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的鸡毛掸子第三次扫落相框时，拿破仑突然叼着本泛黄年鉴跳上沙发："战略...咳，家政服务需要加强。"
"加强你乱放东西的毛病！"她抢过年鉴抖了抖，"这破照片怎么......"
泛蓝的塑封照片滑落，17岁的她正以滑稽姿势栽在跨栏架下。陆清和突然用脚尖勾住相框："姜老师当年的柔韧性......"
"柔你个大头鬼！"她举着放大镜怼到照片上，"背面的'惊云'是你写的？"
陆清和突然将年鉴举过头顶："姜同学要拿什么交换答案？"
"交换你乱藏东西的罪行！"她扑过去抢，发梢扫过他喉结，"说！什么时候偷拍的？"
"在姜同学摔出最美抛物线的时候。"他忽然模仿当年广播腔，"高二（7）班姜云舒选手，荣获跨栏创意奖......"
姜云舒的耳尖瞬间红透："你还敢提！我的号码牌......"
"在这里。"他突然从钱夹抽出塑封的布片，"姜同学飞出去的'0717'，比奖牌珍贵。"
阳光穿透布片边缘的缝线，姜云舒突然揪住他领带："你当年突然退赛......"
"退赛去捡这个。"他忽然亮出当年的赛程表，"跨栏决赛与书法比赛时间重叠。"
拿破仑突然撞翻收纳盒，泛黄的参赛名单飘落在地。姜云舒的指尖顿在并列的两个名字上："姜云舒、陆清和......书法比赛一等奖？"
"姜同学的瘦金体很标准。"他忽然展开卷轴，"除了把'清'字写成'青'......"
"那是创意！"她抢过卷轴撕扯，"你凭什么跟我并列......"
撕开的夹层突然掉出半张评分表，评委签字栏里赫然是父亲的笔迹。姜云舒的指甲掐进评分备注：【云舒擅改字体扣十分，清和补足】
陆清和突然用身体挡住窗户逆光："姜老师当年的墨宝......"
"墨你个头！"她踹开碍事的茶几，"所以你故意输掉跨栏赛？"
"输给姜同学的空中转体两周半。"他忽然播放手机录音，父亲的声音混着蝉鸣传出："清和啊，云舒的号码牌......"
姜云舒的眼泪砸在卷轴上："你们合伙骗我！"
"骗你拿双冠军。"他突然抖开当年的领奖合照，"姜老师笑得比奖杯还耀眼。"
照片边缘露出半截书法比赛横幅，姜云舒突然抢过放大镜："这个评委席......"
"坐着装肚子疼的姜工长。"他忽然模仿父亲扶腰的动作，"'哎呦，我这老腰坐不住......'"
拿破仑突然叼着绶带跳上吊灯，姜云舒举着衣架威胁："陆清和！你连这个都藏着？"
"藏着姜老师的第一份战利品。"他忽然用绶带缠住两人手腕，"战略...咳，文物修复需要实践。"
姜云舒的刻刀划开绶带线头："这里面......"
"有姜同学当年塞的告白信。"他忽然抽出泛粉的便签纸，"字迹比甲骨文还难破译。"
"还我！"她扑过去抢，输液贴粘在他衬衫上，"这是写给......"
"写给'穿23号球衣的笨蛋'。"他笑着躲到书柜后，"可惜笨蛋在器材室粘照片。"
暮色漫过年鉴扉页，姜云舒突然揪住他袖扣："你早就知道我喜欢......"
"知道姜同学每天往我储物柜塞酸奶。"他变出个过期七年的酸奶盒，"战略...咳，物证科检测出二十八张便签。"
姜云舒的尖叫惊飞窗外麻雀："变态！"
"变态在每天给便签编号。"他忽然亮出收藏册，"姜老师要不要续写第三十封？"
沈听白的视频请求突然切入，姜云舒秒速挂断："你敢让他看见......"
"看见姜老师的黑历史？"陆清和忽然投影校报头条：【双冠军疑似早恋？教导主任突击检查】
姜云舒的红墨水泼向投影仪："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说我在粘你的号码牌？"他突然掀开地板暗格，"看这个。"
尘封的拍立得里，少年陆清和正蹲在器材室给照片题字，膝盖上散落着"0717"的布片。姜云舒的指尖抚过"惊云"的晕墨："你练了多久......"
"练到姜工长说'再写坏宣纸就赔钱'。"他忽然握住她发抖的手，"现在能补签个名吗？"
月光穿透绶带金线，在墙面投出"云卷清和"的光斑。姜云舒突然咬破他指尖："这是惩罚！"
"惩罚太轻。"他笑着展开新卷轴，"不如罚我当姜同学的终身陪练？"
晨光漫过酸奶盒时，护士长举着扫把冲进门："陆先生！住院部不是婚介所！"
姜云舒将墨汁涂在他脸上："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