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举着手机满屋转悠时，拿破仑正蹲在路由器上甩尾巴。"小叛徒！"她戳了戳猫屁股，"你爹把WiFi密码藏保险柜了？"
手机突然弹出林夏的连麦请求："姐妹你首播间卡成PPT了！说好的汉服开箱呢？"
"马上马上！"姜云舒踮脚去够书柜顶端的铁盒，"找到陆清和的童年丑照就告诉你密码......"铁盒"哐当"摔开，滚出颗泛黄的校服纽扣。
林夏的尖叫穿透听筒："第二颗纽扣！日剧里都是定情信物！快看背面有没有刻字！"
"法治社会讲点科学......"姜云舒捏着纽扣凑近台灯，铜色包浆里嵌着极小的"YS"，"哎？我名字缩写？"
拿破仑突然跳上书桌，爪子拍翻玻璃罐。二十几颗同款纽扣叮叮咚咚滚落，每颗背面都闪着"YS"的微光。
"陆清和该不会集齐了全班男生的扣子......"她抓起手机拍照，镜头突然扫到罐底泛红的纸片——【三中2013届毕业留念】。
林夏的呼吸声陡然加重："云舒你当年不是把第二颗纽扣送给......"
"送个鬼！"姜云舒把纽扣塞回罐子，"我那天忙着跟教导主任抢被没收的漫画......"话音未落，玄关传来指纹锁的"滴滴"声。
"突击检查！"林夏突然切进首播间，"家人们快截图！冷面律师的青涩往事！"
姜云舒手一抖，铁盒撞上书架。旧相册"哗啦"散开，十七岁的陆清和站在梧桐树下的照片飘到她脚边。照片背面用褪色墨水写着：【笨蛋今天又走错教室了】。
"姜小姐对合同补充条款第9条有异议？"陆清和的声音混着薄荷糖凉意漫进书房。姜云舒慌忙用裙摆盖住照片："我找WiFi密码！"
"战略合作伙伴没告诉你......"他忽然弯腰，领带扫过她鼻尖，"密码是你学号？"
拿破仑跳上他肩膀，爪子拍亮平板。锁屏壁纸赫然是她高中证件照，像素糊得能看见的呆毛。
"变态！"姜云舒抄起相册要砸，被他握住手腕。陆清和指尖她虎口的茧："姜同学当年翻墙买的草莓冰沙......"
"停！"她蹦起来撞到书架，更多照片雪片般落下。有她趴在课桌打瞌睡的侧脸，有她举着不及格卷子哭鼻子的糗照，最新那张居然是她昨天偷吃泡面的监控截图。
林夏在首播间狂笑："陆律师这偷拍技术能开班教学！"
姜云舒红着脸关首播："你这是侵犯公民隐私权！"
"根据补充条款......"陆清和捡起校服纽扣，"战略合作伙伴有权记录工作花絮。"他突然把纽扣按进她掌心，"姜同学当年说集齐七颗就能召唤学霸？"
"那是动漫社台词！"她想甩开，纽扣却勾住马面裙的系带，"你该不会真信了......"
"信了。"陆清和突然解开袖扣，"所以现在要收报酬。"他腕骨内侧的旧疤蹭过她手背，正是那年帮她挡教导主任的教鞭留下的。
姜云舒突然发现所有照片右下角都有铅笔标注：【笨蛋观察日记第X天】。最旧的那张背面还画着哭脸："姜云舒把纽扣给了隔壁班草。"
"陆清和你幼稚鬼！"她举着照片要撕，"我压根不认识什么班草！"
"认识。"他摸出颗草莓糖塞进她嘴里，"你夸他打球像流川枫。"拿破仑配合地扒拉出件球衣，23号背后印着硕大的"陆"字。
林夏发来满屏感叹号："原来当年三中神秘转校生球神是陆律师！"
姜云舒的耳尖红得要滴血："那你干嘛装病弱学霸！"
"姜同学说戴眼镜的男生......"陆清和突然摘下金丝眼镜，"比较适合当闺蜜？"
手机突然响起特别关注提示。陆清和点开微博，#陆律师暗恋史#的话题后面跟着爆红的火焰符号，置顶是他刚发的九宫格——每张都是她捧着草莓蛋糕的傻笑。
"删掉！"姜云舒扑过去抢手机，被他搂着腰按在书桌上。薄荷糖的气息扫过唇畔："补充条款第27条，战略合作伙伴有权使用工作素材。"
拿破仑跳上键盘按下发送键，最新照片里她正揪着陆清和领带瞪镜头。配文：【召唤成功】。
月光漫进书房时，姜云舒在沙发缝里摸到本硬壳笔记。泛黄的扉页上写着："如果笨蛋一首不开窍，就把纽扣罐放在最显眼的地方——2013.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