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细软的棉布汗衫200文;一套棉麻中衣300文;一套外穿的袄子和薄棉裤收您1两银子;一套棉麻罩衣100文;防水的兔皮靴子是500文;棉袜和头巾是送您的,合计是2两银子加100文。”店小二一边唱着,一边流利的拨弄算盘。
“结账吧。”念安递过银票。
店小二立马为难起来:“客人,您这是十两的银票,店里找不开,这天又黑了,不好出去换开。”
“里里外外的再给我拿一套,靴子和袜子也一样,袄子稍微给我拿件厚实点的,挡雨的蓑衣也给我来一件,雨伞也行,好用的布包给我拿一个,这东西是不是有点多呀?”倪念安一口气又要了不少东西。
“不多不多,等下我正好下值送您回去。雨伞蓑衣,只有掌柜先前留在店里备用的,您要不嫌弃,我便宜点卖给您”店小二又活力西射的忙起来。
念安当然同意,有的用就行,她才不会在意是否被用过呢。
出了成衣铺子,店小二热情地,给她送到一间他推荐的客栈。倪念安要了一间普通的单人间,要了一桌子吃食,又要来一桶热水好好梳洗一番。客栈的小二来倒洗澡水时,倪念安递过去10文钱,小二客气的问道:“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念安细细打听县城车马行的情况。知道自己今天问的,那家车马行价格公道,做事靠谱,放心了不少,又问了不少县城里的情况。
店小二回的很仔细,不知道的地方,也会恭敬的说这些他不知道,是否需要帮她细细打听一下云云。
念安对这个店小二很满意,又赏了10文钱。
店小二出去后,念安迫不及待的,把打劫到的荷包,拿出来细细数了一下,加上铜板估计有5,6两银子,再加上两张十两的银票,合计26两不到。
刚才买衣服投宿共花了近5两银子,还有21两银子。21两银子看着不少,不经花呀,明天的马车费就得要10两。
到了永宁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在那里可不能再干打劫的勾当,她还想在城里好好经营生活呢。
一夜好眠,翌日一早蒙蒙细雨中,倪念安结了账准备出发去车马行。
她在街边吃了两碗云吞面,去包子铺打包20个肉包,30个馒头。
路过一个刚开门的杂货铺,买了一个双肩背篓,一个水囊,一块油脂布。
到了车马行时才辰时初,付了车资安排好位置,车马行的汉子,让她在门口的茶水铺子等半个时辰后出发。
念安在茶水铺,找个墙角位置坐下来,拿出馒头细细吃着,也不和其他人搭话。
辰时正,马车准时出发,这辆马车上共坐了7个人:一位二十岁左右读书人带着一个小厮,一对年轻的小两口带着孩子,一位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念安坐在车厢最里面的拐角位置,她把双肩背篓放在胸前隔开前面的人,后背靠着车厢闭眼假寐,她旁边坐着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年轻男子坐在妇人前面。
车厢里很热闹有说有笑的,坐在门边的中年男人说;“老郭,听说了嘛?昨天酉时左右,咱们城西的蒋家,蒋家老大收账回家的路上,遇到劫匪啦。据说被劫匪抢了200两银票呢。”
“什么情况,报官了没有?”赶马车的郭车夫,似乎很感兴趣。
“报了,今日一早,蒋家人就去县衙报了官,据蒋家大爷说,他是在甜水街的花柳巷附近,被人套上麻袋打了闷棍;可怜见的在屋檐角躺了半宿,都染上风寒了。”中年男人很同情的说
倪念安眼皮子抖了抖,心里大骂蒋家大爷不厚道,明明26两银子都不到。她把头转过去,面对着车厢板,侧身靠着车厢。
一路上听着中年男人和郭车夫,讨论蒋家大爷被劫的事,知道蒋大爷没有看见劫匪样貌,劫匪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把柄时,倪念安放心了不少。
年轻的父亲和旁边的小厮偶尔附和几句。年轻的妇人轻声哄着孩子,只有念安和那个书生一首不曾开口。
中午时分,马车在一户农家大院里停息。大家下车付了银钱,要了一些吃食和饮用的热水。
大家渐渐熟悉以后,念安谎称自己叫孙三丫,去永宁城投奔亲戚。
两天后的戌时初,马车停在永宁城一家客栈院中。
天色己黑,肯定不能再去其他地方投宿,倪念安就在这家客栈,要了一间普通的单人间,要了10个馒头上楼歇息。
从广德县出发到现在,吃饭住宿买东西花了近2两银子。
口袋里所有的银子铜板,付完今天的住宿和吃食,还剩9两银子不到,倪念安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去找工作。
连续几天的雨,正式告一段落,阳光初绽的清晨,巷口的早市热闹非凡:卖各样早食的板车碾过青石板的轱辘声,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倪念安在早市里吃了几样早食,顺便打听到,在城南有个招工的劳务市场,便立马回客栈退房结账,背着背篓去了城南。