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眉头紧锁，面色渐冷：“你说这话的份儿，我今天真是听不下去了。你不懂锅，那是你的事儿，别把锅砸了怪我！你腿疼，我没让你伸手去碰火！”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厨房的灯光映照出两人眉宇间越来越深的阴影。许大茂捂着小腿，气呼呼地走到墙角，声音沉闷：“我这腿疼还不够让你嘲笑吗？你还得再弄坏东西，我真觉得你是故意的！”
何雨柱双手插腰，嘴唇抿成一条线，冷笑着反击：“你倒是说说，我哪有故意的？锅掉地上是你伸手太快，抢着救火；锅坏了，我是帮你洗锅——你有见过谁帮着把东西越弄越坏的？再说了，这锅是铁做的，坏在哪儿了？”
许大茂哼了一声，指着锅裂缝：“这裂缝不是坏是什么？锅没裂你倒是说说！”
两人吵得火药味儿十足，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未散的饭香混合的复杂气味。李寡妇在门口干笑两声，欲言又止，眼珠子不断转动，显然在等这场闹剧冷却。
许大茂坐回矮凳上，手指无力地着腿上的淤青，眼神中闪过一抹怨恨和无奈：“我说，雨柱，你做事是不是该有点儿计划？你这锅翻了不说，还弄坏了，我这顿饭还指望你补救呢！”
何雨柱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盯着裂开的锅：“谁能料到锅会裂？铁锅哪能这样说坏就坏？再说了，你脚疼没法儿帮我擦锅，不然我早换个锅了。”
许大茂嘴唇抖了抖，忽然小声嘟囔：“那你打个招呼呗，别我自己着急着搬锅，弄得锅都碎了……我这人急性子，一着急就乱来。”
何雨柱听出话里带着隐隐的歉意，心头那股冷气也缓了缓。他蹲下身，敲敲锅底，声音沉闷，“也怪我没把锅放稳，今儿算是你我都倒霉。”
许大茂点点头，心情有些软化，但又不甘示弱地补充一句：“下回你做事能不能留点心眼？别动不动就乱来，弄得锅碎人伤，闹个三天三夜。”
何雨柱轻哼：“你别忘了，这厨房不只你我俩，有时候锅坏了，也就是一声叹息，一阵风。”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但更多是对现实无奈的接受。许大茂看着他，心里也隐隐有些复杂：这铁锅裂了，饭没了，腿疼着，像极了他们俩的日子，时不时磕磕碰碰，磕出点儿血来，磕出个裂缝，却还得继续挨着过。
“算了，”许大茂叹气，语气软了下来，“锅坏了，饭没了，腿疼着，也没法重来。咱们还能做的，就是从头再来。”
何雨柱点点头，眼神坚毅，“没错，锅坏了还能换，饭做不好还能学，腿疼了也总得走路。人呢，也得跟锅一样，磕碰了，裂了，也得接着用。”
两人对视一眼，厨房里似乎多了几分默契。
李寡妇这时从门口挤进来，笑眯眯地说：“别光说嘴上，等会儿我再去市场买个新锅回来，别光顾着吵架，把饭又熬糊了。”
许大茂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摸了摸腿，声音低沉却透着坚韧：“行，锅坏了，新锅买了，咱们得从头再来。”
何雨柱从盆里捞起几条面条，放进锅里，水开了，面条慢慢沉下去，厨房渐渐热闹起来。
就在这忙乱中，西合院的旧墙透进来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斑驳而温暖。
锅虽坏，饭虽焦，生活仍在继续。
何雨柱站在厨房那扇斑驳的木门旁，手里拿着那口裂了缝的铁锅，目光越发沉了下来。锅的裂纹沿着锅底一圈弯曲，好似一条顽固的伤疤，提醒着刚刚发生的纷争和不愉快。但这口锅，究竟是怎么坏的？他的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声音夹杂着怒气和责备，是贾张氏的声音，她正和李寡妇在门口争执着什么。何雨柱心头一动，悄悄靠近，想听清楚些。
“我说了，锅本来就有点裂痕，我只是用力过猛罢了！”贾张氏的声音尖锐又倔强，带着点自我辩解的意味，“谁让你们老是在灶台那儿瞎嚷嚷，锅本来就不结实了，别怪我手抖！”
李寡妇皱着眉，摇头道：“你手抖归手抖，锅是好好的，昨儿我还用着呢。今天倒好，裂了缝，这锅还指望你弄坏的？”
何雨柱听着，心里渐渐有了头绪，眼神紧紧锁定着贾张氏，脑海中回放着昨晚那几段模糊的画面——厨房角落里，贾张氏拎着锅走动的身影，手势里夹杂着几分慌乱，还有那一声被压抑的叹息。
“这锅，可不是被我弄坏的。”何雨柱轻声自语，手指顺着锅裂纹摸索，感受到冰冷而锋利的触感，“锅底裂了，明明是被什么硬物砸过的痕迹，而不是摔落的断裂。”
他突然回想起昨晚，自己半夜里去厨房喝水时，隐约听到门口的动静，隐隐约约像是有什么东西碰撞在地上，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硬物撞击声，而贾张氏从厨房出来时，手里那口锅比平时沉重，步履有些蹒跚。
“难道真是……她？”何雨柱心中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他重新环顾西周，厨房的地砖上有几处细微的刮痕，像是锅底被硬物刮过的痕迹，尤其靠近贾张氏常站的地方。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未散尽的焦糊味，混杂着锅铁锈的味道。
“既然锅不是我弄坏的，那这破事儿又该怪谁呢？”何雨柱嘀咕着，眼睛亮了起来，想找机会揭开这个谜团。
他走出厨房，脚步沉稳地穿过院子。阳光从屋檐下斜射进来，洒落在石板路上，斑驳的光影随风摇曳。院子里的人影稀疏，贾张氏正和几个邻居小声谈论着什么，神情紧张，偶尔瞥向厨房的方向。
何雨柱故意走近几步，故作不经意地听到她对邻居低声说：“唉，锅裂了，怪不得饭糊了。唉呀，你们别说我了，我也是没法子，那锅本来就有老伤，哪能让我一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