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捏着烫金邀请函戳陆清和的喉结："战略合作伙伴需要半夜培训？"
"古建修复师不懂夜游考据？"陆清和晃了晃车钥匙，"姜老师的专业素养......"
"少来！"她抢过副驾的蛋黄酥，"上回说考察藻井，结果骗我去看萤火虫！"
青石板路漫起薄雾时，陆清和突然将围巾绕在她脖子上："姜同学的喷嚏会影响测绘精度。"
"影响精度的是这个吧？"她踢开滚到脚边的啤酒罐，"说好的学术氛围呢？"
"马上有。"他突然牵住她往糖画摊跑，"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场教学。"
老伯的铜勺在灯下翻飞，陆清和忽然覆上她握勺的手："姜字最后一横要挑高......"
"要你教！"她手肘顶他肋骨，"我七岁就能画......"
凝固的糖浆突然裂开，陆清和笑着添上清字的三点水："战略合作伙伴需要仪式感。"
姜云舒举着糖画对路灯："把名字吃进肚子算什么仪式？"
"防止姜同学赖账。"他咬断"舒"字的最后一笔，"上个月赊的三十块糯米糍......"
"陆冰块！"她追着他踩影子，"信不信我把你刻成糖画挂工作室辟邪！"
巷尾传来油墩子的香气，姜云舒转身要跑，高跟鞋突然卡进石阶缝。陆清和揽住她腰肢的瞬间，暗处忽然闪过刺眼白光。
"有狗仔拍你？"她揪着他衬衫站稳，"陆律师的夜游培训还带跟拍？"
"可能是姜老师的狂热粉丝。"他蹲下替她系鞋带，"上周有人往工作室寄了三十斤木料。"
姜云舒的耳尖被夜风吹红："那...那是王会长送的修缮材料！"
"王会长六十了还画爱心便签？"陆清和突然亮出手机照片，"'致云舒小姐'的烫金字......"
"要你管！"她踹他小腿，"战略合作伙伴还管接单自由？"
河灯漂过拱桥时，陆清和突然将暖手宝塞进她袖口："姜同学的手抖影响测绘数据。"
"是饿的！"她盯着对岸的梅花糕摊，"资本家都不给员工......"
未完的控诉被塞进嘴里的海棠糕堵住，陆清和擦去她嘴角豆沙："战略合作伙伴的福利标准？"
"翻倍！"她举着滚烫的糕饼哈气，"还要加购那家的藕粉圆子......"
霓虹灯牌突然熄灭，姜云舒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陆清和打开手机电筒的刹那，她瞥见锁屏上的施工进度表——今日待办事项用粉色标注着【哄姜同学吃夜宵】。
"变态！"她抢过手机乱划，"工作时间表都......"
"都按姜老师的喜好优化了。"他突然指向天空，"看。"
无人机编队掠过飞檐，拼出个歪歪扭扭的斗拱图案。姜云舒的糯米糍卡在喉咙："你...你租的？"
"王会长听说要拍宣传片。"陆清和给她拍背顺气，"战略合作伙伴的附加服务。"
回程的颠簸中，姜云舒抱着糖画打盹。陆清和的手机突然震动，车载蓝牙传出冷冽女声："游戏该结束了。"
她瞬间清醒，糖画"咔嚓"断在两人之间。陆清和握方向盘的手背暴起青筋："母亲......"
"监理公司的股份......"电流杂音吞掉后半句，通话戛然而止。
姜云舒把糖画残骸扔进车载垃圾桶："陆夫人对我的施工进度有意见？"
"她对所有超出预算的浪漫过敏。"陆清和突然靠边停车，"就像姜同学对监理报告里的红笔批注......"
"少转移话题！"她扯开安全带，"你们母子拿我当施工项目博弈？"
"是姜老师先在我的世界违规搭建。"他忽然扣住她后颈，"没有施工许可证就......"
未完的控诉被堵在鸣笛声中，卡车远光灯扫过车窗时，姜云舒看清他眼底的暗涌："陆清和，你究竟......"
"究竟什么时候动心的？"他忽然轻笑，"可能是高二那年，姜同学把橡皮屑倒进我领口......"
"是报复你弄坏我的模型！"她踹开车门，"再不说实话我就......"
"就拆了陆氏监理的招牌？"他变出个丝绒盒，"需要我提供榔头吗？"
月光淌过盒中的银杏木牌，背面新刻的"终身监工"闪着金粉。姜云舒的指尖触到凹痕："你偷学我的刻刀手法！"
"战略合作伙伴需要核心技术。"他突然按下车窗，"姜同学确定要在省道中央拆礼物？"
拖车鸣笛逼近的瞬间，姜云舒抓着木牌跳回副驾："开车！"
霓虹在后视镜里碎成光斑，陆清和的袖口扫过她手背："监理公司的股份......"
"关我屁事！"她降下车窗吼，"再搞商战戏码就......"
"就罚我吃光姜同学的失败作品？"他笑着点开手机相册，"比如这个像海参的垂花门模型？"
"陆冰块！"她扑过去抢手机，"立刻删除！"
急刹车的惯性让两人栽向中控台，陆清和的唇擦过她耳垂："战略合作伙伴申请紧急避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