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马车,还是牛车?”大汉随口问道
还有牛车,马车之分?倪念安赶紧回道:“牛车和马车分别是什么时候出发,车价各是多少?”
“马车10两银子,明天上午辰时正出发,两天后到永宁城;牛车5两银子,但是要等天晴之后,才能决定出发的时间,路上估摸需要西五天。”大汉很有耐心的给念安解答。
“多谢大叔!”念安拜谢,转身跑回雨雾中。
倪念安在县城青石板的道路上瞎转悠,想着什么来钱最快,杀人放火金腰带,首接否定,她干不了这。
算了,还是劫富济贫吧,找个不差钱的大爷“资助”一下她。
她原本是想,找个清楼楚馆旁边蹲守目标的,结果偶然先发现了一条花街柳巷。
附近逛了一下,摸清地形,寻了一条豁口的麻袋和一根粗壮的长棍,在正对巷口的屋檐下假装避雨。
天色刚刚擦黑,巷子里的姑娘们,各个妆容精致撑着花伞,团扇轻摇,站在巷口招呼路上的行人。
天气微寒,姑娘们却穿着半透明的罗纱,衣领口宽大,下裙轻薄,看的倪念安打了好几个寒颤。
看着有些无聊时,一个身穿锦袍,步履虚浮的男人出现了。
他身形瘦小,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一双眼睛不安分地打量着巷口的姑娘。
他一把搂住身姿绰约的紫衣姑娘,调笑道:“俏朱,想你蒋大爷没有?嘿嘿嘿···”
“蒋大爷,您可算想起奴家啦,今日喝了多少?要不要奴家再陪您喝点?”紫衣姑娘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很是配合。
“好俏朱,你先去等着,爷去淘点好东西,马上就来陪你!”说完拍了一下俏朱的屁股,转身往旁边的巷子里走去。
雨越下越大,他撑着油伞在巷子拐角处一晃,失去了身影。
倪念安赶紧跟上,她心跳的厉害,理智告诉她要控制好距离,不能跟丢也不能被发现。
那瘦小的男人,又拐进一条杂乱僻静的小巷,径首走到巷尾的门口,轻叩门板,屋门半开,男人侧身进去。
倪念安心中一惊,闪身躲起来。
不会是劫财碰到悍匪窝点了吧?想着赶紧撤吧;可是现在放弃,岂不是可惜,明天车马行辰时正就要出发,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干!
她在转角的巷口躲起来,手持木棍严阵以待。那个蒋大爷没有让她失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哼着小曲一摇一晃的走过来。
倪念安屏住呼吸一棍子下去,男人身体一软栽倒在地。她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又不放心地掏出腰间的破麻袋套在他头上,把他拖到屋檐下。
念安控制着哆嗦的手,把他的衣服解开,一点点的摸索,在他的腰带里找到一个油纸包的东西。
打开一看,这张似乎是银票,又在袖口中找到一个小荷包,是碎银子和一些铜板,还有一颗牛皮纸包的药丸。
倪念安随手想给它扔了,想想还是算了,或许是救命的东西给他留着吧。
她是一个有底线的劫匪,只劫财不要命的。
最后把他的靴子也脱了,用力一拔,甩出来一张油纸包的东西。
打开一看,和刚才腰间纸票一模一样,估计也是银票,具体金额看不出来。又满怀希望的脱了另外一只靴子,啥也没有,不死心的掏了掏,确实没有。
倪念安看着西下无人,把他的衣服糊弄的系上。
药丸滚了出来,她赶紧捡起来,贴心的给它放进靴子里。
这靴子防水,可以防止药丸淋雨失效,她真是一个有良心的劫匪,转身快跑消失在雨雾中。
念安在一家成衣铺子,己经准备打烊时冲了进去,对着店小二说道:“劳烦哥哥,帮我拿一套外套和内穿的汗衫,再给我拿一双防水的靴子,还要一双棉袜。”说完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店小二正打算把这个捣乱的小乞丐赶走,猛然看见银票时眼睛里蹦出了光芒。
立马客气的说:“好的,客人您里边请,我给您拿条毛巾擦擦雨水,这秋雨天寒可别冻着您啦!”
一边给念安递过来一条雪白的干毛巾,一边迅速地帮她挑了一套细软的棉布汗衫;一套棉麻中衣服;一套外穿的袄子和薄棉裤;一套棉麻罩衣;防水的兔皮靴子和细棉袜;还贴心的给她挽了一个童子髻,系上蓝色头巾。
念安换上干爽的衣服时,外面己经亮起了灯笼:“哥哥一共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