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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色舆情

林深在酒店浴室镜面上划下第七道血痕时,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他的通缉令。镜面倒映着首播画面——华尔街大厦天台燃起的火焰扭曲成汉字"汉奸",下方滚动播放着#华尔街之狼做空国企股#的推特话题。

"林先生,您订购的《道德经》精装本。"服务员的声音从门缝渗进来,林深握紧浴袍腰带里的陶瓷刀,瞥见托盘边缘的反光里映出三个持枪人影。

他扯断台灯电线缠在左手,右手翻开《道德经》封面。夹层里的微型投影仪自动启动,在雾气朦胧的镜面投射出加密邮件:"西部矿业财报原始数据己销毁,陈露尸检报告存疑。"

突然,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刺耳鸣叫。林深扑向窗户时,对面写字楼的LED巨幕正被黑客入侵,血红色的"卖国贼"三个篆体字以每秒十次的频率刷新。他摸出备用手机,发现微博热搜前十全是自己的名字:

#起底林深三代背景#(爆) #金融汉奸海外资产清单#(热) #西部矿业万人请愿书#(沸)

置顶视频里,满脸是泪的矿工家属举着黑白遗照,镜头扫过坍塌的矿井后突然切换成林深操盘时的侧脸。当视频播放到第47秒时,他看见自己西装翻领处别着的el山茶花胸针——那是陈露生日时亲手给他戴上的。

"操!"林深砸碎洗手台的大理石面,从暗格里抽出消音手枪。碎瓷片割破掌心,血珠滴在《道德经》"大道废,有仁义"的批注上,晕染出诡异的卦象。

走廊传来破门声。他翻身跃出窗外,消防梯的铁锈在掌心烙下狼头形状的血痕。下方巷子里,十几个举着手机首播的网红正嘶吼:"老铁们!拍到汉奸的刷火箭!"

林深用领带缠住流血的手掌,在空调外机间纵跃时,听见某间客房的电视传来财经评论员亢奋的声音:"最新爆料!林深曾参与2018年国企混改方案制定,我们有理由怀疑..."

五楼飘窗突然炸开。霰弹枪的钢珠擦过他耳垂,嵌进对面墙体的弹孔拼出字母"X"。林深撞破711客房玻璃,滚进满地的薯片袋和避孕套包装纸里。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还在播放短视频:

"华尔街之狼的未婚妻陈露女士,己于今晨六点确认自杀身亡。"

视频里的"陈露尸体"左手小拇指光洁如新,而真正的陈露那里应该有道三厘米的刀疤——那是他们初遇时,他为她挡下酒鬼袭击留下的纪念。

林深扯断平板充电线缠在手腕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相机快门声。穿JK制服的女孩正颤抖着举起手机,镜头反光里映出走廊上逼近的砍刀寒光。

"别拍!"他扑倒女孩的瞬间,三把尼泊尔弯刀劈进床垫,羽绒纷飞中混着血腥味。林深拽着女孩滚进消防通道时,看见她手机壳上印着"守护最好的露露姐姐"——那是陈露粉丝后援会的应援物。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林深把女孩塞进垃圾车,转身撞见三个戴川剧变脸面具的杀手。领头者甩出带倒刺的锁链,面具下的机械音嗡嗡作响:"陈家给您带句话..."

消音手枪的闷响打断威胁。林深击碎顶灯后翻身滚到立柱后,听见子弹击穿水泥的爆裂声。当第二盏灯熄灭时,他摸到杀手腰间冰冷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云栖镇首富陈昊的狼头家徽。

"接着!"女孩突然扔来防狼喷雾。林深顺势踹飞杀手,夺过对方手机时瞥见正在传输的监控画面——711客房的血迹正被穿着自己同款西装的男人擦拭。

防弹SUV撞破卷帘门的瞬间,林深拽着女孩跃进货柜车底盘。轮胎擦着头皮碾过时,他嗅到女孩发间熟悉的雪松香——那是陈露用了五年的洗发水味道。

"你认识陈露?"他钳住女孩手腕,发现她锁骨处纹着数字"0427",正是陈露"自杀"的日期。

女孩突然咬破舌尖,鲜血喷在货柜车编号上:"他们在文物走私船装了炸弹,明天凌晨涨潮时..."话音未落,三枚钢针从她后颈芯片处射出。林深偏头躲过致命一击,钢针在车厢刻出"云栖见"三个篆字。

警笛声从港口方向传来。林深翻出女孩藏在袜子里的微型U盘,插入手表读取时,全息投影显现出陈露的实时监控画面——她正站在云栖镇茶馆二楼,手指在窗棂上敲出摩斯密码:"周玄策有诈"。

突然,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林深摸到口袋里的《道德经》残页,发现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舆论场的狼群,终究要回巢穴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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