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被饿醒时，电子钟刚跳过凌晨三点。拿破仑蜷在飘窗上甩尾巴，月光把冰箱轮廓照得像块发光的草莓蛋糕。
"战略合作伙伴饿死了......"她光脚摸进厨房，帆布睡裤带子绊住料理台，"最后一包泡面明明藏在这......"
冰箱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陆清和举着银叉僵在原地。奶油沾在他领带夹的木槿花纹上，草莓汁顺着瓷盘滴在真丝睡袍前襟。
"姜小姐，"他喉结可疑地滚动，"律师也是人。"
姜云舒的视线掠过他沾着糖霜的唇角，定格在冰箱里三层草莓蛋糕上："陆律师的'人'设需要打双引号吧？"她突然踮脚凑近，"第七块还是第八块？"
拿破仑跳上中岛台，爪子精准拍亮顶灯。陆清和腕表折射的光斑跳进她瞳孔："根据《夜间行为规范》第三条......"
"停！"姜云舒抓起手机怼到他面前，"你助理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老板说甜品是智商税'，配图是律所下午茶扔掉的慕斯蛋糕！"
陆清和慢条斯理擦掉唇边奶油："姜同学当年数学考38分......"
"啊啊啊闭嘴！"她伸手去抢瓷盘，发梢扫过他滚动的喉结，"分我半块就帮你保密！"
银叉突然抵住她虎口的茧："《保密协议》补充条款第十六项......"
"陆清和你土匪啊！"她趁机咬住叉子上的草莓，"信不信我拍视频发抖音？标题就叫#高冷律师深夜暴食实录#！"
手机突然响起快门声。陆清和举着她手机挑眉："姜小姐现在的表情......"他翻过屏幕，"够抵半年违约金。"
照片里她鼓着腮帮瞪圆眼睛，像只炸毛的橘猫。拿破仑配合地扒拉冰箱门，三层蛋糕轰然倒塌。
"我的草莓！"两人同时扑向料理台。姜云舒的马尾扫过他锁骨，薄荷糖气息混着奶油甜腻："姜同学，你压到战略合作伙伴的尾巴了。"
"明明是你抢我......"她突然噤声，指尖碰到他睡衣下的腹肌，"合同没说要肢体接触！"
陆清和举起沾满奶油的日历本："每月15日补充糖分日。"他忽然用叉子敲了敲她鼻尖，"姜小姐的数学水平，能算出今天几号吗？"
姜云舒的耳尖在暖光下红得透明："那你高中还改我数学卷子！"她抓起奶油往他领带抹，"害我被罚扫一个月梧桐树！"
拿破仑跳上吊灯晃悠，影子把两人缠成麻花。陆清和握住她乱动的手腕："姜同学扫的是第西棵树......"他忽然压低声音，"没发现树皮少了块？"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林夏的语音消息炸开寂静："云舒！你朋友圈背景图怎么换成草莓蛋糕了？"
姜云舒慌忙点开微信，陆清和不知何时用她手机发了条动态：【战略合作伙伴的夜宵】配图是她叼着草莓瞪镜头的照片。
"你侵犯肖像权！"她张牙舞爪要抢手机，被他用蛋糕堵住嘴。
"根据补充条款......"陆清和晃了晃黏着奶油的手机，"共同进食属于合理亲密行为。"
姜云舒噎得首捶他胸口，奶油顺着下巴滴在真丝睡袍上。他突然低头："姜同学，你睫毛沾糖霜了。"
呼吸扫过唇畔的瞬间，拿破仑踹翻了糖罐。姜云舒趁机抓起蛋糕就跑："战略合作伙伴申请休战！"
"违约金每分钟......"
"知道啦！"她蹦上沙发打开电视，"《律政俏佳人》重播哎！陆律师要不要学习下表情管理？"
陆清和拎着医药箱坐下："姜小姐需要学习伤口处理。"他忽然握住她脚踝，"光脚踩到玻璃碴了。"
姜云舒缩着脚趾要逃，被他用棉签按住伤口："三中后墙碎玻璃更多......"他沾着碘伏的棉签划过她脚心，"姜同学翻墙买奶茶倒是不怕疼。"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痒得首往后仰，"该不会在我身上装监控......"
话没说完就被塞了颗草莓糖。陆清和撕开创可贴的动作像在拆法律文件："姜同学当年在医务室......"
"啊啊啊不许说！"她扑过去捂他嘴，整个人栽进他怀里。拿破仑跳上茶几按下遥控器，电视突然切换到他电脑投屏——密密麻麻的"草莓种植指南"铺满整墙。
姜云舒的指尖还沾着他唇上的糖霜："陆律师要转行当果农？"
"战略合作伙伴的新项目。"他忽然握住她手腕，"姜小姐的汉服店......"
手机突然弹出银行短信，违约金账户凭空少了五万。姜云舒瞪大眼睛："这算贿赂？"
"利息。"陆清和翻过日历本，15号被红笔圈成草莓形状，"姜同学当年送医务室的草莓蛋糕......"他指腹蹭过她掌心的疤，"糖放多了。"
晨光漫进客厅时，姜云舒在沙发缝里摸到个铁盒。泛黄的便利贴上写着："笨蛋的数学卷子改错题费——三块草莓蛋糕。"
拿破仑突然跳上窗台，爪子拍开冰箱门。三层草莓蛋糕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整排贴着"试作品"标签的果酱瓶。最底层的保鲜盒里，躺着颗刻着"J"字母的木制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