难的历史先河。如此优秀的孩子,你竟然要责罚他,你问过他姑妈没,问过列祖列宗没?”
“大姐,你说吧,要怎么奖励你优秀的侄子?”彭镇南彻底放弃抵抗,从小到大都这样,说说不过,打打不过,彭镇西和彭镇北也是苦笑连连。
“彭岳自保有余,进取不足。若对手只困不攻,他那一身防守的本事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彭小东忧心忡忡地看着彭镇南。
彭镇南神色凝重,沉声道:“你要把诛星给他?”魂枪诛星,魂枪大师唐甲的遗作,是唐甲魂枪小型化的巅峰之作,整枪长不过七寸,百年前为彭城侯府所得。
“反正他也继承不了祖宗的衣钵,让他走一条新路子未尝不可。”彭小东知道彭镇南保守固执的性格,原则问题上跟他有商有量。
“我们这一脉有彭峰、彭嶂和彭山继承青龙偃月刀,足够了。”穆梨花轻轻拍了拍彭镇南的手背。
“虽然魂枪有取巧之嫌,但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让二郎尝试也未尝不可。”彭镇北也开口劝说。
“有彭岳这个先例,日后族中子弟恐怕会越来越多选择魂枪,这是动摇根本的。”彭镇南身为彭城侯,考虑的可不仅仅是小家的问题。
“彭岳是个特例。”彭小东继续为彭岳争取道,“他体质特殊,修炼不了青龙破天书,此其一。其二,他是极境晋升,根据族规应该获得嘉奖。其三,他承蒙鸿蒙赐福,是有大气运的天眷之选,有望成就无双。若族中子弟做到这三点,改用魂枪也未尝不可。”
彭镇南三兄弟对视,彭镇西和彭镇北都微微点头,彭镇南从情感上也倾向给彭岳更多助力,于是点头道:“依大姐所言。”
“谢族长。”彭小东向彭镇南微微躬身,自已的弟弟可以随便揍,但族长权威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